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宸的功课学的不怎么样,诗词歌赋更是样样不通。而这五年里,秦淮不在京城,便不能亲自教导并加以管束。
在秦老夫人和云氏的溺爱纵容下,他更是把所有的聪明劲儿琢磨在玩上,以至于正正经经的念了八九年的书,愣是连个童生也没捞着。
教导他的夫子没少捶胸顿足,为他没能继承到秦淮的天赋屡屡叹息。
此时被秦淮要求作两首与赏菊有关的七言诗,对秦致宸来说无异于登天。他涨红着一张脸,吭吭哧哧道:“爹,我、我怕作不好,会丢了您和秦家的脸面。”
秦淮脸上的笑意更浓,意外的点了点头:“不错,有自知之明。”
秦致宸心里惴惴,总觉得自己被亲爹讽刺了。想到亲爹的手段,他顿时打了个激灵,急急的说道:“爹,以后我会好好学,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见他识趣,秦淮也没有刻意为难,打开刚才看了一半的刑案书继续看起来。
秦致宸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下,想了想还是磨磨蹭蹭的坐在了云氏的下首,悄声问道:“娘,你真的邀请那个克星来家里赏菊?你和小姨不是说她克我吗?”
云氏连忙看向丈夫,见他沉浸在书里似乎没有听见,便松了口气拍了儿子一下:“什么克不克的,一会儿见到了不许无礼。”
秦致宸撇了撇嘴,再次见识到大人们的虚伪:“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丫头找了个大靠山,就算我想说也不会说。”
云氏一愣,紧张道:“什么大靠山?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跟朋友出城玩,在城门口碰到了。”秦致宸以为她担心秦笑笑找到大靠山会更加克他,没把她异常的反应放在心里:“她的大靠山就是护国公主府的景公子,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
昨天随李柯出城玩的一帮人中,就有被朋友带去凑热闹的秦致宸。他七八年没有见过秦笑笑,早就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只是早些年云氏认定秦笑笑会克着秦致宸,就时常提醒秦致宸离秦笑笑远点,要是不小心遇到了一定不能跟她起冲突。
念叨的次数多了,秦致宸就把秦笑笑的名字牢牢记在心里,也忘不掉她屡屡“克”他的事。
昨天不经意间听到李柯喊秦笑笑的名字,让他一下子想起命里有个可他的人叫秦笑笑。后来他找了个几乎单独与李柯打听,便确定秦笑笑就是幼年时克他的人。
刚才他给秦老夫人请安,意外得知云氏邀请秦家婶侄过府赏菊一事,这才急匆匆的跑过来向云氏求证,他着实不明白云氏为何要邀请秦笑笑。
“她一个乡野丫头,怎会与护国公主府扯上关系?”云氏大惊失色,一时没顾上身侧坐着的丈夫:“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秦致宸嚷嚷道:“我只是念书不行,又不是瞎子傻子,连那么大个人也能认错。”
云氏六神无主,神色惶惶,后悔那天没有说服妹妹,让她今日过府帮自己出主意。眼下她满心满眼被秦笑笑可能会仗着护国公主府的事,跟她的儿子抢爹的事来。
明明不确定的事,她就是难以相信两人长相酷似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旁的秦淮早就将母子俩的对话听入耳中,也把云氏异常的反应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刑案书上讲解的一桩换子疑案,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了。
秦府的位置不曾变过,秦家却是搬了几回,离秦府越来越远了。待马车到达秦府大门前,日头已经升了老高。
秦笑笑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府门上的牌匾,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她随李莹然拾阶而上,在门房恭恭敬敬的招呼声中踏进了秦府的大门。
李莹然不知道秦笑笑心中所想,侧首笑道:“你六岁那年来过秦府,且与秦府的少爷闹了一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秦笑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轻轻地摇了摇头:“太久远了,记不清楚。”
李莹然感慨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
秦笑笑笑了笑,附和她的话。
确实过的快,遥想曾经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自己,她也不敢相信小时候会是那副模样,无忧无虑的童年也确实教人怀念。
婶侄俩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遥遥看见云氏从对面迎过来,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秦夫人。”
云氏却在看清秦笑笑面容的那一刻,脸上的震惊根本掩饰不住:若说八年前,她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巧合,如今对上这张美极的脸,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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