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这种行为已经是在说:“逼逼赖赖,那你来,你来”。
这是妥妥的将军。
“我来就我来!”凌崖腾一下站了起来,对小四道:“召集全剧组开会,今天这场戏我来导。”
“老板,你确定吗?”小四狐疑地看着凌崖,她可知道凌崖根本不会导戏,不然也不会着急上火地去找导演了,那就没财神什么事了。
“快去。”凌崖怒道。
你老板已经不是昨天的老板。你老板他已经站起来了。
啊呀妈呀!
好多人,好多人。
剧组召集起来,少说也得有五六十号人,三三两两的站着,等候凌崖这位大老板兼临时导演的精彩发言。
但是这么多人,别说上台发言了,凌崖就是看到这么些人都很明显的心跳加速。
不行,不行。
凌崖摇摇头,默默地退了回去。
他怂了。
“老板,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小四见凌崖久久不来,即来催促他。
凌崖坐在椅子上惭愧地说道“小四,我老毛病犯了。”原本还想说自己站起来了呢,没想到又成了个软脚虾。
一听凌崖说老毛病,小四立刻明白他说的是那舞台恐惧症。话说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心理医生了,老板的病情也不知是否越来越严重,还是有所减轻。
“那,我让他们散了,等财神回来?”小四试探性地问道。
“不!”凌崖立马说不。
开玩笑,财神现在是在将他军啊,如果他妥协了,岂不是说他被将死了,他输了整局棋局。那以后就更说不得他了,他一不高兴就可以甩脸子。
到底我老板还是财神老板?这点很重要。
“那怎么办?”
集也不是,散也不是,小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让这五六十号人罚站吧。
凌崖也很着急,低着头,不停地搓着手指,忽然他抬起头对小四道:“传声筒!”
“啥?”
“我们保持语音通话,我在下面说什么,你就在台上说什么。”凌崖解释的同时还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机。
“这……”小四总觉得这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意思,明明人就在现场,甚至相差都不足十米,还用通过这种曲折的方式来传达意思。
小四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作为一个刚刚犯过错的助理,她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说道:“好的。”
小四戴着耳机走了出去,来在人群中,站在了一个相对高的位置。凌崖则是戴着耳机站在一个角落,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小本本。
“财神今天生病了,所以今天这场戏由我来导。”凌崖是这么说的。
“财神今天生病了,今天这场戏由风清扬来导。”小四是这么说的。她是人,而不是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会智能地处理一些话。
嗯?
啊?
但是小四这么一说,剧组成员自然一脸疑问,一片哗然。且不说质疑老板风清扬的导戏能力吧,为什么不是风清扬来开会呢。
一时间众人纷纷转头寻摸,终在角落里寻到了凌崖的身影。
“在那儿。”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崖身上。
嘭嘭嘭!
凌崖心突突的,急忙拐了个弯,躲开了人们的注视。
???
凌崖的这个举动让剧组成员觉得莫名其妙。干嘛啊,又不是没见过面,怎么还跟个小媳妇一样害羞起来了?
“来来来,看这里。”小四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又吸引了回来。
“我将传达风清扬的意思,大家都仔细听好了。”小四举起了导演专属喇叭大声说道。
听到小四这么说,剧组人员也都站定,竖起耳朵听小四说,有的还掏出手机准备记录。
“第一点……”
“第二点……”
“第三点……”
凌崖只说了三点,当时全场鸦雀无声,完全是被这些专业的东西给震住了。
尤其是导演刘海,他更能理解这三点直指剧组问题核心。
万万没想到风清扬竟如此深藏不露。可他既然有这本事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当总导演呢?
奇怪,奇怪,真奇怪。
开完会之后,便是进入到拍摄当中。正所谓实践出真知,任何的理论知识都要通过事实来证明其可行性。
今天这场戏是张翠山与殷素素在茅草屋中初相识。
却说那屠龙宝刀重现江湖,殷素素奉父亲之命前去抢夺宝刀,但被众人围攻并中了毒,千钧一发之际幸得张无忌爸爸张翠山与武当七侠中的老三俞岱岩相救。
为了给殷素素疗伤,张翠山跟俞岱岩将之带到了一间茅草屋内。
殷素素既然中毒,自是要给她喂那解毒药,但问题是在情节当中殷素素已经昏迷了。
这就涉及了电视剧中很经典的一个桥段:以我之口含药,喂入美人的口中。
这口口相亲之间就产生了火花
这在医学上是明令禁止的危险行为。很难喂进去不说,还很容易让病人呛着,直接将人给送走。
但是为了剧情需要,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凌崖有听过一句话:令感情升温最快的方法就是肢体接触。
“噗!”
“噗哈哈……”
但是就这一点,无论是扮演张翠山的演员,还是扮演殷素素的演员都做不到。
尤其是张翠山,只要一靠近殷素素他就笑场。
那殷素素虽然闭着双眼,但当感受到了张翠山那粗重的呼吸,特别是热气喷在脸上之后,当时就会睁开眼。
四目相对别提有多尴尬了。
他俩表示从未谈过恋爱,不习惯这样。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调整一下。记住你们是演员,专业的演员。”小四如实地传达凌崖的话。
张翠山与殷素素羞愧地低下了头。
想要做演员,吻戏是越不过的一道坎,是必然要发生的。不然最多只能做做配角,可谁会甘心?
这场戏的男女主角出了状况,全组人员自然就得等着他们,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起来。
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脸上开了一个微笑,露出那两排黄黄的牙齿。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谁在那儿?”上厕所的刘海大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