叶枫先前还坐在凳子上听着程元的歌功颂德,脸上满是笑意,心想着这小子不愧是读书人出身的,吹捧起人来那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让人听得心里舒服,不过哪怕你吹出花来也不能解决这件事,到头来还是要求到我头上,到那时候再好好整治下你这个满口花花小子。
谁知听到最后这句不由得大吃一惊,差点没把腰给闪着了。
看来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贱呀!
眼见这头就要磕下去了,情急之下,叶枫一脚踢出,正中程元胸口。
“滚!”
“哎哟!”
程元被踢得打了两个滚,起来后也不气馁,腆着脸涎笑道:“别呀,师父您就收下徒儿吧?让徒儿陪在您左右,给您端茶递水,鞍前马后,保证给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这样才能报得您老的几分恩情啊!”
“当了你的师父是不是就得给你撑腰?崂山派的人来了是不是就得让师父出头去顶着?”
叶枫冷笑着问道。
“哪能这么说呢!拜了师后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嘛!师父的事就是徒儿的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当然了,要是反过来说的话……”
“反过来说徒儿的事也就是师父的事了,对吧?”
“嘿嘿嘿嘿,其实,嗯,那个,好像也可以这么说吧。”
程元扭扭捏捏的回答道。
“少给我来这一套!别说我现在不想收徒弟,就是我要收徒弟,也不会找你这种嬉皮笑脸、偷奸耍滑、满肚子都是坏水的家伙!”
叶枫一脸鄙夷的回绝道。
“师父…”
“我警告你别这么叫啊,再喊我师父就把你给揍出去。”
程元不敢再喊师父了,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叶枫,希望他能出个主意。一想到日后若是遇到崂山派的人,被他们给弄成废人,从此后只能抱着书本了此残生,不由得悲从心起,眼泪都快下来了。
叶枫见程元被吓成了小鸡崽,不由得心生快意,呼吸也舒畅了许多:让你小子整天嬉皮笑脸,口花花的没个遮拦胡乱喷人,上次就把我给埋汰了一顿,这次竟然又污蔑我是个好男风的,再不修理修理你简直是没天理了!
小样!这下蔫了吧?该!
又等了一阵,见其真的要哭出来了,他才慢慢开口道:“好了好了,这事呢,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也没你相像的那么严重。”
“真的吗?”
程元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喜。
“或许吧。”
见其又变了脸se,叶枫也不再吓唬他了,免得真给吓出啥病来。
“这崂山派里虽然有这一条规矩,可也是要分情况滴嘛,像你这种是从妖道手里替他们给夺回来嘀,不但无过,反而是有功嘀!虽然你私自练习了些功法,我想他们也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嘀!”
见他还有些不放心,叶枫终于把那解决办法说了出来:“我与崂山派那位被开革出门的传法长老有过两面之缘,有些交情,等过几日我恢复了便去寻他,让他收你为徒。到时候你拜入他门下,成为崂山弟子,这些事不就都给解决了吗?再说以你的根骨资质和现在的功力,就是在整个崂山派同辈里面也找不出几个,他们得了你这个弟子,也还算是赚到了哩!”
程元认真的想了想,这恐怕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呼”的吐出一口长气,心也给放回了肚子里,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抬头正要道谢,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表演,确实有些丢人,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过了好一阵,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嗯,叶大侠,那这件事就拜托您老了,小弟实在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算了,我瞧你那张破嘴也吐不出什么象牙出来。你这小子除了嘴损得点,其它方面都还算不错,就当我做回好事了。还有,你也别一口大侠一口您老的叫了,显得我多老了似的,我还没娶着媳妇呢!”
叶枫说了句玩笑话。
“以后就叫我叶大哥吧。”
叶枫说出这句话来,看来也是认可了程元这个小兄弟。
“大哥!”
程元眼含热,顺便打蛇随棍上,直接把那个叶字给省了,显得更亲切了些。
叶枫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开口道:“好了好了,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快亮了,等会你就回去吧。待会你下山后一直向南,也就四五十里路就可到了城里。我修为还未恢复,也带不得你,你就多跑几步吧,等过两天我修养好了,就去帮你找那位崂山长老去。”
说完这些他便要出门。
“别呀!”
程元忙出声阻止:“大哥你别急着走啊!蒙你不弃才认下了我这个兄弟,小弟真是深感荣幸,咱哥俩怎么可能才相聚一晚就要匆匆而别?我的事又又不是很急,大哥你不远万里来到了扬州,怎么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依我看,你不如和小弟一块走,到小弟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把身子养好了再说,这地方这么破败,吃住都不方便,不利于您养伤啊!”
叶枫回头望向他,见其眼神真诚,不似做伪,他也是洒脱之人,闻言便不再拒绝,哈哈一笑回道:“行,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还是你先走,我还要收拾些东西,等晚上我自个过来便是。”
程元见叶枫答应了到他家里去,很是高兴,至于他要晚上才过来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还有一堆麻烦事要解决呢。
两天都没回家了,也没有回个信,谭老根夫妇不知道给急成啥样了呢?要是杜婧雪和环儿知道了也要跟着着急的,还有学院那边,自己几天也没去上课,待会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想就有些伤脑筋。
不过这一切的麻烦比起自己这一天的收获来说,还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晃了晃脑袋抛开这些烦恼,程元对叶枫说道:“那行,小弟就先走一步,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再恭候兄长大驾。”
接着把家里的住址说了下,随后一抱拳便出门而去。
此时已是清晨,天se也有些微微发白,四周景物也稍稍看得清楚,他才发觉这里像是一座道观,不过早已被人给废弃了,除了他俩就再没有别人了。
一路走来,道观里面玉皇殿灵官殿元辰殿这些建筑都已倒塌,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幸好后面的厢房还有一两间比较完整,可以住人。
下得山来找准了南边方位,程元提了口气便拔脚飞奔起来。这不跑不知道,一跑起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实在是太快了!真是风驰电掣一般,快若奔马。
由于昨晚从醒来后就一直在忙着耍嘴皮子,后来又是为了崂山派的事给弄得伤脑伤神,所以虽知道自己已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升到了筑基期,也没有来得及好好检查下,直到这一跑起来才发现了身体比起往日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
首先便是感知方面,视觉、听觉和嗅觉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看得更真,听得更远,能分辨得出更多的味道。
此时他正跑过一道山坡,道路两旁长了几株野花,其中一朵金黄se的小花上有一只甲虫正在歇息,被风声惊动,正要展翅飞走,复又停了下来,却是程元早已跑得远了。
这个场景被他随眼一瞥就给印在眼里,野花的颜se,花朵中散发出的香味,甲虫扇动翅膀的声音,这些信息都在脑海里显现得十分清楚。
其次便是体能方面,随着每一次呼吸,从丹田里就迸发出一股真气行遍全身经络,使自己能跳得更高,跑得更快,一步跨出便是丈多远,用力一跳便能跳起两丈多高,奔跑了这么久也没觉得累,似乎只要是真气没有用完便能永远的跑下去。
这些也只是此次收获的一部分,至于还有其它方面的变化也没来得及测试,只能另抽时间来慢慢体会了,因为扬州城已近在眼前,这四五十里路也只用了半个时辰多点。
程元停止了奔跑,缓缓向城门走去。快速跑了这么久,也没觉得有多累,只稍稍有些气喘。
进了城门,程元直向家里行去,想先给他们报个平安再说,没想到才进到巷子口就看到了谭老根站在那儿四处张望,脸上挂满了担忧之se。
此时他一个转头,正好看到程元,忙小跑着过来,惊喜道:“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也没捎个信回来,可让老奴给担心死了!”
话才说完又发现了他脸上的淤青,惊叫道:“少爷!你的脸是怎么了?”
“喔,你说这个啊。”
程元摸了摸脸蛋,发觉还有些肿痛,不由得暗骂叶枫这家伙出手也太狠了,俗话不是说打人不打脸吗?没成想他倒好,尽朝脸上招呼了,别说脸给打青了,就连脑袋上都还有几个包没消的呢!
“这是前天不小心跌了一跤,没多大点事,先不说这个了…”
程元岔开话题:“我这两天没回来,杜小姐她们知道了吗?”
“何止杜小姐和环儿姑娘,连王公子和朱公子都在帮着到处找你呢?”
谭老根张口回道。
“啊!怎么会这样?”
程元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消失了两天竟然惹出这么大麻烦。他一边往家走,一边听根叔解释了下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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