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与郭远征吃了一惊,翻身而起,只见一绝色丽人足不点地,朝此奔来,在她身后有一英气勃勃的青年紧紧相随。
苍鹰喊道:“三弟、莫忧!”迎了上去,郭远征见莫忧眉宇不悦,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心下微觉慌乱,暗想:“这人是前辈的恋人么?他抛却了安曼长老,又另有新欢?”登时有些着恼。
莫忧来到近处,见苍鹰衣衫单薄,而那美貌少女披着苍鹰长袍,里头显然空无一物,登时大怒,抓住苍鹰手臂,用力一咬,苍鹰惨叫道:“你这凶婆娘做什么?”
莫忧尝尝血液,仍是童男滋味儿,这才放心下来,放脱了他,说道:“咱们找你找的好苦,你却与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为何这幅模样?”
苍鹰正要解释,郭远征走上一步,大声道:“我与苍鹰哥哥的事,何必说与你知道?”
苍鹰吓了一跳,暗道:“怎地改口叫我什么哥哥了?你不认我当爹么?”
莫忧气往上冲,胡乱想到:“他纵使未曾与这女子有染,但两人赤身裸·体的,能做出什么好事来?”想起当年身在云南,苍鹰对自己举止亲热,只怕对这女子也是如此,一咬牙,退到归燕然身边,握他手掌,在他脸颊上重重一吻,又倚靠在他身上,归燕然心头一震,不知其意,但也十分欢喜。
苍鹰奇道:“燕然、莫忧,你二人怎地不太对劲儿?两个大男人,如此亲亲我我,老子可恶心坏啦。”
莫忧怒道:“我早对你说了多少遍啦,我是女子!我是女子!我与燕然哥哥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哼,也不用你过问。”
此言一出,归燕然心中一阵甜蜜、一阵羞愧,而郭远征登时放心下来。思忖:“原来是我多心了。”苍鹰啧啧称奇,鼓掌笑道:“妙极,妙极,三弟这等本事。连莫忧都爱上你啦。”心中却想:“被兰儿、韩霏知道,韩霏未必会如何如何,但兰儿定大发雷霆,到时可有一场好戏可看。”
莫忧见苍鹰全不在意,方知一直以来。他从未将自己视作恋人,虽然气苦,但想到归燕然在身边作伴,算是有得有失,也能耐得住火气,并不发作。归燕然隐隐察觉苍鹰与莫忧似有纠葛,但他对两人皆感情真挚,丝毫不生怨气。
归燕然道:“二哥,咱们先去万尘峰上一聚,你伤势未愈。可得好好休养医治。”他目光敏锐,瞧出苍鹰身有隐患,正在苦撑。
苍鹰连声叫好,四人赶往万尘峰,郭远征恨透了龙虎山道教,但此刻大仇得报,又与波斯胡人划清界限,只要跟随苍鹰,无论刀山火海都可去得。她未曾在万尘峰上露面,而听归燕然说少林派也已离去。自也无人认得她。
来到道观大殿之中,张登瑶迎了出来,问他祖父、伯父、爹爹消息,苍鹰叹道:“三位都已羽化登仙。张小弟还请节哀。”众道人齐声大哭,但也找不到那三人尸首,当夜便忙活丧事,正一道教追求升仙,教中有仙长离世,虽然悲恸。却也当做半件喜事,费心操办,甚是隆重,邀归燕然、苍鹰、东海道人等留下作客,闹了数日,方才了结。
期间苍鹰左右无事,便拉住归燕然,嬉皮笑脸的问道:“贤弟,你可真有出息了。怎地连莫忧都瞧上你了?”
归燕然满脸通红,说道:“二哥莫要取笑,我便说给你听。”虽求苍鹰莫要捉弄,但明知希望渺茫,也不在意,便将自己与莫忧偶遇山神,受困山洞,互相舍命救助,最后共拒强敌之事说了出来。苍鹰听得连声惊叹,却也不住叹气。
归燕然双手不住比划,说道:“那山神武功奇高,自与段叔叔一别,我再也未遇上这等敌手。看来天高地阔,高手无穷无尽,咱们再怎般苦练,也未必能天下无敌。即便练到大哥那般境地,不也有觉远、太乙这等旷世高人么?对了,二哥,你阅历过人,可知那山神是何门道么?”
苍鹰说道:“那山神武功这般厉害,行事却这般荒唐,硬逼你与莫忧洞·房花烛,只怕是哪个疯疯癫癫的前辈高手吧。”
归燕然笑道:“他这番误打误撞,倒真让我与莫忧结下....结下情缘。我虽怕他,但还真要好好感谢于他。蒙他历练,我身上功夫又深了一层。”
苍鹰顿时生疑,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归燕然又说了此人以寒冰内力加诸己身,自己苦苦相抗,绝境之中领悟玄夜伏魔真气之法。他向苍鹰演示那伏魔真气,苍鹰来了兴致,便与他过招,只觉他与那真气浑然一体,非但招式精妙、急趋若电,内力更是激增,苍鹰接连变幻功夫,那真气半让半不让,苍鹰始终奈何不了它。
他大笑三声,蓦地住手,说道:“贤弟,你误以为这真气引导于你,实则这真气仍与你一体同心。这等境界,佛法中称为‘无相无我’,道家称作‘逍遥梦境’,在你玄夜伏魔功中,则唤作‘夜影离形’。我虽也曾练过一些,但与你相比,可谓天差地远。你若修为更增,稍过不久,这真气便再归于你所用,如此反复,终至泯然无迹,你与它再难分彼此,那便算功成圆满了。”
归燕然听得心痒难搔,喜道:“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苍鹰说道:“那是自然,你那老祖宗将玄夜伏魔功练到第十层境界,威力之强,直是难以想象,你得此百年难遇的机缘,可踏入神功门槛,比之得佳人青睐,更是....”说到一半,突然一个激灵,一拍脑门,喊道:“哎呦,不错,不错,是玄夜!”
归燕然道:“二哥,什么玄夜?”
苍鹰笑道:“那捉弄你的山神,只怕便是玄夜了。”
归燕然身为逍遥宫教主,虽本也不信玄夜教义,但四、五年这般耳濡目染,眼下也有些疑神疑鬼,闻言惊喜道:“莫非那山神是玄夜显灵,特来提点于我?难怪如此厉害。”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是也,是也,你是他钟爱的弟子,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亲自出阵,替你挑一媳妇儿,再传你武学真谛,对你可当真没话说啦。我倒一直以为此人心术不正,想不到却如此宠人。”
归燕然瞠目结舌,愣了许久,方才说道:“玄夜显灵,玄夜显灵了。”由此认定莫忧乃天赐良缘,更是欢喜。
苍鹰又嘱咐道:“此事万不能让莫忧知道,以免她多虑乱想,至于你玄夜教那些教徒,更无须得知。”
归燕然点了点头,忽然又苦恼起来,问道:“二哥,我与莫忧之事,眼下只怕已传遍江湖,兰儿、霏霏、岳父他们也必然得知。我...我该如何向他们交待?”
苍鹰板起面孔,说道:“贤弟,此事万分重大,不可走错一步,更不可稍有懈怠,否则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据我所知,自来这等情感纠葛,唯有华山一条道。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个乖。”
归燕然见苍鹰如此凝重,哪里敢有疏忽,跪倒在地,喊道:“二哥若能救我一救,我便认你做祖师爷,也是心甘情愿。”
苍鹰神色慈祥,说道:“你起来,起来,此法乃我苍鹰祖宗十八代一脉相传的神术,自来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但难得你如此悟性,我苍鹰无后,正要找个传人。”
归燕然没听出苍鹰口中胡闹之意,信以为真,喜道:“多谢,多谢二哥。”
苍鹰说道:“你当鼓足勇气,不畏艰险,找一日子,将莫忧、若兰、韩霏三人聚在一块儿,同桌吃饭,各皆礼重。任凭她们三人如何吵嘴,也当自告奋勇,主动挨骂。哪怕被连打九九八十一个耳光,也当笑脸相迎。”
归燕然想起这场景,当真魂飞魄散,但咬紧银牙,毅然道:“好,那就这么办。”
苍鹰摇头道:“此乃头阵兵法,后头还有锦囊。你需不停向她三人敬酒,最好将她三人灌得酩酊大醉,那怕下春·药,烧迷香,也不能退缩。”
归燕然一愣,问道:“这....这也太不正大光明...”
苍鹰叱道:“愚儿休的多言,只管照做便是。”
归燕然听苍鹰占辈分便宜,但知此乃这位仁兄生平嗜好,也不以为意,只管竖耳敬聆,苍鹰又道:“你将三人放倒之后,找一间大屋,一张大床,将她们三人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我再送你一枚‘闺乐泄阳丸’....”
归燕然怒道:“什么‘闺乐泄阳丸’?你....你....”
苍鹰大笑道:“常言道:‘闺房之乐,天下无有。床第和则家和,房事兴则家兴。’你得我秘药相助,那可真是龙精虎猛,长枪不倒,便要让此三人尽享女子之乐。她三人受此雨露之惠,岂能不流连忘返?这么一高兴,那可就万事无忧啦。”
归燕然这才明白又遭戏弄,叫苦连篇,掉头就走,但苍鹰摆出无赖模样,缠着他滔滔不绝。归燕然见他阴魂不散,摆脱不掉,当真连上吊的心都有了。好在苍鹰捉弄一会儿,已然尽兴,便得意洋洋、心满意足,放归燕然一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