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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幻觉(1 / 1)

习捡:“不这样还能怎样呢,该死都已经死了,不该死的依然要继续的在这人世间活下去,这是上天注定给我们每个人的结局。”

孟天楚觉得也是,道:“对了,你真的相信习月可以读心和预知未来吗?”

习捡笑了,道:“从前在围村的人都这样私下说她,说她是个不祥之人,命硬,谁也动不了她,她爷爷…咳咳,就这样叫吧,我已经习惯这样叫了,她爷爷说她是习家的福星,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吧。”

孟天楚:“大家都这样说的吗?”

习捡点了点头,道:“是。”

孟天楚不以为然,道:“既然可以读心,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和莲花的心思?”

习捡:“大概越是亲近,越是不能置身事外去看去想了。”

孟天楚笑了,道:“你倒是蛮了解她。”

孟天楚:“习月和你还说了什么?”

习捡不敢怠慢,赶紧说道:“无非就是一些悔不当初的话儿,没有别的了。”

孟天楚:“真的没有了?”

习捡:“大人,真的没有了。”

孟天楚:“那如何提起了我的书房…里的这盆红梅?”

习捡看了看那盘开得正好的红梅,道:“草民出门的时候,习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还让我一定记得给你说。大人,草民还有一件事情要给大人说。”

孟天楚:“讲。”

习捡:“今天见过大人后,草民就要告辞了。”

孟天楚见习捡有些伤感,自己也不由有些失落起来。道:“这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习捡起身道:“总是要走的。”

孟天楚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习捡给孟天楚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出门去了。

孟天楚闭上眼睛。听见门轻轻地关上了,脚步渐远的声音,门外一个丫鬟轻声地打了一个喷嚏,唯恐惊扰了屋子里的老爷,孟天楚想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一个舒坦觉,但是眼睛虽说是闭上地,可以心里却不能平静下来,夏凤仪的话让他不得不正视简柠的未来。简柠第一次不想进宫时候的情形,孟天楚还记得,简柠当时逼于无奈跪在孟天楚的面前让孟天楚要了她,当时孟天楚拒绝了,如今简麒拿出一个老头子来要挟孟天楚,孟天楚知道如果自己不要简柠。简麒也会言出必行将简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扔给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做妾,在简麒地眼里,简柠不过是个东西,谁想要他就会给谁,他不会心疼这是他的亲生骨肉,而认为这是一个累赘,而且是一个叛逆的累赘。

孟天楚终究不忍,于是想出一个迂回的办法,说是皇上要自己年后进京,等进京复命后再说。简麒好在还答应了,不过只给了孟天楚三个月的时间,孟天楚等简麒一走,掐指一算,竟然和当初殷素素给万岁爷说下的时间一致,孟天楚一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门开了,孟天楚有些睡意了,他不想睁开眼睛,只凭着耳朵去听,门开了。紧接着关上,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到孟天楚的面前,孟天楚等着对方说话,但是对方却一直没有开口,仿佛是个哑巴一样。

孟天楚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左佳音。

“怎么站着。也不说话?”

左佳音这才在孟天楚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却还是没有说话,孟天楚坐起身来。道:“有话就说。”

左佳音先是长叹一声,道:“要不还是将这害人的红梅搬走吧。”

孟天楚:“就为这件事?”

左佳音也没有笑容,看着红梅,道:“是。”

孟天楚重新闭上眼睛,道:“听你地,你想搬走搬吧。”

孟天楚感觉自己说完就睡着了,左佳音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晓,浑浑噩噩地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孟天楚咳嗽两声,很快一个丫鬟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油灯,轻声问道:“老爷,您醒了吗?”

孟天楚嗯了一声,丫鬟赶紧将屋子里的灯点上,孟天楚:“什么时辰了?”

丫鬟:“未时三刻,六夫人来过了,见你睡得沉不敢惊扰您又走了。”

孟天楚起身,这才发现墙角的红梅依然还放在那里,觉得奇怪,道:“这盘红梅这么还放在这里?佳音不是说搬走吗?”

丫鬟拨弄着火盆里的火石,道:“兴许是三夫人怕惊醒了老爷,这才不敢搬走,大概是想等到您醒来了再说。”

孟天楚哦了一声,走出门去,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丫鬟赶紧提着灯笼跟上前,小心地问道:“老爷,要不您先吃点什么东西吧,您都睡了半天,想必一定是饿了。”

孟天楚觉得有理,折身朝前院走去,老远见一些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近了一看原来是耳朵,一问才知道是按例开始巡院了,等耳朵他们走了,孟天楚突然觉得很无趣,这一屋子地人,突然竟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这里孟天楚有些难过了起来。

吃过饭,孟天楚来到左佳音的院子,走到左佳音的房间里,见她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安静地看书,一旁的丫鬟站在那里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孟天楚:“佳音,你不是说将我书房里的红梅搬走吗,这么我醒来的时候还放在哪里?”

左佳音抬眼这才发现孟天楚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于是赶紧起身说道:“天楚来了,赶紧到暖和的地方坐下。我让丫鬟给你沏壶你最喜欢的铁观音来。”

孟天楚坐下后,丫鬟应声去沏茶去了,左佳音放下书走到孟天楚身边坐下,道:“天楚,你刚才进门地时候说什么东西搬走,我注意看书竟没有听的真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之前不是到我的书房说是将那害人的红梅搬出书房吗?”

左佳音奇怪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道:“怎么啦?”

左佳音:“天楚。你是不是梦里梦见的?什么红梅,我并不知晓,而且我并没有去过你的书房,之前从凤仪院子里出来,我一直陪着简姑娘在我这里,就连晚饭我都和简姑娘还有晓诺在我这个院子里吃的,没有出过院子半步。”

这一下轮到孟天楚大吃一惊了,再看左佳音不像开玩笑地样子,自己好好地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明明不像是做梦。

左佳音见孟天楚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是不是今天累了,做了许多地梦,便以为是真的了?”

孟天楚:“你这么知道我在睡觉?”

左佳音笑了,道:“你以为我在逗你啊?晓诺说的,吃晚饭之前,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几样菜。晓诺有心给你赔不是,所以就亲自去书房叫你,谁想你的丫鬟说说得正香不敢吵醒,晓诺进屋看了你,也说你睡得很好,于是就回来了。”

孟天楚觉得不对,道:“那习捡呢?”

左佳音:“天楚,你今天是怎么啦?习捡走了啊,说是给你辞行过了,我还让耳朵送得他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可是习捡才走,你不是就来了吗?不对…不对,我怎么觉得奇怪得很呢?走,佳音,你和我去我的书房看看。”

左佳音见孟天楚起身要走,丫鬟将沏好地茶才端上来,左佳音:“天楚,也不着急,先喝了茶再说。”

孟天楚已经走出门去,丢下一句话。道:“晚上我在你这里睡,回来再喝。”

左佳音紧跟着出去,小声说道:“好像今天是…”

孟天楚打断左佳音地话,道:“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我愿意去谁的院子是我自由。你也不要烦我了。走吧。”

左佳音只好先由着孟天楚了,暂时不提这件事情了。

来到孟天楚地房间。孟天楚喊来丫鬟问道:“今天下午谁来过我的书房?”

丫鬟想都没有想道:“习公子和六夫人。”

孟天楚不相信,指着左佳音说道:“三夫人没有来过吗?”

丫鬟摇了摇头,道:“没有,因为老爷您睡着了,后面就是有人经过,我也是让他们绕道走的,生怕将您给吵醒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进了书房,左佳音突然说道:“习捡给你辞行的时候是不是去过牢房?”

孟天楚:“对啊?”

左佳音迅速地在书房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走到火盆前地椅子四周翻找了一边,什么也没有,孟天楚道:“你以为是习月让习捡在我的书房里放了些什么?”

左佳音:“不能小看那个习月,如今会一些旁门左道的人大有人在,虽然我不相信,但却不能一概不信,小心驶得晚年船嘛。”

孟天楚见左佳音这么说,就让左佳音在自己的书房里仔细地看了看,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左佳音指着那盘红梅说道:“你说这盘红梅害人,是不是习捡说的?”

孟天楚:“是习月让他转告我的,说是什么放在这里夫妻不睦,也会让你们姐妹不合,谁信呢。”

左佳音:“不,我明白了,来人啦。”

顿时进来了两个丫鬟,左佳音:“来两个下人将这盆红梅给我搬出府外,等一等…这样,送到左布政使宋远桥大人那里,然后再添置一些别的礼物一起送去,就说是我们大人的意思,希望宋大人来年开门红。”

下人将红梅搬走了,孟天楚不解道:“佳音,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左佳音诡异一笑,道:“习月大概知道以你的性情不会相信,所以才在习捡的身上下了一个降头,不过是一个意念将,只要习捡将这个话转告给你,这个降头自动转移给这盆红梅了,所以我们不能不信。”

孟天楚:“我最是讨厌这些蛊啊,降头什么地,这么有这么无聊的人,那你送到宋远桥的家里不是…”

左佳音:“这种东西必须送走,不能留下,放在府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妥,而习月知道宋远桥是她爷爷…不,她爹的学生,而且师生间关系甚为密切,知道后应该不会难为宋远桥的。”

孟天楚疑惑地说道:“这个习月为何要害我?”

左佳音想了想,道:“想要知道原因,不如我们明天去会会她不就清楚了?”

孟天楚:“也好。”

杜琴没有想到孟天楚突然的造访是让自己去牢房见上自己的亲生女儿一面,听这个知府大人的意思,习月最后的接过应该是不能活了,那么见上自己女儿一面责无旁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琴有些犹豫,她对自己这个女直从心里有些畏惧,到底畏惧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孟天楚见杜琴有些犹豫不决,也不勉强,正要带着左佳音和柴猛、屠龙离开,杜琴终于开口愿意一起去了。

来到牢房,孟天楚站在习月的牢房门口惊讶地看着牢房里地习月,只见她只穿一件亵衣,下身一件单裙,手里拿着一条粉色的纱巾在牢房里翩翩起舞,而窗外是寒风凛冽,孟天楚他们个个都是棉衣棉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仿佛习月却是在过夏天一般。

习月听见有人来了,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说道:“你们不要进来,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

孟天楚:“习月,你为何要加害本官?”

习月大声地笑了,道:“怎么,知道我习月的厉害了吗?”

杜琴一旁说道:“月儿不可和知府大人这样说话!”

习月:“你又凭什么和我这样讲话?”

杜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和知府大人没有关系,你不要连累他。”

习月大笑,道:“不要在这个时候装出一副仁慈的模样,想一想我那可怜的哥哥,想一想我地叔叔和爹,还有爷爷…,你一个女人都可以害得全家人为你死地死,散的散,你何等地能耐?”

杜琴听罢,心如刀割,她知道自己只要面对,就一定会很痛苦,但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如今面对了,就要听得进自己女儿的奚落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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