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有时候你也该任性点,他是你老公,不是旁人。”
萧太太怜惜的抚了抚她的鬓发,慈爱说道。
许菀心头不由一酸,难得的撒了一次娇:“有妈妈您这样疼爱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萧太太忍不住笑起来,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你这次受了大委屈了,等靖川回来,让他好好陪陪你,好好补偿你。”
“嗯。”许菀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将眼角的泪抹去了。
等到萧太太离开,许菀让护工先去休息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白。
也许人在特别喜欢特别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他找出几百个理由开脱。
许菀此时觉得,她怪萧靖川,好似也没什么道理。
她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上去就哭天抹泪,萧靖川那边定然忙的焦头烂额,有些不耐烦,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她开口就告诉他,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被人泼了硫酸,她很害怕很恐惧,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许菀自己劝着自己,自己给他找好了妥帖的理由,仿佛心里也安慰了几分一般。
但终究,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和委屈。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那些委屈明明如鲠在喉,说出来,却又总怕别人觉得自己矫情。
许菀那时候还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方才幡然醒悟。
这一切的根由,不过是她太爱他,而他,并没有那么的喜欢她。
所以她才会患得患失,草木皆兵,没有半点的安全感。
在他的眼中,这一切却成了疑神疑鬼,神经质一般的可笑,和让人心烦。
……
凌晨三点,寂静的医院。
萧靖川处理完事情,刚睡下不过两小时。
小护士的一声尖叫,却将寂静的夜打破。
守着她的护士只是打了个盹,林韵就拔掉输液管,用那长长柔软的管子,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用尽全力滚下了床。
她是真的一心求死,所以哪怕被那胶管勒的近乎窒息,痛苦万分,却仍是死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还是小护士警醒,打了个盹却还是很快醒来,发现了这一幕,吓的惊声尖叫,才吵醒了众人,林韵也因此,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萧靖川看着急救室里出出进进的医生,林韵脖子伤的很重,喉管几乎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艰涩困难,她一心求死,哪怕被抢救回来一条命,但却好似只是白费功夫。
“萧先生,林小姐的身子太弱了,原本那些伤,就足以要她的命,现在,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该怎么办?”
“她不想活,我们就算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也没用啊,病人没了求生的本能,华佗在世也没辙。”
医生话音刚落,急救室又传来喊声:“病人无法自主呼吸了……”
“心率过低,血压先飙升又降低……医生,医生,病人意识模糊,心搏减弱,各种反射迟钝……”
“医生,病人四肢发生抽搐,小便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