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巴尔有些犹豫的出声反驳，“可是科斯他死了。”
“不错，他的确死了。但那是因为他惹上了我。”
“所以黑金大叔说的是对的，科斯早晚会惹上大麻烦，让黑金帮不复存在。”巴尔小声道，还坚持他原来的观点。
李察道：“你这么说，倒也不全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惹上麻烦是一个机率事件，如果他足够小心的话，很可能几十年都没有什么麻烦。他之所以会死在今天，只是因为他很不碰巧的遇到了我罢了。如果去掉我的存在，我相信，给他十多年的经营，在他领导下的黑金帮将会越来越强大。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性格太软弱了。黑金帮在你的手中，只能像他说的一般，不断衰弱下去，到最后被人吞并，彻底的不复存在。”
“可是……”
李察走近巴尔，看着巴尔缓声道：“你知道么，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嗯，你是一个好人，但是却没有什么用。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帮主，因为你不足够强势，没有威严，手段不够狠毒。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其余的人挑战你的位子，会尝试把你拉下来。这和好坏无关，只和你待在了一个错误上的位置有关。”
“我……”
“你知道么，其实比起做一个帮主、做一个首领来，你更适合做一个手下。做一个听从命令做事的手下，做一个有人管理你的手下。那样你会有更好的表现，不会像之前那样的被动。”李察淡淡的道。
巴尔的表情变了又变，陷入沉思，认真的思考着李察的话。
突然，“刷”一声，长剑出鞘声响起。巴尔一个激灵，猛地扭头看向李察，就看到李察抽出了长剑，眯着眼向他看来。
巴尔一惊，汗毛立起，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你做一个选择。”李察道，“你也许看出来了，我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做事一般不会给我的敌人留下什么生机，防止日后报复我。虽然不怕，但毕竟烦人。
那现在，我有一个麻烦要解决——那就是如果处理你？你是黑金帮的一员，而且是帮主。我杀了你帮里面这么多人，虽然以你的性格不一定会报复，但我还是想要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反抗，让我杀死，一了百了。又或者是……选择臣服我，成为我的手下，同样是一了百了。”
“这！”巴尔愣住，缓缓扭头看了一眼遍地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李察手中的长剑，眼睛一闪再闪三闪，好半天后缓缓出声给出回答：“那我选择……臣服，行吗？”
李察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不过……”
李察的语气一转，表情严肃起来：“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为手下。实际上，成为我的手下，被我亲手杀死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你臣服我，却不代表你就安全了。你要想真的待在我的身边，还得要通过我的几个考验才行。”
“那要是通过不了呢？”巴尔小声问。
“很简单。”李察向着地上的尸体一指，“你会和他们一
样。”
巴尔身体猛地一颤。
李察出声了，没有啰嗦的对着巴尔道：“首先是第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巴尔强行鼓起勇气看向李察。
“很简单。”李察回答，指着遍地的尸体，“把他们都处理掉，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现在，离着明天还有大约六个小时，你好好珍惜时间。处理的手段你自己去想，我不会限制你的手段，只需要一个满意的结果。就这样。”
李察说完，在巴尔的目光中向着庭院走去，接着消失在门里。
巴尔一个人站在遍布死尸的街道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有些手足无措。好几分钟后才定了定心神，眼睛闪了闪有了方法，接着干起了。扛着一句句死尸，走出街道，走进黑暗。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五个小时，六个小时……
……
六个小时后，天灰蒙蒙的刚要放亮，巴尔走进庭院，出现在了书房中的李察面前。此时他神情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因为彻夜未眠，眼球中布满血丝，眼睛深凹。看向李察报告道：“那个……事情做完了。”
“做完了？”李察把目光从绘图上移开，看了一眼巴尔询问道，“怎么处理的？”
“我……我把他们都背到了黑金帮的驻地——一个老酒馆中，然后放了一把火。因为倒上了火油，火会烧的很快，别人的根本来不及救。等到火灭了，差不多酒馆中就只有他们的焦尸了。这样一来，别人即查不出他们身上的致命剑伤，又能解释掉为何会有这么多人一块死掉。”
李察点点头，评价道：“不错。不过……还是有漏洞存在。”
“嗯？”
“人死掉后被烧焦，和活着被烧焦死掉，是有区别的。”李察淡淡道。
“啊？什么区别？”巴尔呆住，满脸疑惑。
“很简单，如果是人活着被烧死，那么死前会不停的呼喊，烟雾会进入口鼻，所以活着烧死的人，口鼻都是乌黑一片。而如果是死人在火中烧焦，因为本来就是死人不会喊叫焦，那么烟雾不会进入口鼻，口鼻是干净的。”
“这……”巴尔惊了，完全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却知道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样的话……
巴尔有些忐忑的道：“那我等到火灭了，悄悄的潜入火场，往所有人的嘴中塞一把灰？”
“不用。”李察挥挥手，“我只是点出了你一个漏洞而已，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注意就行，这次就不用补救了。因为就我所了解的，当前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刑侦人员。官方力量的作用，比起侦破冤案，更多的是维护治安。实际上，作为地下黑帮实力，即便有大批人非正常死亡，官方力量也不会查的，也许会盼着死得更多一点。”
“额。”巴尔应声，半懂不懂的隐约觉得李察说的是事实，不由放松下来。
但放松还没有三秒，接着又重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