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身上除了武器就是武器的补充品,例如备用弹匣,零散子弹
一时间,石台上就跟过年似的,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听起来那叫一个喜庆。
多亏这石台上铺垫的石砖质量都退化了,要不然就海东青想拿子弹开洞,绝对没现在这么容易。
十分钟后,石台上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都被海东青拿子弹打出了四个坑洞,洞口大小都跟胖叔要求的差不多,可就是深度不够,海东青也无奈了,只能换上弹匣继续“作战”,好一会儿才弄出来四个十厘米左右深的小坑。
“今儿终于能长长见识了”我坐在台阶上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着海东青拿着刀刻卦象,心里害怕的情绪不知不觉中就消褪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兴奋?还是强烈的求生欲望?我说不清。
其实多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横竖都是死,回去会被黑沙弄死,往前走会被阴齾之孽弄死,左思右想还不是只有拼命搏一搏?
说来我也挺后悔的。
从进这所谓的大清重地直到现在,我们遇见的危险不少,受的伤也不少,几乎人人都挂彩了,我更是割脉差点挺尸了。
就是这样,我们依旧没看见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付出跟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虽然我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把老太爷的尸首请回去但是吧拿上一些“路费”也未尝不可
“胖叔,这些卦象是用来布阵的?”我好奇的问道。
“坤为地,坎为水,艮为山,兑为泽,山河脉术主要靠滴就四(是)这几种卦象。”胖叔嘿嘿笑着,挑了挑眉头:“山河脉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明白的?饿跟你社(说)这么多,有撒(啥)用?朽木不可雕也。”
听见这话我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你会个这玩意儿确实牛逼,但也不至于拿鼻孔看人吧?!太嚣张了
“叔,这阵局能搞定它吗?”我讪笑着问道,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想要出去那就必须得搞定阴齾之孽,想搞定阴齾之孽,那就得对胖叔客客气气的。
胖叔眼皮子一抬,对我勾了勾手指:“给叔叔饿拿烟来,待叔叔抽上两口爽咧,那就说不定能弄死阴齾之孽咧。”
这下我可是被逗乐了,胖叔啊胖叔,您吹牛逼这破毛病咋就没改过来呢?
不得不说,在互相调侃了几句后气氛还真是轻松了下来,先前的凝重跟紧张,现在可真的是看不见一点半点了。
“刻完了。”海东青忽然喊道。
闻言,胖叔答应了一声,随即就站了起来,从海东青手里接过了匕首,蹲在四个卦象的正中间,一刀一划的在地上刻起了符咒。
胖叔所刻画的符咒很是奇特,也很复杂。
先是在地板上找了个点做圆心,然后又沿着中心点刻画起了符咒,内容我倒是看不懂,歪歪扭扭的也不知他刻的是些什么东西,总而言之就是复杂到了极点,不少字符都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头疼无比。
等胖叔将整个符咒刻画完,时间已经过去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儿。
只见胖叔擦了擦头上的汗站了起来,双腿哆嗦着走到了一边坐下,把匕首扔到了一旁,笑着摇了摇头:“累死饿咧,小海啊,你这匕首质量不错,可惜废咧。”
海东青看了刀刃被磨得坑坑洼洼的匕首一眼,耸耸肩:“没事,到时候再找人买一把就行。”
“山河脉术是阵法还是什么?这东西看起来挺复杂啊。”我走到胖叔身后,帮他揉了揉肩膀,好奇的问道:“朱砂怎么用?”
胖叔笑着把脚边的瓶子递给了海东青,示意让他接着,随即笑道:“拿朱砂把那四个坑填平,剩下的交给细伢子就行。”
话音一落,胖叔给我解释了起来:“山河脉术近似于阵法,却又与阵法不同,它抹油(没有)局眼,以符咒借来山河之气,以地气除去冤孽,这又像四(是)斩妖除魔滴法术,总而言之这就四(是)一门牛逼的本事,一般人学不来。”
(注释:山河之气是山河地脉中的气,也可称为地气。)
就在胖叔正跟我解释山河脉术的时候,海东青忽然走了过来,看样子他是已经把那四个小坑给彻底填平了,朱砂并没被他用完,瓶子里还剩得有不少。
“一斤朱砂就够用咧,这点咱们留着,看看有撒(啥)地方要用再拿出来用。”胖叔接过瓶子,转头对我说:“拿蚨匕给饿。”
我没多想,伸手就把腰间别着的蚨匕抽了出来,递给胖叔。
“我现在去引它出来?”我站了起身,做起了热身运动,一边压着腿活动筋骨,一边问道:“你们准备准备吧,我现在就去把那“炸药包”捅炸了,然后扭头就跑,你们注意接应我就行,甭担心。”
胖叔笑了笑没说话,拿着蚨匕走到了他刻画符咒的地方,抬头将海东青叫了过去,用手指着地面的某个位置说道:“你先把蚨匕插在这里面,死按住,就跟前面对付圭孽,饿帮细伢子按住蚨匕一样,懂了吗?”
海东青默默的接过蚨匕蹲在了地上,眼神很是平静,双手紧握着蚨匕猛的抬了起来,毫无预兆的便插了下去。
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闷响,蚨匕少说插进了地砖一个指节深浅,这力度真是
我草你大爷的鸟人。
这蚨匕都是老古董了你丫还这么用力?!作死作得不知深浅了是吧?!
“咻!!!”
没等我开口抱怨,一声熟悉且又尖锐的嘶鸣,直截了当的就将我的话给塞回了肚子里。
这是喜哨!
山河脉术就这么成了?!
忽然,我冷不丁的想起了当初胖叔给我说的故事。
就是在出发之前,他说的那个清朝时期天津卫出现了金胄裹尸,几个道士用山河脉术镇压尸首的故事
“怎么没轰隆巨响呢?”我好奇心又起来了。
胖叔皱了皱眉头,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饿也觉得怪咧,当初那清朝滴疯道士布置山河脉术,撒(啥)声音都抹油(没有),后来的几个道士布置山河脉术,声音老大了,还有轰隆巨响,奇怪咧”
“说不准他们的山河脉术跟你的不太一样。”我猜测道。
这话是纯属猜测,但胖叔却是深以为然:“饿估计也是,山河脉术共有十二个阵局,传到饿师父那儿就只剩下三个咧,传到饿这儿,就剩下两个咧。”
“两个?”我继续热着身。
“对,这是山河镇孽,还有一个抹油(没有)用出来。”胖叔笑了:“那四(是)玩命滴招数,用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如果实在没法收拾这冤孽,饿就”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胖叔的肩膀,打断了他:“甭说不吉利的话,我上去了,你们准备好。”
说着话,我转头看了看平静如常的石台,心里猛然就有了点没底的感觉。
要不是先前听见了喜哨,恐怕我都不知道山河脉术已经启动了但是
启动了总得有点迹象吧为啥这跟没启动一个样儿呢?!
“去吧,一会往阵局里跑就行。”胖叔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点,跑快点,尽量突破你百米十一秒四滴极限。”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走上了台阶,向着通向石室的走廊小跑了过去。
站在石门外,我拿着手电往里照了照,耳朵也支了起来,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身着金丝道袍的尸首还在不停的“呼吸”着,依旧接连不断的吞吐着阴气,虽它身子骨略显瘦弱,可看起来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呼”
我听着走廊里回荡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思索了一会,还是咬了咬牙,壮着胆走进了走廊。
虽然我知道那尸首听不见声音,虽然我知道我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尸首出去
但我还是不自主的害怕了。
脚步落下时异常的轻,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压低了些许
“这气氛太折磨人了”我被走廊里的阴冷冻得打了个冷颤,当时我是想打喷嚏来着,但喷嚏没打出来,还是被我死死的压住了。
“呼呼”
距离阴齾之孽越近,它的呼吸声听起来就越震耳,身边围绕的阴冷也越是刺骨
说句丢人的话。
当时我在距离阴齾之孽五六米远的时候,就有了种拔腿往回跑的冲动。
真的,毫不夸张的说我是真打心眼里怂了。
可惜尸首只有在触碰阳气的时候会起来,如果阴齾之孽没那么多尸首特有的破“习性”,我估计早就叫鸟人给这孙子一枪了,直接远距离把这孙子嘲讽到阵局里收拾。
“一丈了”我计算着距离,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满头冷汗的看着尸首,已经做好了往回跑的准备。
一丈,这是一个足以让尸首起尸的距离,在这距离里,哪怕是我呼吸一下都会
坐尸猛的颤动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的头霎时就猛抬了起来,用着干瘪的双眼遥遥望向了我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