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要追你。”冯塘对枣儿说。
枣儿正趴在办公桌上整理股东档案,听见冯塘的话,抬起头看向对面。
“你多大?”枣儿问。
“比你小两岁,年龄不是问题吧?”
“小一岁都不行,以后别说这种傻话。”枣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专心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她工作的样子很美,尤其她写字的姿势,让冯塘着迷。
冯塘忽然探起身子,一把捉住枣儿的手,“枣儿,我真的喜欢你。”
枣儿愠怒地瞪大眼睛,“你们这届大学生都这样直接吗?”
上次枣儿和冯塘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冯塘对村广场建设提出建议,他在广场的设计图上标注了几个点,要摆上碌碡、石臼和一些农具。
他的意思是农村的广场,要有农村特色。
枣儿没有反驳,但也不会照办。广场要有时代气息,枣儿不想把广场弄成农村博览会。
村里还要建乡村记忆馆,那里才是集中展示数千年农耕文化的地方。
枣儿说:“你的建议很好,很是启发了我,我认为把那些东西摆在村巷两侧,结合新农村建设,造一些乡村小景出来,效果会更好。”
冯塘想了想,认为枣儿的想法是对的,便主动要求由他来设计。
枣儿当然高兴,说:“义务的哦,没有设计费给你。”
冯塘说:“能为村里做点事是我的荣耀,我不仅出工出力,还会让我爸捐些钱,给村里建个公共厕所,要水冲的那种。”
枣儿了解农村,知道水冲厕所虽然好,可并不适合农村,至少目前还不行。但她不能打击冯塘的积极性。
枣儿说:“很有必要,村里缺的不止水冲厕所,还有一些福利设施,比如村民娱乐场所。如今三个村合在一起,村委会办公室就有些紧张,村民活动室得搬出去。”
冯塘没听懂她的话外音,说:“好,我一并设计出来。”
“我认为你还是先把你家的房子建起来,设计新颖些,为村民今后造房子树一个标杆。”
冯塘说:“好,就听你的,你放心,我设计的房子,保证一百年不落后,一定能成为建筑设计界的经典。”
枣儿说:“我相信你,你是专业的嘛。”
枣儿就安排他住在村委会里。
没想到冯塘竟然爱上了枣儿,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在枣儿眼里,他就是一个荷尔蒙过剩的大男孩,或者是一头刚闯进动物园的小鹿,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他的爱更多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并不真实。
枣儿的心思全在筹建食品厂,没有精力和他周旋。
冯塘的手很有劲,也很冲动,见枣儿没有把手抽走,便想当然地以为他的魅力征服了枣儿。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想去抱枣儿。
枣儿猛地挣脱他的手,大声说:“你干嘛?”
冯塘扑上去,把枣儿强搂进怀里说:“枣儿,我爱你,我要燃烧了……”
说着冯塘把嘴贴上去,想去吻枣儿。
枣儿没想到他这样放肆,后仰着头拼命挣扎,说:“你再这样我生气啦!”
枣儿惜才,不想和他翻脸。
冯塘就越发地得寸进尺起来,湿湿的嘴唇便亲到枣儿的脸上。
“好啊,村委会成了淫窝啦……”
突然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冯塘一惊赶紧撒开手。
枣儿回头去看,见路启元站在门口,一脸淫邪地看着她们。
“启元哥,你别乱讲……你来做什么?”枣儿慌乱起来。
“我是不该来,耽误你们的好事了。”路启元大摇大摆坐到路长顺以前的办公桌前,看着冯塘,“你是干什么的?”
“我爸是冯虎,这庄上的。”冯塘倒很镇定。
“冯虎?你是冯虎的儿子?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不错,有你爹当年的虎劲,一到晚上压得你妈叫唤得半条街都能听见。”
“无聊!”冯塘愤怒地说。
枣儿把桌上的材料收拾好,装进包里,背在身上朝外走去。
路启元说:“枣儿,别急着走,我找你有事。”
“有事找陶支书。”枣儿不愿搭理他。
“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吧?不是我,你就被姓冯的小子强奸了。”
枣儿扭头怒视着路启元,“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怎么着?”路启元一脸的无赖相,“枣儿,你得赔我损失,我清理满家店场地,和打地基花了三万块钱,这是清单,你看一下。”
枣儿说:“路启元,你怎么不知道悔改呢,好好做个人不好吗?”
路启元成心要恶心枣儿,起身拦在她面前,突然伸手摸了枣儿下巴一下,说:“枣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哥以前就是太正经了是不,我得学姓冯的小子……”
枣儿又羞又恼,挥手向路启元脸上打去。
路启元一把捉住枣儿的手,猛然一带,枣儿便倒进他的怀里。
冯塘见路启元当着他的面耍流氓,顿时义愤填膺,扑上去拳打脚踢,把枣儿拉出来。
路启元喊叫着:“好小子,敢和我动手,反了你啦!”
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
一开始冯塘对枣儿动手动脚,她并没多想,认为男孩子情之所至,控制不住感情,等他冷静下来批评几句就能醒悟过来。
可路启元竟然也调戏她,枣儿受了侮辱,恨上心头,掏出手机给小亮打电话,哭着说:“小亮哥,快来,路启元欺负我……”
小亮听到枣儿在哭,旁边又传来“乒乒乓乓”的打闹声,情知不好,跨上摩托车驰出家门。
到了村口,正遇见黄红旗陪着宁廷礼在溜达。
黄红旗见他一脸怒火,问,“小亮,你着急忙慌得干什么去?”
“路启元在欺负枣儿呢,他娘的活腻歪了,我去弄死他!”
黄红旗丢下宁廷礼,跳上小亮的摩托车,两个人一起来到朵子西。
上到村委会二楼时,路启元和冯塘还在撕打,两个人脸上都被抓挠出不少血印子。
枣儿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小亮问:“枣儿,路启元怎么着你啦?”
“他,他耍流氓……”
黄红旗听见这话,上前狠狠抽了路启元一个耳光,骂道:“狗日的,你还是人不是!”
小亮摸起一把椅子,朝着路启元头上砸去,接着上去一顿狠踹。
路启元满脸是血,嘴上还硬得不行:“打得好,打得好,小子,今天你要不打死我,我早晚弄死你!”
小亮的狠劲上来,说:“好,我今天要不揍死你,我就不姓庄!”
黄红旗怕弄出人命,拉住小亮说:“行了,他就是个畜牲,别和他一般见识。”
路启元趴在地上,见小亮被黄红旗拦住,忽**计,冷笑说:“耍流氓的不光我一个,还有你跟前那小王八羔子,不是我来的及时,他就把枣儿的衣服扒了……”
什么,什么!这屋里两个人都欺负枣儿了!
小亮一阵心疼,接着便红了眼,一把摸过桌上的算盘,按住冯塘兜头就砸。
小亮一发疯,黄红旗便拉不住,眼看着算盘像雨点似地一下一下砸在冯塘头上。
黄红旗抱住小亮,冲楼下喊:“快来人啊……”
杨三等人冲上楼来,终于把小亮拉开,冯塘已经昏迷过去。
杨三忙着去卫生室叫冯大夫,一下楼正遇见萧军开着车拉着兰花回村。
“兰花,你来得正好,快让你对象把冯家小子送卫生院去,我瞧着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