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衣: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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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白晓昱做了个梦,他梦见岳婉回来了。35xs

这个梦并不愉快,她穿着被血染红的嫁衣站在他床边流泪,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我还了,你悔了吗?”

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一身都是冷汗,孤高清冷的月辉照进卧室,窗户什么时候开的?大概是他睡觉之前忘了关。

他起身开了窗,拿起杯子咕咕咚咚灌了一杯水,坐在床边沉默了片刻,捂住了脸。

他很难过。

就仿佛红玫瑰与白玫瑰,蒋清茹是朱砂痣,是他此生的遗憾,似乎不能弥补就显得不圆满。

这是他心底的秘密,他知道蒋清茹为什么离开他。

岳婉也知道。

可是显然,岳婉比蒋清茹更爱他,她选择了包容他,当然,白晓昱也一再一再的承诺:“我再也不喝酒了。”

平时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喝了酒就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烦躁。

想破坏、想撕裂、想摧毁。

第一次打蒋清茹是在大四毕业晚会,那是白晓昱第一次喝酒,他不胜酒力,几乎酩酊大醉,回到同居的小屋蒋清茹过来给他端水倒茶嘘寒问暖的时候,他把杯子摔了个粉碎。

“烦死了!能不能闭上嘴!”

蒋清茹真就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但是她眼中含泪,怎么看都让他烦躁,所以她掐住她的脖子就是一拳,把她打得当时就流了鼻血。

酒醒之后是无尽的懊悔,在他诚恳的道歉、无数次的保证之后,蒋清茹原谅了他。

后来的一年时间,因为实习期间的工作应酬,这件事情重复了无数次。

无数次的保证、无数次的醉酒而归、无数次的殴打、无数次的忏悔。35xs

蒋清茹终于忍无可忍。

是她主动离开白晓昱的,她躲到了没人认识的地方,人间蒸发了一样,他问过所有人,所有人的答案都一样。

“不知道。”

再后来,他认识了岳婉,岳婉很喜欢他文质彬彬、也很喜欢他的上进心。

“你喜欢她,我就努力变成她。”这是岳婉第一次整容之前对白晓昱说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想努力靠近你。是她离开你的,她现在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这么做,你就把她忘了吧。”

日子总得过,对蒋清茹的歉意被时光沉淀、到了最后,成了心底的一个结。

他开始努力戒酒,偶尔喝酒,喝了酒之后一切又会重演,只是那个挨打的对象从蒋清茹变成了岳婉。

她一再的原谅他,也一再的警告他:“别再喝酒了。”

出事的那一晚他喝了一点酒,一点点,只是给他自己壮壮胆,并不会让他有暴力冲动。

他暗暗发誓那会是他人生里最后一次喝酒,因为不管他将选择谁,她们都不会喜欢他喝酒。

他约岳婉出来,说是要开车兜风,趁着醉意没散鼓起勇气对她说:“她回来了,我们分手吧。”

“我这么爱你,求你别离开我。”岳婉哭泣着,拽着他的手腕不停的哀求:“别离开我。”当时白晓昱心意已决:“分手吧。”

岳婉在一旁默默哭泣,似乎突然下定决心,发疯似的去夺他的方向盘:“那就一起死!”

要撞到石柱的生死之间,他用力磨了一把方向,自己撞上石柱,把那么一丝生的希望留给了岳婉。

一念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爱吗?还是愧疚呢……

是岳婉叫的救护车,她对着满身是血的他大哭着:“你醒醒,我错了。35xs”

她替他死去,她还了。

她是想说这个吧,是吗?

白晓昱反复回想着梦里的一切,渐渐泣不成声。

离开的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我悔了,”他捂住脸,任凭眼泪恣肆:“我今天已经跟清茹说清楚了,我和她回不去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再也不打你了,我跟你结婚,我们好好过。”

她听不到了吧?

真可惜。

打那之后,岳婉仍然夜夜入梦,她不再问,只是站在床边默默流泪,已经干了的血凝结在她半边脸上,和她的嫁衣一样刺眼。

他开始迅速的消瘦,顶着厚厚的黑眼圈,白小樱再见到他时,他看起来就像苍老了十岁。

是白小樱提出带他去师父那边看看的,因为婶婶打电话说表哥最近不正常,到了这一步,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求助谁。

高越仔细看了看,得出的结论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可是唐念念却不这么认为:“他身上有魂的味道。”

“这就不是我的业务范畴了,”高师傅一摊手:“这是鬼差的专长。”

唐念念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真的正确,可是无妨,大可一试。

“后天,”她目送白小樱和白晓昱离去,对高越道:“是岳婉死的第十五天,十五天一个轮回,这句话,我是在一本课外书上看到的。”

高越有些讶异:“你是说…你知道是谁在作祟了?”

唐念念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仍望着大门:“那本书叫《通灵会六法》,你听过吗?”

高越飞快的一眨眼:“没有。”

唐念念背过手:“没什么,剩下的就不关你的事了。”

屈指一算,时间竟又过去一周多了,今天是岳婉死去的第十五天,蒋清茹很满意白晓昱已经被折磨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知道吗,”她对岳婉说:“今天我就带他走,我会让他永远陪着你。他愿意跟你走的话,是最好的。我需要,纯净的魂魄。”

岳婉面无表情,这几天暂时脱离了掌控,她的意识变得清醒许多:“我不想让他永远陪着我,当初是你对我说可以替他死的,现在我替他死了,他应该替我活。”

“嘻嘻——”蒋清茹笑了,她似乎忍俊不禁:“傻瓜,你甘心吗?”

岳婉望着她:“我们说好了一命换一命。”

蒋清茹笑着盯了她片刻,突然就发怒了,她狞笑着攥紧拳头,岳婉开始痛苦的哀嚎。

她盯着扭曲的缩成一团的岳婉,岳婉的每一分痛苦都让她感到痛快:“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我答应你!”疼痛似乎终于让岳婉妥协了:“今晚我按你的方法——带他走!”

蒋清茹展开手腕,很满意的一眨眼:“这就,对了。”她背过手,神色有点冷峻:“提防那个鬼差,我不想和她斗。如果你想灰飞烟灭,大可试着忤逆我。”

“跟我走吗?”一个多星期以来,这是岳婉第一次在梦里跟他说话。

白晓昱充满眷恋的望着她:“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岳婉站在他床边,洁白的头纱沾了血污,随风翩跹而舞:“但是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

岳婉垂眸看着他,莞尔一笑:“你悔了吗?”

“我悔了。”白晓昱躺在床上望着她,渐渐泣不成声:“我真的后悔了,小婉。”他静一静,向她伸出手:“带我走吧。”

岳婉将手敷上他的掌心,她的手僵硬而冰冷,上面伤痕累累,她向他投去眷恋的一瞥,目光倏然变得紧张起来。

一阵冷风打着旋吹入窗子,黑色的雾气影影绰绰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罩袍的女孩,她手持一把黑镰,有点像漫画里的死神,白晓昱没有经历过生死,心想,这大概就是死神吧,要来带他走了。

生前不能明白的心意现在都明白了,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放下,这世上再也没人像小婉这样对他好了。

黑袍女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嗅吸什么美好的滋味:“我喜欢,纯粹的灵魂,我们需要,这样的魂魄。”

一念之间,岳婉挡在了白晓昱床前:“不,我们的交易取消,我一个人跟你走。”

黑袍女孩苍白的面容上牵起一抹狞笑:“来,不,及,了。”

然后她展开五指,准备好了越过岳婉,抚上白晓昱的额头。

就在黑袍女孩的手将要抚上白晓昱额头的一刹那,一条黑色长鞭从墙壁中骤然甩向她,黑袍女孩惊觉有变,猛然一闪,才好险没被长鞭束住手腕,心道不好!

她似乎疲于应对,抓起岳婉的魂魄正要转身逃离的时候,房间四角突然光芒大盛。

黑衣女孩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叫声,下意识的松开岳婉护住自己。

唐念念和陆酬从墙壁中显露了踪迹,黑袍女孩又打算伸手想抓岳婉,能带走一个是一个,这一次费尽周折,不能白忙一场。

可是唐念念不给她这个机会,她祭出骨笛飞身上前与黑袍女孩缠斗,在陆酬困住岳婉又护住白晓昱之际,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倏忽交织,打得难解难分。

陆酬一脸警惕的注视着这场战局,时刻准备在唐念念理所不敌时给予帮助,但为防止调虎离山,他首先还是要看好这些魂。

“嘻——”黑袍女孩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终于打定主意逃命要紧,她掷出镰刀与唐念念的骨笛相抗,在唐念念伸手抵挡之际抓住时机,一跃飞出窗子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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