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延觉得赵局长很奇怪,他不过是想问问王长烁的嘉恒置业公司坐落在哪,好上门去收账,结果赵局长当即顺脸淌汗,紧张的手足无措。
直到钱延在嘉恒公司的大门口看见吴经理从一辆车上下来,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在这等着他呢!怪不得赵局长神情那么不自然。
吴经理下车后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放到耳朵边上,此举牵动了脑袋上的伤势,哎哟哟一声,骂骂咧咧道:“哪个孙子……你是老王吧?我知道……知道了,电梯维修材料的事情,还按照老规矩,别听那些……听地蝼蛄叫唤还不种地了?一切有我呢!出事我兜着……你别忘了把钱打到我卡上就行,那好……就这么着吧!”
钱延的神识锁定吴经理,把电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合着吴经理贪心不改,又黑了一笔钱,至于王长烁所说的更换电梯一事,更是没影子的事情,这让钱延眉头紧皱,觉得王长烁不地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怪不得赵局长说王长烁是阴人呢!
吴经理浑然不知他已经被钱延的神识锁定,想着又有百八十万的进项,顿感脑袋不那么痛了,一步三摇的来到王长烁的办公室。
吴经理先是在门外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敲门进去,看到王长烁正在埋头看文件,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吐苦水道:“王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白挨顿打,我认了,我听说还要赔两千万的压惊费?这不是欺负人嘛!就算钱延背后杵着谢锡爵也不能这样吧?要我说,找两个人干死他丫的,挖个坑埋掉,神不知鬼不觉的。”
王长烁合上文件,脸色不悦的看了吴经理一眼,训斥道:“老肥,你多大岁数了?开口还是打打杀杀,累不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把戏,只有不入流的人还那么玩儿,但是有一点你没说错,谢锡爵不是好惹的,我们也惹不起。”
吴经理哼了一声,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瞧瞧姓钱的那嚣张模样,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呢!”
王长烁呵呵一笑道:“老肥啊!你就是不喜欢动脑子,修理一个人,最好要杀人不见血,让对方生不如死,那才叫解气,否则一下子玩死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吴经理深知王长烁心眼多,说不好听的是一肚子坏水,此刻听了王长烁的话,就知道王长烁已经有了计较,屁股往前挪动两下,问道:“王少有主意了?”
王长烁把签字笔拿在手上转着圈,道:“我想了想,两千万还是要给他,但这却是一个毒饵,只要钱延敢拿钱,咱们就给他安一个真正的勒索诈骗的罪名,再让张市长扛一下谢锡爵的怒火,证据确凿之下,他想不坐牢,都对不起咱们。”
钱延的人虽然还在一楼,但是神识之中已经明明白白,听着王长烁说如何给钱,如何录像,再报警云云,肺子险些没气炸了,一口气飞跑到三十二层,咣的一声,踹开了王长烁办公室的门。
在王长烁和吴经理的错愕中,钱延面带冷笑,道:“不错,非常不错,我跟你们讲文明讲礼貌,你们却跟我玩轮子,你不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嘛?那我先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吴经理没想到钱延会胆大到来嘉恒公司,这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来投啊!当即大喊道:“保安,保安……”
“保你个锤子……”钱延一拳落在吴经理的脑袋上,直接把吴经理打的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钱延一拳撂倒吴经理,冷笑着走到王长烁面前,问道:“你这么大的家业,肯定买保险了吧?”
王长烁不明白钱延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看到钱延神色不善,他也放狠话道:“别以为你身后靠着谢锡爵就自认是个人物,我告诉你,谢锡爵罩不住你,天王老子都没用,识相的乖乖让我摆弄,我心气儿顺了,没准还会放你一马,否则你就等着在牢里呆着吧!”
钱延绕到落地窗前,彪悍的一脚踹碎了落地窗,他也不管楼下有没有人,反手如抓小鸡一样掐着王长烁的脖子,把王长烁挂在了窗台外面。
王长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身体忽悠一下,便挂在了窗台外面,他双手扒着窗台,下意识的朝下面一看,脑袋顿时嗡嗡直响,三十多层的高度往下看,太吓人了。
王长烁更没有想到钱延如此生猛,胆大妄为,这和谋杀没两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眼前的钱延不是流氓,但绝对是比流氓还吓人的傻大胆,什么都敢干啊!
钱延坐到了窗台边上,看着挂在楼外的王长烁,微笑问道:“我刚才问你有没有买保险,因为你如果掉下去,应该算是意外身故,保险金肯定不少呢!”
王长烁真想骂娘,保险金?人都死了还要保险金干什么?烧了吗?但是他不敢说旁的,生怕钱延把他推下去,他双手牢牢的扣住窗台的边缘,喘着粗气,道:“延少,不要这么玩,会出人命的。”
钱延呵呵笑道:“我今天来是要压惊费的,可惜被你搞的心情非常坏,你要让我生不如死,我想着我是不是该去买份保险呢!”
王长烁没想到钱延这个时候还死要钱,还是不是人啊!他满口答应道:“延少言重了,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两千万不是小数目,谁掏出去都心疼啊!不过你放心,我马上给你开支票,现金汇票……”
王长烁说着,突然看到钱延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影子,不是吴经理还是谁呢!
吴经理被钱延打了一拳,可谓痛彻心扉,脑子险些开了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钱延把王长烁置于险境,他眼珠一转,偷偷摸摸的来到钱延身后,给了王长烁一个眼神后,发飙一般双手前推,想要把钱延推下楼去。
钱延的神识早就知道吴经理的行径,吴经理刚发狠推过来,钱延已然单手一撑,飘向上方,吴经理当即冲出了破碎的落地窗,凌空前冲数米,而后来了一个急速自由落体,尖叫声逐渐远去,然后啪的一声摔的肝脑涂地。
吴经理几乎是贴着王长烁的脑袋飞出去的,亲眼看到吴经理飞起来,落下去,砰的一声宛若烂西瓜,直把王长烁吓的几欲昏厥,脸色白的比白纸还要强上三分,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钱延拿起窗台上散落的一块条形碎玻璃,伸头看了看吴经理的遗体,道:“你看到了,他这算是自杀,你得给我作证啊!”
王长烁只觉得嗓子好像吞了一口沙子,非常难受,他眼睛盯盯的看着钱延,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钱延仿佛磨刀师傅,把玻璃放到口前吹了吹气,随即落在了王长烁的一根尾指上,玻璃直若利刃,将王长烁的尾指削断,血流满窗台。
王长烁痛的龇牙咧嘴,却还得忍痛死命扒住窗台,他真的怕了,横的怕不要命的,而钱延却是要人命的,他咬咬牙,抽着气,道:“我要撑不住了,把我拉上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快点啊!我要掉下去了。”
钱延心中有气,存心要戏谑王长烁,道:“我们先玩一个游戏吧!我问你答,如果你说谎,我就砍断你一根手指,看看你在缺几根手指的情况下会撑不住,怎么样?开始了,你干没干过亏心事?”
王长烁要被钱延折腾疯了,因为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马上掉下去了,听到钱延的话,连连称是道:“干过,干过。”
“举例说明。”钱延又吹了吹玻璃,真的把碎玻璃当杀猪刀使唤,吹完气还用手摸了摸,似乎在试试够不够锋利。
王长烁生怕钱延借口他说谎,好削断他的手指,当即把他如何“发家致富”的经历说了说,而且说的还比事实严重几分,简直是坏的不能再坏了。
王长烁是干承包拆迁起家,最大的劣迹便是把一家四口的钉子户放火活活烧死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亲手干的,他只是幕后黑手,具体的执行人是已然成了烂西瓜的吴经理。
钱延听到这,气愤的再次削断了王长烁的一根手指,因为不削断的话,他会恼的把王长烁直接踹下去,他倒想看看王长烁到底阴损到了什么程度,厉声道:“接着说,还干过什么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事?”
王长烁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说过火了,马上改正,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投机倒把,欺行霸市,垄断经营什么的,钱延不用猜也知道王长烁这是信口开河在唬人,王长烁的手指自然又在他面前飞起来一根。
王长烁手指没了三根,血流不止,惊吓之下体力不继,哀求道:“延少,你不会真的想要杀人吧?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别冲动,我说了,我给钱,你是不是嫌两千万太少?我给两亿,两亿还不行吗?只求你马上把我拉上去,我真的不行了。”
“身为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了呢?”钱延摆弄着玻璃,道:“你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你这种人模狗样的渣滓,还愣装社会精英,活着真是浪费空气,但是我刚才说了,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再说了,两个亿,我缺钱吗?两个亿就是个毛毛啊!”
钱延没有再给王长烁说话的机会,一挥手,玻璃如锋芒利刃把王长烁扒在窗台上的剩下的七根手指全部削断,王长烁在痛苦和惊骇的惨叫声中朝楼下坠去,脸孔已然吓的变了形,没有了手指的双手胡乱挥舞着,看样子想要抓住点什么。
钱延说到做到,看着王长烁即将落地摔死,一记星空大手印施展而出,把王长烁托了起来。
王长烁自以为必死无疑,不料却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惊喜,包裹着他的星空大手印突然变托举为握拳,星辰之力如刮骨钢刀一般将他全身的骨骼消融大半,就像是中了化骨绵掌一般,连说话的能力都消失了,整个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惨不可言。
钱延看着大厦门前躺在地上一生一死的王长烁和吴经理,吐了口唾沫,道:“特么的人渣,生不如死就是这样的滋味,你自己慢慢的品味吧!”
嘉恒置业大厦接连发生两起坠楼案,警察很快抵达现场,接警的还是赵局长所在的分局,当赵局长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赶来,看到死的是吴经理,重伤的是王长烁,不用猜也知道和钱延脱不了关系,钱延刚问过嘉恒置业的位置,王长烁和吴经理就这小样了,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根本不合常理。
赵局长如果不知道还好,猜到了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不就是他猜测的凶手钱延吗!顿时把他吓的冒出一身冷汗,这家伙干了这样的横事,居然还在现场,这心理素质,真过硬啊!
钱延没有丝毫隐瞒,道:“赵局长,这俩人渣是我弄的,他们太可恨,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赵局长一脸苦相,摊摊手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让他把钱延抓起来?按理应该如此,但他觉得不对劲,真要是把钱延抓起来,没准是更大的麻烦,钱延没走反而在这里等他,就是明证啊!
钱延倒也没让赵局长为难,变戏法一样拿出手机,当着赵局长的面,给谢锡爵打了一个电话,道:“谢书记,是我啊!钱延,有这么个事情向你说明一下……”
谢锡爵万万没想到,刚刚开完会议,说魔灵武者不会再出现了,就接到了钱延这个家伙的电话,他虽然不能确定钱延百分百是魔灵武者,但是钱延肯定和陈呈关系匪浅,他不能当做不认识啊!
钱延只说王长烁和手下涉嫌多年前的一起纵火命案,估计是良心受不了谴责,畏罪自杀了,末了钱延说道:“谢书记,事情就是这样的,您要是不信,我让陈呈和您说说?”
谢锡爵听钱延言之凿凿,最后还要让陈呈和他说,赶紧打住,他是真的不想和魔灵武者打交道,既然钱延提供了命案线索这个台阶,他就坡下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督促一下公安部门查证,如果属实还好,如果没有这么回事,公安部门会依法办事,绝不姑息。”
身为一个上位者,一方大佬的封疆大吏,谢锡爵有自己的“气场”,他不想和魔灵武者打交道不假,内心但却丝毫不惧怕。
钱延没把谢锡爵的话当回事,转头对赵局长说道:“估计谢书记会给你打电话,案子一定要深挖,我们身为公安干警,命案必破是铁律啊!那我就不打扰赵局长办案了。”
赵局长瘪着嘴,无力的附和点头,命案必破?眼前的命案好像立马就能破啊!他想起来了,钱延的资料周副所长查证过,还真是警察,只是隶属国安而已,自己人为难自己人,他还没辙,查吧!希望如钱延所说,否则他真的会坐立不安啊!
钱延几步走到王长烁身边,嘴里啧啧有声道:“人渣,你这算不算因小失大?我真的要跟你讲文明,做个文明人,可惜你不同意,就成了这个样子,抱歉啊!另外再说一句,人呢!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上逃不过天,下逃不过地,报应不爽的。”
王长烁的耳朵还能听到,眼睛也能看到,钱延这话一说完,他悲愤的直接晕死了过去。
善后的事情钱延没管,只是几天后的京城日报刊登了一份公安风景线的专栏,树立的典型是赵局长,着重点了点嘉恒置业的问题,积年旧案等等,算是定性,有了一个结论。
至于一直力挺王长烁的张市长,在铁证面前失声,直到这时,张市长的妻子才明白老公为什么从来不收受王长烁送的礼品和钱,这是有先见之明,没有利益的牵绊才能超脱事外,不受牵扯啊!
夜深人静,此时的钱延,因为灭了吴经理,残了王长烁,算是为民除害,念头通达,正站在京城西山的凉亭顶上,等着远处打野战的那对情侣离去。
钱延想要做个试验,用变异的阵法抵挡封仙伏魔印的封禁之力,他的依仗是同为神级功法的星辰诀和神说之言,只有这两样才能堪堪对抗封禁之力呀!
那对如胶似漆的野战情侣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钱延挑起大拇指,那对情侣真是好兴致,也不怕得了马上风,厉害。
钱延对阵法禁制的研习虽然一直没断,但是想要布下一个像样的基本阵法,仍然有困难,幸好淘宝的时候入手了一套现成的阵盘和阵旗,否则这会儿肯定要挠头啊!
钱延先是拿出四块魔石,嵌入阵盘之中,阵盘和阵旗留有封禁之力,钱延调动全部的星辰之力,将存留上面的封禁之力一冲而开,阵盘发出一阵耀目的光彩,自行脱手飞向不远处的空地。
钱延不敢怠慢,将阵旗一一插入阵盘之上,原本不大的阵盘,阵旗插入后,突然化为一团青烟也似的物质,弥漫开来。
阵盘和阵旗展开后,五秒种的时间不到,无处不在的封仙伏魔印开始发威,一道道金光,一个个金色文字落在化为青烟的阵盘和阵旗上,钱延看的真切,阵盘和阵旗时而化为烟雾,时而露出本体,看样子他如果不干涉的话,阵盘和阵旗挺不过一分钟就会被毁掉。
实验的关键之处就要开始了,钱延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断喝一声,走进了被封仙伏魔印“蹂躏”的阵盘和阵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