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慧珍挠挠头,道:“让我说,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怎么做。”车慧珍见钱延似乎对刚才的问题很挂心,赤着身体坐起来,道:“离黑天还早的很,你知道有什么地方,现在就很黑吗?”
钱延不知道车慧珍要干什么,但看到车慧珍很热心的样子,心中一动,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现在带你过去。”
山城北,防空洞,钱延和车慧珍来到了山脚下,看着山上没有开放的防空洞,道:“洞里现在很黑,我带你进去,把眼睛闭上。”
当车慧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防空洞中,洞内一片漆黑,她适应了一会,才隐约能看到身边的钱延,笑了一声,道:“你看得到我吗?”
钱延点点头,道:“看得到。”说完发现车慧珍往洞里走了几步,仍然问他能不能看到,钱延回答说能。
车慧珍又离开了钱延十多米,问道:“现在呢?一定要用眼睛看,看不到就是看不到,不能因为我在这里,你就觉得看得到。”
钱延眉头微皱,心中有所触动,但那一抹灵光一闪即逝,他没有抓到,听着车慧珍的话,道:“看的到。”
车慧珍距离钱延三十米,钱延仍然看的到,但是当车慧珍距离她五十米的时候,钱延只能看见车慧珍隐约的轮廓,那是黑暗中的一个影子,黑暗中原本是不能出现影子的,但的确有一个影子落在钱延的眼中。
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三十米,当钱延和车慧珍距离一百五十米后,钱延散去神识,停止感知,他看不到车慧珍了,其实常人距离十米八米就互相看不见了,钱延因为炼体,眼力超出了常人很多。
车慧珍距离钱延这么远,心里也有点恐惧,女人怕黑,如果不是知道钱延就在不远处,她是不敢走入洞中这么远的。
“现在看的到吗?”车慧珍的声音有些发颤,防空洞内的空气有点阴冷,让她不由主的抱臂在胸前。
“看不到了。”钱延现在连黑暗中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实话实说道:“一点都看不到。”
“啪!”车慧珍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打火机,将打火机打着后,黑暗的防空洞内,亮起一点亮光,照亮了车慧珍的脸,让她的脸在黑暗中,有些诡异,吓唬人的味道。
随着车慧珍打着打火机,钱延的脑海轰轰而响,刚才的黑暗,突然亮起的火光,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打开,他也说不出因为什么,总之,他看到了光明。
车慧珍把打火机熄灭,快步跑到钱延身边,气息有些喘,道:“这是我妈妈给过讲过的事情,那时候我还小,很怕黑,家里很穷,过年的时候停电了,黑暗中,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妈妈不知道再哪找到了一盒火柴,里面只有一根,当火柴擦亮的那一瞬间,就是这样。”
车慧珍说着,再次把打火机打着,仿佛蜡烛的火苗,照亮了钱延和车慧珍的脸膛,也照亮了钱延的心。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道理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人会去在意,仿佛灯下黑,让人忽略了这种简单的存在。
“你是谁?”钱延的目光看着车慧珍,凝了一凝,问道:“你能告诉我吗?”
车慧珍愣了一下,道:“我就是我啊!怎么了?”
钱延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我们走吧!我会记得你的,因为你告诉了我,黑暗中,有一缕光,因为有光,所以才有黑暗。”
钱延通过车慧珍,捕捉到了那一缕光,但想要让那一缕光,变成光明,照亮黑暗,现在他还做不到,但他拥有了火种,所以他对车慧珍,很感激。
从北山回到市区,钱延接到了王庆的电话,张川山找到了,这让钱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到距离车美妍的学校已经不远,他拉住车慧珍的手,道:“你一个人去接妍妍吧!我有点事,晚上我再去看你。”
车慧珍看着心情重新开朗起来的钱延,面带微笑,朱唇微微翘起,钱延晃晃头,在车慧珍的嘴唇上吻了吻。
钱延的神识沉浸在黑暗与光明当中,他主动的散去了神识,消除了感知,车慧珍则心中美美得意,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女生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如遭雷击,险些坐在地上,正是车美妍。
车美妍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唇舌纠缠的画面,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钱延离去,直到车慧珍走到她身边,她才回过神来。
“妈,你怎么来了?”车美妍看着钱延消失的方向,心中百爪柔肠,她想不明白,钱延和她的妈妈,怎么会那样,两个人……
车慧珍还不知道刚才和钱延惜别时的场景被车美妍看个正着,笑道:“昨晚你住在小瑜那里,我没有和你说,我们先不回金典小区了,钱延给我们找了个临时的住处,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车慧珍提到陈瑜,车美妍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无法想象,如果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是陈瑜,会怎么样?难道妈妈和钱延哥哥,真的……车美妍不敢想下去了。
“你怎么了?”车慧珍发现女儿有点心不在焉,问道:“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车美妍脑袋顿时晃的和拨浪鼓一样,道:“没有,妈,我们走吧!”车美妍挽着车慧珍的胳膊,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真的希望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钱延来到王庆的“老巢”,这里是一家规模很小的酒吧,任谁也不会想到,山城地下的老大,会经常混迹在这里。
钱延走进酒吧的后面,王庆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带笑,道:“延少,张川山都认了,那几个人都是他家乡的伙计,他想报复延少,直到昨天才找到下手的机会。”
张川山被王庆的手下带上来的时候,是被一路拖来的,估计没少挨打,鼻青脸肿,手脚软趴趴,被收拾的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可谓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