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很快去了,孟天楚走到屋子里,屋子里到处都是已经干了的血迹,桌子上,地上,床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但是除了一些打碎的茶杯和碟子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挂件和坠子之类的东西。
孟天楚道:“柴猛去将蝴蝶叫来。”说完自己走到屋子中央仔细地看了看,在一处倒下的椅子前蹲下身来,只见这个椅子的一条腿已经折断,另外一端在不远处,看来是被猛击后打断了,看来这个房间真的有过打斗。
孟天楚来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将首饰盒里的东西仔细地看了看,将一些玉佩和银质的挂件拿了出来,装好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儿登记之后拿回去检查,他走到床边,被子散乱地放着,被子上也有少许的血滴,他翻开枕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饰物然后在房间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那个男子腰间的挂件和李夫人脖子上的坠子,孟天楚心里一阵狐疑,这时小四来了。
孟天楚走出门去,道:“你就是小四?”
“是,大人。”
“说说你看见的情况。”
“是,大人,昨天是我奴才值夜,因为头一天大少爷说是要和少奶奶还有小少爷一起去庙里进香,让我早些叫他们,担心错过时辰,于是天一亮奴才不敢怠慢就去叫了,谁知…“继续往下说。”
“我先是敲门。后来发现门没有关,有些奇怪,以为少爷和奶奶已经起来了,再叫了一声里面没有声音,我就推开了门,这才发现少爷和奶奶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椅子上,我吓坏了。”
孟天楚:“你进去了吗?”
“进去了,大人,我当时并不知道不能进去。奴才该死。”
“不怪你,你接着往下说。”
“我进去,先是看大少爷。他躺在门口这个地方。奴才发现少爷地手脚已经冰凉已经死了,再看躺在椅子上的大奶奶也…于是赶紧去找管家去了。”
“小四,你老实告诉本官。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从这个房间拿走什么东西?”
小四一听赶紧摆手,道:“大人。奴才不敢,什么都没有拿走啊?”
“你可是不要撒谎,一旦本官查出你对本官有所隐瞒的话,到时候可不是说说就算了,可是要坐牢的。”
小四一听,马上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大人,奴才对天发誓,用我老母亲发誓。我什么都没有拿过啊。”
孟天楚:“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的。”
这时柴猛带着蝴蝶来了,孟天楚发现柴猛阴沉着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蝴蝶却是一脸的红晕,眼睛水汪汪地,跟在柴猛的身后夸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腰肢,摆出一副勾引人地姿势来。
走近了,孟天楚戏谑道:“蝴蝶,本官问你,你家夫人平日脖子上是不是时常挂着一个挂件?”
蝴蝶一听,顿时紧张起来,方才的笑容也没有了,不过孟天楚发现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不记得了。”
孟天楚看着蝴蝶,蝴蝶赶紧低下头去,孟天楚:“你的记性好像不是很好?我想你今天早上大概来大少爷他们地房中就是拿走了那个夫人脖子上地挂件的吧?”
蝴蝶一听,身体都软了,脸色苍白,赶紧靠在墙上,说道:“没…没有的事情。”
孟天楚:“若那个挂件不是你拿地,我也就不追究了。”
蝴蝶一听,这么容易就过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谁想孟天楚突然说道:“那凶手一定就是你认识的,或是压根儿凶手就是你!”
蝴蝶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孟天楚指着蝴蝶大声说道:“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蝴蝶急了,道:“大人,您不要找不到凶手就冤枉奴婢啊。”
屠龙一旁说道:“放肆,我们大人怎么会冤枉你,这个房间了丢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你家夫人地,一样就是凶手自己的,你说夫人的东西你没有拿,难道你是怕大人找出凶手是谁,就来替凶手收拾现场,趁机替凶手拿走了他的东西,是不是?”
蝴蝶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大人,什么凶手,奴婢不过就是进来看看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没有拿走什么,真的。”
柴猛一旁冷冷地说道:“你最好说实话,这一次将你抓走,就不会象昨天那样轻松了,不会轻易将你再放出来。人都会受刑,他只需如实说出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
宋玉起身在原地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好吧。只请求孟大人能够看来奴家的爹娘已经去世,奴家养育弟妹实在不易地份儿上。请不要难为我这个弟弟。”
孟天楚起身说道:“王译,将人带走。”
宋河一听,顿时急了,道:“姐姐,救我。”
宋玉挥了挥手,转过身去,道:“谁让你一直不懂事呢,这一次也给你一个教训看看,看你以后还那样胡作非为不。孟大人。请吧。”
孟天楚看了宋玉的背影一眼,带着人走出大厅去。只见迎面过来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模样还算清秀,但和宋玉比起来相距甚远。
“二哥,你去哪里?”
不用说,这个女子就是宋家老三,宋巧了。
宋河没有说话,宋巧停下脚步好好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走到宋河身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这样俊俏地哥哥了?”
宋河狠狠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后说道:“什么俊俏哥哥,他是从前地杭州知府,如今的巡按大人。”
宋巧一听,甚是惊讶,赶紧躬身施礼,孟天楚笑着说道:“三小姐不必客气。”
宋巧笑着说道:“二哥,你们要去哪里玩,带上我吧。”
大厅里宋玉大声说道:“一天就知道玩,你又疯到哪里去了?”
宋巧笑着说道:“大姐,我可没有玩,我去镖局和车大哥学功夫去了。”
宋玉:“进来,我有话给你说。”
宋巧不乐意了,道:“不嘛,我想和二哥还有他的这个巡按大人地朋友去玩。”
宋玉恼了,道:“我让你进来,你听不懂吗?”
宋巧不可奈何地往里走,然后给孟天楚做了一个鬼脸。
孟天楚苦笑一下,然后带着宋河走了。
孟天楚他们走了之后,宋玉这才转过身来,宋巧发现宋玉的眼角有泪,十分惊讶走上前去,道:“大姐,你怎么啦?”
宋玉没有理会,自己先坐下了,然后对宋巧说道:“你给我坐下,我有话问你。”
宋巧见宋玉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敢招惹,只好乖乖地坐下。
宋玉:“刚才李掌柜来找我了。”
宋巧一听脸色马上变了,低下了头去。
宋玉:“说吧,怎么回事。”
宋巧嘟囔道:“这个该死地李掌柜,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宋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了宋巧一跳,宋巧赶紧说道:“大姐,我不过就是在柜上拿着了一个玉如意而已。”
宋玉冷冷地说道:“你拿玉如意做什么?”
“我…我看着好玩嘛!”
“混账东西,好玩?那是你玩得吗?你知道那个玉如意多少银子吗?还不赶紧从实招来,否则我也拉你去见官,反正你们一个个的都不长进,都不争气,眼不见为净。”
宋巧:“大姐,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那个玉如意我…我送人了。”
宋玉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宋巧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宋巧委屈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天过生日,他说他看上了柜上地那个玉如意。反正我想不就是个玉如意嘛。”
宋玉气急败坏,道:“不就是个玉如意?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你还说不就是个玉如意?”
宋巧一听也吓了一跳,道:“大姐,你开…开玩笑的吧,我那个朋友说不过也就一千两银子而已。”
宋玉气得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地说道:“你们是要气死我,你们才甘心吧。”
宋巧走到宋玉面前,道:“大姐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宋玉:“去把玉如意给我拿回来。”
宋巧:“啊!大姐。我已经送出去了,怎么拿回来啊?”
宋玉起身说道:“不管你送给了谁,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类我见不到玉如意。我就从你的月钱里一个月一个月的扣除,直到扣足了五千两为止。”
宋巧:“那…那要扣多少年啊?”
正巧茉儿进来了,赶紧给宋巧施礼。宋玉对茉儿说道:“你给三小姐算算,她一个月是五十两地月钱。她要还多少年才可以凑足了五千两?”
茉儿不敢说话,宋巧急了,大声地说道:“大姐,你说地是真的?”
宋玉扭头冷笑着看着宋巧,道:“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宋巧彻底泄气,道:“大姐,可是我真地已经送人了,你让我怎么好开口再要回来?”
宋玉已经走出门去,茉儿赶紧跟着。宋巧:“大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求您了。”
宋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二哥已经让人给抓走了,因为一个婊子,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宋巧一听,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帅气地巡按大人不是二哥的什么朋友而是来抓二哥的,再想想自己地事情,看来大姐这一次是真地生气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了,想到这里,宋巧在大厅里来回地走了几圈,终于还是跺了跺脚,走出门去。
这边,宋玉一声不吭地埋头往前走,跟在身后的茉儿忍不住说道:“大小姐,您消消气。”
宋玉长叹一声,道:“茉儿,你去一趟叔叔家,给婶婶将情况说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巡按大人高抬贵手将河儿先放出来。”
茉儿:“是,大小姐,我这就去。”
宋玉:“另外,去查一查这个巡按大人地底细。”
茉儿:“已经找人查过了。”
宋玉:“说说看。”
茉儿:“从前家里不错,后来家道中落,便做了仵作,之后是仁和县县衙的师爷,听说后来阴差阳错地救过皇帝爱妃地性命,皇帝对他大驾赏识,便从一个小小的师爷一跃成了杭州的知府。”
茉儿见宋玉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接着说道:“不过我听人说这个人破案如神,而且正直善良,不畏权势,就连宋大人从前的恩师也是败在他的手下,宋大人对他也是畏惧三分,要不怎么四品的知府不当,要去当从四品的巡按呢,听说是,他要辞官不干,万岁爷不肯,于是就给了他现在这个闲差。”
宋玉:“不干?哼,难道还有放着肥缺不干地人吗?谁相信啊?他成亲了吗?”
茉儿:“成亲了,三妻四妾,有四个孩子了。”
宋玉冷笑一声,道:“还真是看不出来,一个小小地师爷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茉儿:“这位巡按大人地几位夫人听说很有些来头。”
宋玉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仵作出身的,一个不小心又救了皇上的爱妃而已,也不要听了人家的说,就真的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了,能有什么来头呢,但凡有些来头的,大概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仵作吧,哼。”
茉儿:“大小姐说的是。”再没有多说一句。
耳朵真的去了殷家山寨,是乔风亲自来接的,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去了殷素素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等耳朵收拾好了行礼就走了,耳朵走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远远地跟着,看着,直到耳朵拎着行礼上了车这才得意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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