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延这次动手极有分寸,根本没使多大的力气,尖嘴猴腮等人看似被打的很惨,实际上都是皮外伤,休养一两个月就会痊愈。
唯独对于麻子,钱延动了真怒,只因从车慧珍口中听到了很多关于于麻子的劣迹,那些操蛋行径让人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啊!
这个时候,病房内听到动静不对劲,陈瑜等人走出来一看究竟;与此同时,二三十名保安在徐若琳的带领下,急匆匆的来到楼梯口。
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到的仍然是不变的场景,绝不是幻觉。
钱延的脚踩在于麻子另外一条腿上,于麻子发出惨嚎如杀猪的叫声,尖嘴猴腮等人的呼痛声此起彼伏,整个楼梯口全然变成了战场,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陈瑜几步跑到钱延身边,上下打量道:“钱延,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流血没有?”
目睹陈瑜这个大美女对钱延关心有加,被钱延撂倒的这些刁民有种想要放声痛哭的冲动,被打的站不起来,鼻子飙血,嘴角淌血的是他们好吗!那小子一根毫毛都没掉啊!
钱延拍拍陈瑜的后背,道:“我的战斗力你还不清楚吗!就这些人?连热身都不够用呢!”
陈瑜见钱延真的没事,纤手轻抚胸口,道:“那也不行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我担心。”
“让开,让开……”
徐若琳和柳莎莎等人刚走到钱延身边,楼下走上来四个警察和一个老头,正是于麻子他爹。
于老头笑容满面的和警察分开面前的保安,看到的结果却让他僵在当场,仿佛被人兜头狠狠打了一记闷棍相似,脸色涨红都说不出话来。
于老头父子欺负人已经形成了惯有的套路,先是把自家队伍拉出来,几十人手持铁锹棍棒,呼呼喊喊声势骇人,基本上被收拾的人不是跑路就是被打的头破血流,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他们父子带上乡里的派出所的警员,不管是救场还是善后,大盖帽一出面,无往不利。
这套路屡试不爽,逐渐的养成了于老头父子的骄横行径,别说在南湾村,就是在南湾乡,全州县,他们都算是一号人物,提及南湾村的老于家,谁不啧啧“称赞”两声啊!
就算是到了山城市内,于老头一样有恃无恐,谁让他还头顶山城市代表的光环呢!前些年他们乡里出了命案,他带着几千人往市府门前一站,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怕?
今天,眼前,于老头懵了,自家砖厂的几十号工人全被打倒在地,呻吟声不断,自己的儿子被人踩在脚下,惨嚎震天,这是什么情况?
于麻子看到于老头带着警察来了,呼喊的更欢,道:“爹……哎呀!我的腿被这个家伙打断了,全断了,好疼啊!快让大夫给我治啊!”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于麻子就是横的,而钱延却是要人命的,他心里真害了怕,两条腿被钱延都踹折了,不怕不行呀!疼。
于老头听到于麻子的呼痛喊叫,激灵灵回过神来,怒喝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人行凶,这还有没有王法?于所长,你们都看到了吧!我们村近百人被打成了这样,警察管不管?”
于所长是南湾乡派出所的所长,论辈分比于麻子还低了一辈,他同样被眼前的场面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八十多人被打倒在地,于麻子的腿几乎变形,可以肯定折了,这……太狠了。
“三爷爷,你放心,打人的跑不了。”于所长心惊的同时,义愤填膺,被打的不但是南湾乡的人,而且大多和他沾亲带故,这要是处理不好,不能给乡亲们一个交代,南湾乡的父老能把他吃喽。
钱延听的真切,转身看着四个警察,笑道:“于所长是吧?你们出警的速度真够快的,刚才怎么不一起上来呀?赶巧吗?”
于所长心里发怒,暗说这个小子哪蹦出来的这么嚣张,一起上?难道想要连警察一起打?
他之所以和于老头现在才出场,是惯有的默契,按照套路等医院里打完了,善后基本都是他接手,压一压吓一吓被打的人,只是这次出了状况,被打的变成于老头父子他们,一时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于所长虽然站在于老头父子这边,但是并不糊涂,知道山城市不是乡里那个小旮旯,一切还得依法办事。
于所长走上前,看着躺了一地的伤号,看看仍然踩着于麻子的钱延,脸色铁青,道:“你还不把脚拿开?”
钱延呵呵笑道:“警察同志,我这也是在执法呢!这些人公然冲击公共机关,危害公共安全,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我孤身一人奋不顾身的维护了医院的秩序,没有酿成更大的破坏,这不应该吗?而我踩着这个麻子,就是主犯,我把脚拿开,他跑了你负责?”
于所长鼻子险些没气歪了,执法?你执个毛法啊?你是谁呀?把人打的腿都断了,就算是执法也是暴力执法吧!那更是知法犯法。
于所长看着穿白大褂的徐若琳,道:“你是医生吧?还不叫人来医治伤员,难道要看着有人死在医院里吗?”
徐若琳同样被镇住了,钱延在几十个歹徒手中救出被绑架的陈瑜,这事她知道,但她看到的只是被抬到了医院的钱延,钱延那时伤的还不轻。
而此刻,徐若琳看到的却是被钱延撂倒了一地的伤号,尤其是那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凭她专业的眼光判断,粉碎性骨折啊!钱延下手……哦不对,是下脚太狠了,徐若琳第一次看到钱延颇为凶悍的一面,简直就是凶残嘛!能不呆愣才怪。
徐若琳听到于所长的话,拿出电话想要叫人来医治,钱延冷冷说道:“不用打这个电话,他们死不了,因为他们罪不致死,但是不遭点活罪,我心里这口恶气出不来,先让他们这样疼着吧!”
徐若琳刚掏出手机,看到钱延脸色冰冷,口气严峻,鬼使神差的把电话又放回了兜里。
于所长没想到自己发号司令竟然不管用,这使他羞怒异常,气呼呼的对钱延说道:“我亲眼看到你犯下人身伤害罪,你被捕了,作为一名警察,我有权力和义务逮捕你,你如果拒捕的话,罪加一等。”
于所长说着朝身边的三名伙伴一使眼色,同时从后腰摘下了银灿灿的手铐,准备逮捕钱延。
钱延那里能让于所长顺心如意,没等于所长四个人走到身边,脚下侧踢,几个起落,于所长也成了躺地大军之中的一员,尤其是于所长本人,正中一记窝心脚,吐了一地的秽物。
“你……你……反天了……”于所长只觉得被一脚踹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早上吃的燕窝鲍鱼也反刍吐了出来,那个味啊!呛的他自己都说不出话来。
钱延撂倒于所长四人,慢慢朝于老头走去,于老头哪里见过这场面啊!下意识的连退好几步,一直退到墙边,才结巴道:“你敢打我……反正我也活够了……你有种打死我……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钱延伸出双手,于老头吓的急忙双手上扬,想要格挡一二,哪知道钱延没有打他,而是双手替他正了正衣领子,掸了掸衣领上的灰尘。
钱延替一老头整理好衣领,面带微笑道:“你们爷俩真是缺德带冒烟,打你一顿我都嫌脏手,但是你放心,接下来绝对比打你一顿还出彩,我要让你们知道,欠下的债,早晚是要还的。”
钱延拍拍于老头的肩膀,扭头对柳莎莎说道:“莎莎姐,报警。”
柳莎莎麻利的拿出手机,按下110,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三分钟不到,住院部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四名警察急匆匆的跑进了大门。
凡是亲眼看到楼梯口场景的人,没有内心不震撼的,四名接警的警察也是如此,不过当其中一名警察看到钱延后,脸色不禁一苦,暗忖怎么是这位大爷啊!
这名警察不是旁人,正是查验钱延工作证的那位孙姓警察,孙哥此刻后悔今天当班了,这小子是干什么呢?国安的也不能这样啊!干倒一地老百姓,我地乖乖,咋个处理嘛!
同来的警员发现孙哥停下了脚步,不禁问道:“孙哥,怎么回事啊?被打的好像还有咱们的人。”
孙哥脸若苦瓜,低声道:“看到那位没有?脸上带笑的那个,就是咱们分局风传的九零后正处,你说怎么回事?”
孙哥和钱延见过一面,但印象深刻的是那夸张的级别和警衔,哪知道再见面,钱延来了一个大变身,葫芦变成了葫芦娃,还是金刚葫芦娃,折腾的场面太大了。
孙哥处事圆滑,否则当初就得罪钱延了,看着眼下的局面,很快理出了一个头绪,钱延敢在医院这么嚣张,肯定有所依仗,不管钱延占不占理,他得把屁股坐正了,否则这身皮非被拔掉不可。
另外三个警员听了孙哥的话,脸上表情顿时十分精彩,并且好奇的打量着钱延,看着钱延貌不出众,年轻的过分,却已经是和他们分局长一个等级的人物了,这家伙奇葩呀!哪能不围观一二。
孙哥镇定下心神,几步走到钱延面前,未语先笑,伸出双手道:“钱处长,是您报的警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钱延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个孙姓警察,这样也好,别的警察来了,他还得解释一番,麻烦。
钱延手指地上的一溜伤号,道:“这些刁民寻衅滋事,冲击公共服务机关,蔑视法律,而且还要对我采取暴力,我完全是正当防卫,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经过就是这么个经过,你看着办吧!”
孙哥一呲牙,钱延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啊!但是他已经领会了钱延话里的精神,当即道:“钱处长放心,我马上叫人增援。”
孙哥立即通过对讲呼叫支援,一边把医院的情况做了说明,一边心里直忽颤,这事他不想管了,还是捅到上面吧!
于所长这时舒服了一些,看到孙哥等人到来,正想表明身份,联合起来把钱延逮捕,哪曾想来的四个警察对钱延恭敬有加,还称呼钱延为处长。
处长,什么处长?难道是学校教务处的处长吗?教育部门什么时候这么给力吃香了?
于所长挣扎着站起来,大步走到孙哥面前,道:“你好,我是全州县南湾乡派出所的所长……”
孙哥虽然不想趟浑水,但更不想让钱延惦记他的不是,看都没看于所长一眼,道:“动手,把带头冲击医院的这些扰乱治安的人带回去。”
正围观钱延的三名警察,马上拿出手铐直奔于老头父子而去,刚才他们都听清楚了,那个老头和那个麻子是主犯。
于麻子被带上手铐,牵动腿部的伤势,再次龇牙咧嘴乱叫,这个时候仍然没有认怂,喊道:“于所长,给我兄弟打电话,这是要造反啊……”
另外一名准备去铐于老头的警察刚想动手,于老头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证件,在警察面前一晃,怒道:“我看你们谁敢抓我,我是山城市代表,你们谁敢?”
孙哥头皮不禁发炸,山城市代表?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正处级,还是属于奇葩那种正处级;一个山城市代表,现在的代表有善茬吗?他今年铁定流年不利,本命年伤不起呀!
孙哥低声对钱延说道:“钱处长,那个老头是山城市代表,这事有点不好办啊!老头有司法豁免权,我们没权力逮捕。”
钱延伸手夺过于老头手里的证件,扫了一眼,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山城市代表,怎么解释?这纯粹是混进革命队伍的败类,坏分子啊!
钱延把于老头的证件撕碎,道:“现在暂时不是代表了,抓起来。”
孙哥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心说:“这样也行?这也……太操蛋了。”
钱延看了无动于衷的孙哥一眼,道:“我记得你们是山南区分局的吧?把人抓回分局,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很快有人会出面处理,去吧!”
孙哥见钱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哪还敢说个不字,亲自用手铐把于老头铐了起来。
警车由远而近呼啸来到住院部门前,四台警车内走下近二十名警察,这些人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看到孙哥把于麻子等人铐了起来,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这些人挑事,纷纷上前帮忙。
于所长傻眼了,这个时候还看不出于老头父子踢到铁板,那就是瞎子了,于所长的手哆嗦着,想要给于老头的亲戚打电话,通报这个情况。
钱延劈手夺过于所长的电话,狠狠的摔在地上化为一堆零件,然后对孙哥道:“这几个败类也带走,一看就知道是为虎作伥的家伙。”
孙哥犹豫了一下,一挥手,道:“都带上,全都押回局里。”
于所长被几名警察按倒,嘴里大呼小叫道:“我是南湾乡派出所的所长,你们干什么?我是警察。”
孙哥一呲牙,暗忖:“我也是警察,钱延也是警察序列里面的,这是你们的糊涂账,我管呢!所长怎么也不如正处级,我这属于服从领导,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至于这个账你们怎么算,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在钱延的指认下,尖嘴猴腮等十几个闹腾的最欢的刁民也被戴上手铐押走了,那些侥幸没有被逮捕的刁民,吓的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窝蜂的跑掉,看样子于所长没完成的通风报信任务,肯定被他们代劳了。
车慧珍看到于麻子砖厂的人都跑了,想到以前的传闻,马上走到钱延身边,担心道:“不能让他们走,他们回了村里,肯定会叫好多人来闹,上次那个女人死掉,老于家的人被抓了几个,就有好几千人冲击县府,市府,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徐若琳眉头微皱,道:“给我小舅打个电话吧!让小舅和市里的领导通个气,真要是发生群体性事件,影响不好。”
在徐若琳看来,钱延之所以敢于如此嚣张,把于麻子的双腿打断,完全是沾了陈家,冯家的光,事情闹大了,还得小舅一家给钱延善后,老百姓说能请神不能送神,说的就是钱延这种人。
陈瑜也道:“钱延,我给林叔叔打个电话,把于家父子的行径说一说,于麻子他们那么坏,相信林叔叔会管的。”
钱延给了陈瑜一个安慰的笑容,道:“别麻烦人家了,你爸爸和林叔叔都是大忙人,这点小事也不值得他们过问,我来处理吧!”
徐若琳一撇嘴,心说就会吹大气,山城乡下民风彪悍,这件事处理不好,肯定会闹起来,你自己解决?等闹大了再让小舅一家出面?这不是费二遍事嘛!
徐若琳倒要看看钱延怎么解决此事,想要看看钱延除了吹的神乎其神的祖传医术外,还有什么本事,能在不动用陈家,冯家关系的情况下摆平此事,要知道把人打的双腿粉碎性骨折,不管什么原因,这可是重伤害,要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