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龙精神抖擞,器宇轩昂进来后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耿德福身上,笑了一声道:“亲不亲故乡人,大家都是喝一条江水长大的,我也不想做的太过分,你们识趣就好,把买卖协议签了,我立马给钱,怎么样?”
耿德福狠狠咬着嘴唇,心中实在不甘,临街的祖屋他们住了几十年,最近十年又是他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可以说是他们的寄托和根子,就这样被人巧取豪夺,焉能咽下这口气,也难怪他爹跟人动手,这简直就是抢劫嘛!
当然了,气恼愤慨咽不下气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家就是小虾米,官私两面没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亲戚,闹腾到最后,只会是打落门牙和血吞的后果。
马小龙见耿德福只顾着咬牙不说话,脸色微变,道:“我临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拘留所,里面的环境很糟糕啊!有个人被打断了腿也没人管,你说说,可怜不……”
这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耿德福的父亲就在拘留所,马小龙分明是意有所指,潜台词就是你们再不听摆弄,不卖房子,耿老爹的腿肯定是要断的。
一条血丝从耿德福的嘴角溢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如果他爹真的被打断了腿,下半辈子怎么办?就算把祖屋保住了,或者多要几万块钱,人成了残废,万事皆休啊!
马小龙看到耿德福眼中的恐惧,心里倍舒坦,虽然欺负这些老百姓有些上不得台面,在全州县的名声会不好听,但是任何东西都没法和一捆捆红彤彤的钞票相比,这笔买卖成功,他就有资本去山城发展,再帮着自家老头子活动活动,离开这里就是了。
耿德福正要松口,身边人影一闪,钱延已经扑了上去,吓的耿德福一激灵,惊叫道:“老四……”
耿德福想要一把拉住钱延,却是晚了,一直忍着的钱延再也忍不住了,马小龙这副嘴脸,委实讨厌,还威胁打断耿老大父亲的腿,不打马小龙一顿,他的心会哆嗦、纠结、外加飙血。
“砰。”的一声,在马小龙的惊愕中,在耿德福的惊惧中,在大舅等人的目瞪口呆中……一道黑影结结实实的盖在马小龙的脸上,力量不算大,声音却无比响亮清脆,打的马小龙仰面栽倒,鼻血长流。
制服男没想到钱延会动手,下手还这么狠,刚才耿德福一家不是服软了吗?这是什么情况?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制服男深知马小龙的底细,这可是表忠心,卖力“护主”的关键时刻,这样的机会找还找不到呢!他怒喝一声,挥拳朝钱延砸去。
可惜制服男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就他那面条体格,钱延没有修炼星辰诀之前也能把他打趴下。
钱延飞起一脚,正中制服男的肚子,直接把制服男踹飞,一步上前揪住地上马小龙的衣领子,大巴掌咣咣响,一顿抽,直把马小龙打成血葫芦相似,牙齿喷出几颗,这还是钱延手下留情,否则马小龙的脑袋肯定万朵桃花开,四分五裂啊!
由于钱延的动作非常快,直到钱延把马小龙打的凄惨无比,耿德福等人才醒过神来,脸色全变了,纷纷上前把钱延拉开,事情已经够糟糕,要是再打出人命,那还了得,他们还活不活了?
钱延并没有想把人打死,不是他改了脾气,而是事情没到那个地步,单纯是因为耿老大的遭遇气不过,想要替老大出出气。
耿德福真的惊了,眼前的人真是钱延吗?宿舍的老四,那个同学眼中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懦弱男?变化咋这么大,敢把人打的脑袋开花,血溅五步,这不科学呀!
马小龙被打的很惨,可都是皮外伤,看到钱延被拉开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愤怒,口齿不清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马小龙觉得自己被打的太冤了,在全州县这片地界,他竟然被打的血流满面,说出去让人笑话,堂堂县委副书记的儿子,名声在外的马总,就这么被半大小子撂倒了,疼倒是其次,关键是丢人,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钱延见马小龙还这么横,满脸怨毒,一抖手挣脱开耿德福的拉扯,大巴掌再次上脸,啪的一声险些把马小龙的鼻子打塌了。
“你是谁呀!不就是县委副书记马胜军的儿子吗?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在这里,我照抽不误,养不教父之过,你爹养出你这么个混蛋儿子,也是该打。”
马小龙愣了一下,合着对方知道他的身份,还想连他老子一起抽,这是要闹哪样?造反吗?
马小龙怒极反笑,道:“好,很好,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你这是找死啊!”
钱延揪住马小龙的头发,道:“看样子你还是不服啊!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专治各种不服,你不服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钱延一句狠话撂在这,抬手照着马小龙的脸上又是一巴掌,这可谓是赤裸裸的打脸,不但是打马小龙的脸,连他老子马胜军的脸也捎带上了。
“老四,别打了。”耿德福有点发懵,钱延出现在全州县城他家门口,本就奇怪,结果更奇怪的是钱延一反常态,下手狠的比流氓还流氓,如果不是看着钱延那张看了三年的脸,他肯定以为眼前的人不是钱延,钱延和在学校的时候相比,反差太大了。
耿德福再次把钱延拉开,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不错,看到幕后主使马小龙被打,耿德福心里解气,而且是非常解气,可解气不能当饭吃啊!县委副书记的儿子,被打成这样,估计副书记都认不出来了,这是闯了大祸啊!
耿德福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头脑有点晕沉,钱延这一顿打,捅了篓子啊!就算他现在把祖屋白给人家,估计也不能善了,县委副书记的儿子,能咽下这口气?
马小龙终于不再挨打了,不过钱延的目光冰冷的让他胆颤,对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么打他,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背后有靠山,而且是大靠山;二是对方就是个傻×青年,根本不知道打他会有什么后果。
马小龙觉得肯定是后者,他找耿家的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耿家有什么瓷实关系,早搬了出来,还会等到现在?
马小龙心中越发认定是这样,却不敢再放任何狠话,天不怕地不怕,傻×青年最可怕,浑劲上来敢把皇帝拉下马,遇到这样没脑子的混蛋玩意儿,不能硬碰硬,真要是给他来一个激情杀人,他到哪伸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