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睿长叹一声,转过身去,慢吞吞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后,他走到床前坐下,虽然他并没有点灯,但是月光从窗户里温柔地散落进来,习睿发现就在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他脑子嗡地一下,马上起身,那女子柔声地说道:“子谦,你不要过来,你听我说。”
习睿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竟不知道疼痛,却不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虚幻,而是认为是自己贪饮水酒所致。
习睿道:“琴儿,你还是这样的美丽。”
女子:“子谦,我一直很想回来看看你,和我们的女儿,她还好吗?”
习睿连连点头,道:“很好,月儿她很乖,和你长得也越来越象了,你还好吗?让我走近看看你,好吗?”
女子身体抽搐着,仿佛在哭,习睿心里一阵难过,女子朝着习睿摇了摇头,道:“不要,子谦,我已经无颜见你和月儿了,见到月儿这么说了,还是不要见了。”
习睿也难过起来,道:“琴儿,都是我不好,如今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带着你和月儿离开围村。”
女子凄凉一笑,道:“就算是离开,一个是月儿的母亲,一个是月儿的爷爷,你让月儿这么受的了自己的母亲和爷爷竟然…”
习睿:“琴儿,你不要想,本来你我就是两情相悦,是世俗容不下我们这样的感情,我们给月儿好好的说,不行吗?或者我们两个人走,我将月儿嫁给孟天楚,这样她有人照顾着。我们也不会担心了,你说呢?”
突然门外有人说话,习睿见女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习睿紧跟着追了出去。门外并无一人,不过是巡夜的护院罢了,习睿懊恼地退回自己的房间,走到刚才那个女子坐的椅子前轻轻地抚摩座位,上面还隐约有些温度,习睿将自己的头放在上面。久久地说道:“琴儿,我不是做梦,是你回来了。这分明就是你身上地味道。”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后,很快孟天楚就将门打开了,习睿站在门外,面容憔悴但却目光炯炯。
孟天楚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还没有睡醒一样,天还没有亮,这个时候突然造访。孟天楚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
习睿倒是开门见山:“孟大人,老朽有事找你。”
孟天楚:“习大人,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天不是还没有亮吗?”
习睿急切地说道:“老朽担心等天亮了,人就不见了。”
孟天楚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道:“什么人?”
习睿看了看屋子里,孟天楚赶紧说道:“夫人还在睡呢。”
习睿:“那孟大人可否借一步。到老朽书房说话?”
之前孟天楚撒了两颗棋子出去。以为老奸巨猾的习睿应该无动于衷,少不经事地月儿才会蠢蠢欲动。如此看来,自己竟然想错了。
孟天楚赶紧穿好衣服,然后跟着习睿出去了。
习睿的书房。
孟天楚见习睿有些躁动不安的样子,时而坐着,时而起身,双手不停地搓着,这倒很不像习睿平日处变不惊的样子。
孟天楚:“习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习睿走到孟天楚身边,眼睛盯着孟天楚,仿佛要将孟天楚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样,孟天楚也不躲避,微笑的看着习睿,显得从容淡定。
习睿:“孟天楚,我想将我地孙女儿习月嫁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倒让孟天楚有些意外了,孟天楚笑着说道:“习大人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您方才说天亮了人就不见了,是说月儿小姐吗,她会去哪里呢。”
习睿沮丧地坐在孟天楚旁边的椅子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月儿地母亲回来了。”
孟天楚镇定地说道:“你见到了?”
习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是你将她带回来的,对不对?”
孟天楚笑了笑也没有否认。
习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先给我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娶
孟天楚:“为什么要我娶月儿?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和月儿的娘远走高飞?”
习睿惊讶地看着孟天楚,道:“这么,你都知道了?”
孟天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我还来查这个案子做什么?”
习睿:“孟大人,那你查到那个木匠真的是琴儿…啊,不,是月儿地娘杀的吗?”
孟天楚:“习大人,这件案子其实并不是很麻烦,找出凶手也很容易。”
习睿打断孟天楚的话,道:“那你为什么不赶紧查呢?”
孟天楚深邃地看了习睿一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杜琴杀地吴敏,那你私奔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
习睿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老朽也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琴儿没有死,这十三年来我和月儿相依为命,上苍垂怜我,让她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能让她在从我的身边离开了,不瞒你说,虽然月儿是我大儿子明媒正娶的夫人,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他们结婚三个月不到,我的大儿子就纳了妾,我也知道我和琴儿是不伦之恋,但我们彼此真的很相爱。”
孟天楚:“你地大儿子知道你们地事情吗?”
习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孟天楚倒是有些意外,习府上下到处都是眼睛,这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习睿:“知道这件事情的下人和丫鬟,都已经死了,剩下地人除了习远,就是管家了。”
孟天楚:“这一下我明白了。看来习远抓住你的把柄还不仅仅只是习捡那一件事情。”
习睿苦笑道:“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晓得了。”
孟天楚:“不,我还不晓得毒死吴敏和杀害习家母女三人地凶手到底是谁。”
习睿:“这么,那个木匠是让人毒死的?”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您大概糊涂了。我告诉过你,是一种叫做金刚石粉末的慢性毒葯。”
习睿释然一笑,道:“难怪你去找习远,这一下我也明白一些了。”
孟天楚:“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习睿坚定地说道:“恳求你将月儿娶了,礼金和嫁妆老朽将倾其所有不会少给,只求你善待这个孩子。”
孟天楚:“习大人。我孟府不是避难所,你让我娶月儿姑娘,就算我肯。她也未必就肯了。”
习睿:“她若是肯呢?”
孟天楚:“她的心里只有习捡,这个你比谁都清楚,你日日叫人给她熬制地不就是让她可以忘却的葯水吗,可她还是记得。你这样不是也是棒打鸳鸯吗?”
习睿笑了,道:“孟大人,你还真是洞若观火。看的十分清楚。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习捡并不喜欢月儿,他喜欢的是他的那个妹妹。”
孟天楚:“这两个案子还真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习睿:“你若是答应娶了月儿,我就告诉你谁知杀害习家母女地凶手。”
孟天楚大笑,习睿不解,疑惑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道:“就算是你告诉了我谁是凶手。但那个凶手也未必就肯伏法。就想习捡一样,三年来。为什么官府关着人就是不办,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杀了习捡,再或者说也是你习大人一时的妇人之仁,你虽然受人所托,但却一直不忍忠人之事,有人想杀习捡,你却不忍,于是宁可关在大牢里,很多人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活着,你不让别人碰这个案子,是担心那个所托之人知晓了,习捡小命不保,对吗?”
习睿不禁感叹道:“孟大人明智,但这个案子总不能这样拖着,您说呢?”
孟天楚:“习大人如今让我孟天楚碰这个案子,大概那个所托之人和我比较熟识吧?”
习睿:“孟大人年纪轻轻却睿智聪慧,让习某实在是刮目相看了。”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你都这样畏惧他?”
习睿小声说道:“温泉。”
孟天楚一听,笑了,道:“好啊,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倒是有兴趣听听你说的那个凶手是谁了。”
习睿赶紧说道:“习远。”
孟天楚看了看习睿,习睿有些心虚地假笑两声,孟天楚道:“这个案子大概您比我清楚,三个受害者脖子上地伤痕出自不同的凶器,而且三个人不可能同时死亡,若真是一人所为,习捡就算是被迷晕,但隔壁邻居不可能没有听见,再说了,就算是听见了,一个人也没有必要在时间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还饶有兴致的找出三个不同地凶器杀人,您说呢,习大人,您也是刑名的行家,这点您比我孟天楚要在行得多吧。”
习睿:“孟大人…说的是,不过…”
孟天楚继续说道:“再说了,习远也不会杀害已经怀了自己孩子地女人,就算那个女子再是不济,但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重要的,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习睿不明白了,道:“孟大人,您在说什么?”
孟天楚:“你可以去问问习远,习莲花肚子里发现的那个已经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习睿甚是惊讶,道:“这么会这样?不是说习捡和习莲花两情相悦吗?”
孟天楚笑了,道:“习远**了习莲花。”
习睿:“孟大人从何得知?”
孟天楚:“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情,您说杀害习家母女的是习远,那么放火烧灵堂想要毁尸灭迹的人又是谁呢?”
习睿偷眼看了孟天楚一眼,道:“应该还是习远。”
孟天楚:“习大人,您大概忘记了。我第一次来地时候,我问过习远和您,当时您和他都说那一天他一直和钱塘县地人在一起,而且我也问过钱塘县的县令和仵作。那天晚上习远没有离开过,他这么可能去火烧灵堂,看来习大人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只可惜你没有找对人。”
习睿赶紧说道:“当时杀害习家母女地真有习远。”
孟天楚:“但并不是只有习远一人,是不是?”
习睿不说话了。
孟天楚:“罢了,习大人若是不想说。孟某自然也会查个水落石出地,告辞了。”
习睿急了,连忙说道:“孟大人请留步。”
孟天楚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习睿一眼,道:“习月因爱成恨,才会酿成今天这样的苦果,你让月儿嫁给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念及夫妻情份为她开脱,饶她一命。是吗习睿脸色十分难看,他走到孟天楚面前,噗通一下跪在孟天楚的脚下,道:“孟大人,老朽求你了,月儿当年还小,不知道轻重。以为习莲花肚子里地孩子就是习捡和习莲花所为伤心过度才会做了那样极端的事情。”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习大人,你终于肯说实话了。那习远要挟你,让你给我说在知府衙门谋个闲差,你大概也就是想等到我娶了月儿之后再说吧?”
习睿:“孟大人,看来你是请君入瓮,等着我去找你了吧。”
孟天楚:“习大人,杜琴说过,她之所以委曲求全嫁给一个绸缎庄的大老粗,就是因为吴敏有一次在你们习府做工的时候发现了你和她之间苟且之事,她为了保全你,所以才选择假死,然后让吴敏将她卖给了李得福,还要忍受吴敏不定期的騒扰,可以看出,她很爱你,就像你为了月儿,肯牺牲习捡一样。”
习睿顿时老泪纵横,伤心处,哽咽地说道:“孟大人,都是我习睿一个人的错,我愿意签字画押,保我月儿无事,只要他们母女安然无恙,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孟天楚扶着习睿起身,道:“你和杜琴应该还有一个孩子才对。”
习睿痛苦地点了点头,道:“不是,那个孩子不是我和杜琴地孩子,是杜琴和我大儿子的孩子,那个孩子三岁的时候送去了离围村不远地一个道观,比月儿大两岁。”
孟天楚:“那你怎么知道是杜琴和她丈夫的孩子,和你却没有关系?”
习睿:“因为那几个月,我去了京城,不在家中。”
孟天楚:“你不是说,杜琴和你儿子的感情不好吗?”
习睿苦笑一声,道:“但他们毕竟还是夫妻吧。”
孟天楚:“杜琴当时住在哪里屋子?”
习睿:“就是现在月儿住的屋子。”
孟天楚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但他没有说。
孟天楚:“这样吧,习大人,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杜琴地案子还没有眉目,等事情清楚了,你在做任何的决定我想都来得及。”
习睿没有办法了,只有听孟天楚的话,点了点头。
孟天楚回到自己地房间,天已经亮了,左佳音在院子里舞剑,见孟天楚回来了,便赶紧收剑迎了上去。
左佳音:“方才受到殷姑娘的飞鸽传书,说是她已经让猴子将习睿给宋远桥的那封信偷来了,内容大概和你以前猜测的差不多,你看现在怎么办?”
孟天楚:“习睿为了一个杜琴,倒是给我彻底摊牌了,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没有说出杀害习家母女的三个凶手是谁。”
左佳音:“那个习月真的有份?”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如果和习月没有关系,这个案子反而没有这么麻烦了,习睿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女儿。”
左佳音长叹一声,道:“这个案子实在是太乱了。”
孟天楚似笑非笑道:“可能还有更乱地。”
左佳音见孟天楚心事重重地样子。道:“太多的意外我们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更加让我们意外地吗?”
孟天楚想了想,道:“我要滴血认亲。”
左佳音不解,道:“你在怀疑习睿和习月的关系吗?”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你赶紧让屠龙将习远给我带来,如有反抗就强制带来,然后你去月儿姑娘那里守着,我现在需要去道观一趟。”
左佳音:“那个月儿姑娘那么不喜欢我,我怎么?”
孟天楚:“不行就给她点穴,另外。如果习府上下有任何异样,马上给在后山等着我们的简柠、柴猛发个信号,让他们请求支援。”
左佳音连连点头。然后准备去了。
一个时辰后,习府大厅。
习睿、习远、习月,站在孟天楚面前,他们的旁边还一个身强力壮地小伙子。大家的神色各异,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习睿见孟天楚一脸严肃的样子,小心地走到孟天楚跟前。低声说道:“孟大人,您这是?”
孟天楚严肃地说道:“等会儿习大人就知道了,来人啊,将他们每个人的血一一给我采下各自放在一个碟子里。”
屠龙出来了,月儿看来给点了穴,不能动弹,但还能说话。她大声地说道:“孟天楚。你又要干什么?”
孟天楚没有理会,习远之前大概也吃了屠龙的拳脚。有些畏惧不敢反抗,乖乖地让屠龙割了自己的手,滴了几滴血在碟子里,屠龙走到那个小伙子面前,小伙子怒气冲冲地看着屠龙,无奈自己还不到屠龙地肩膀,但也还是愤愤地说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屠龙面无表情的扯出小伙子的手,小伙子想要挣脱,谁想手竟然纹丝不动,屠龙拿出匕首对这小伙子地无名指就是一下,小伙子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血已经流到了碟子里。
几个人的血都采齐了,孟天楚分别将他们各自的血再与另外的人放在一起,然后拿着剩余地血离开了大厅,让屠龙和左佳音看着他们,这些迷信的东西他孟天楚不会相信,他自己需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的眼睛,那就是用科学地方法来证明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一柱香的功夫,孟天楚重新回到了大厅,结果让他有些兴奋,他走到几个溶血的碟子面前,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做个一个小小的手脚,然后这才将碟子一一地端到他们的面前。
习睿紧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道:“孟大人结果出来了吗?”
孟天楚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对左佳音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左佳音出去了,孟天楚走到月儿身边,道:“告诉我,你在杀习莲花地时候,为什么手段那样地残忍?”
月儿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孟天楚,你在说什么,谁是习莲花?”
习睿冲上前哀求道:“孟大人,就算老朽求您了,月儿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天楚冷笑一声,看着习睿,道:“你这样的袒护习月,可是她并不是你和杜琴地孩子。”
习睿一听,顿时脑袋嗡地一下,险些摔倒,月儿自己身上没有力气,嘴里说道:“爷爷,您小心。”
习睿扶住椅子的扶手站稳后,道:“孟大人,你什么意思?”
孟天楚笑了,指着其中一盘血液相溶的碟子说道:“这一蝶是习月和习远的,不是你和习月的,也就是说,习远才是习月的亲生父亲。”
习睿彻底蒙了,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月儿,竟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他跌坐在椅子上,无不绝望习远:“大人,您是不是疯了?这么可能呢?那杜琴是我的嫂子,我这么可能…”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我之前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的作坊会和月儿的闺房有个暗道。你和月儿原本是叔侄,不该有这样的一个暗道在你和她之间存在,后来我明白了,这个暗道不是为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见面准备地。也不是你与习莲花私会准备的,而是你和杜琴准备的。”
习远强装笑颜,道:“孟大人,你在说笑话吧?”
孟天楚:“是不是说笑话,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习远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了,他看了看习月。发现她正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这哪里是一个女儿看父亲地眼神,想到这里。习远坚信是孟天楚搞错了。
过了一会儿,左佳音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样东西。
孟天楚将东西接过,走到习远面前。习远一看竟然是自己作坊里墙上挂的那副画,惊讶之余,本能地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钥匙。孟天楚笑了,道:“我说过,不是还有一个暗道吗?我们没有必要用钥匙。”
孟天楚将画卷展开,那副拙劣的画再次在习远的面前展现,孟天楚道:“你说这是你的夫人画得,我问过了,你地大夫人确实喜欢画画。我也见过她画的画。和这幅可谓大相径庭,实在不敢苟同。不过我在绸缎庄查看杜琴的房间地时候,倒是发现了她的手笔,和这幅画到有几分神似,毕竟十几年不见,她的画工见长,但我发现她画画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落款和标注年月日,你说呢,里正大人?”
习远狡辩道:“随便你这么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谁不知道杜琴那个女人和…”习远看了习睿一眼,然后接着说道:“那种人尽可夫地女子,我这么可能会去喜欢?”
孟天楚笑了,道:“杜琴,你进来吧。”
这一句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们四个人同时朝着门外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脸肃穆地款款而来。
其他三人都愣住了,只有那小伙子一见杜琴进门,顿时脸色大变,大叫一声娘,杜琴听见声音朝着小伙子看去,眼泪也刷地流了下来。
习远脸色煞白,根本不敢看杜琴,而是看着孟天楚,道:“不是说杜琴在府衙大牢吗,这么?”
孟天楚示意杜琴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说道:“杜琴,刚才你在外面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了,你之前也说过,习远是个势力小人,看来你猜对了,但很遗憾地是,月儿不是你和习大人所生,而是习远的。”
杜琴看着伤心欲绝的习睿,悲戚地说道:“我真的以为是我和子谦的,我真的以为是…”
习睿:“你的房间和习远地作坊有一个暗道是什么时候地事情,我这么一点都不知道?”
杜琴:“子谦我无心隐瞒你,只是…”
习睿愤怒地说道:“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连你也会欺骗我。”说完就要起身走人,孟天楚道:“习大人,请留步。”
习睿:“孟大人,老朽已经无颜面对任何人了,你就给我最后一份颜面,让我走吧。”
孟天楚指着小伙子说道:“虽然月儿不是你和杜琴的孩子,但是他是。”
习睿又一次蒙了,道:“不可能,太荒唐了,那几个月我根本不在围村,这么可能?”
孟天楚看了看杜琴,杜琴这才说道:“子谦,你忘记了,你是四月走地,六月回来的,我是五月的时候发现怀孕了,我当时也以为不是你的,所以才…”
习睿痛苦地说道:“你们都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我什么都不想去认去想了。”说完,跌撞着走出门去,月儿大喊爷爷,习睿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孟天楚走到月儿面前,道:“你连习捡都记得,你这么可能会忘记那个习捡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和你朝夕相处的丫鬟,你这么就不记得?”月儿鄙夷地看了孟天楚一眼,道:“孟天楚…”
谁料孟天楚大声打断月儿的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本官的名讳,有没有人教过你,长幼尊卑之别,我是官,你是民,你在本官的面前不仅要喊本官大人,更要躬身施礼,毕恭毕敬,知道吗?”
月儿眼睛都睁大了,突然大笑起来,孟天楚大喝道:“屠龙,站着做什么,还不知道给我掌嘴。”
屠龙上去对了月儿的花容就是两巴掌,打得月儿是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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