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身体紧绷,竟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给威胁住了。
而后,她展颜一笑:“帝尊大婚,我恭贺还来不及,又怎会闹事呢。”
幸亏那人是纪轻羽。
她还留着一手。
凤玖他们的对话能瞒得过宴席众人,可他们瞒不过澜佑。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起来,他无意识的冲向了帝尊所在珈蓝宫。
难怪了!
难怪君凌陌恢复意识后,并没有大吵大闹,原来那新娘子就是纪轻羽!
他真是大意了!
本来还能感应到君凌陌的气息,可是很快,气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会儿就知道两人去了何处,那禁地有百重封印,就连他都无法在顷刻间攻破。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一试!
还未接近,晟柏就出现阻拦,他一身蓝衣,手里拿着一壶烈酒,脸颊微红。
“冥主,你不是不反对这门婚事吗?这又是干嘛啊?”
澜佑如玉的脸庞上,尽是狠厉:“让开。”
晟柏饮了一口酒,嘿嘿一笑:“这可不成,我最钟爱的徒儿要洞房,这可是人生大事啊,我若是让人打扰了,我以后还有脸吗?”
“你想要脸不要命吗?”澜佑冷声问。
“你这话太狂妄了呀,好歹我也是半神之境了,总不能一下子就被你打趴了吧?”
晟柏说完,又灌了剩余的烈酒。
他丢开了酒壶,惬意的擦了擦嘴角,直呼痛快。
澜佑眯了眯眼睛,忍耐度已经到了极点。
“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乱点鸳鸯谱?”
“人家两情相悦,连孩子都生了,你非要横插一脚干什么?你做神太无聊了?”晟柏嘲讽道。
这句话彻底激怒澜佑。
在他看来,君凌陌和纪轻羽也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哪里称得上是两情相悦!
然而此刻,西方天空晚霞艳美无比,竟有万道玄光掠过,欲要将整个天空照亮。
随后便是有成百上千只羽毛炫彩的神鸟飞过,这些神鸟随便一叫,都是贺喜欣悦的声音,场面异常壮观。
晟柏活那么大岁数,也是第一次看到此等场面。
他喃喃说道:“怎么还有这等贺喜的神鸟啊?神域不是封闭多年了吗?”
看那玄光的位置,似乎是从神域那方向而来的。
澜佑已然是面色惨白,紧紧握着拳头。
那些玄光,神鸟,都像是化作一把把刀刃,将他一片片血肉割下来。
就连天神,也在祝贺他们。
澜佑身体逐渐无力,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宛如跳梁小丑。
她收到了喜帖,是没有半点怀疑君凌陌的吧,所以才会把凤绾替换了。
他牵扯了一下嘴角,狭长的眼睛满含阴郁。
不愿再看那漫天的贺喜,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晟柏脖子都仰疼了,回头看去:“澜佑,你看够了没?我们还打不打……人呢?”
那地儿已经不见了澜佑的身影。
晟柏觉得索然无味,原本以为能和澜佑打一场呢。
不知什么时辰了,纪轻羽彻底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君凌陌把她揽在怀中。
“这深入交流……”纪轻羽喃喃说着,“也太费力气了。”
那一刻,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他的名字,他的脸。
君凌陌低声一笑,随着他的笑意,身子在轻微抖动着,纪轻羽能清晰感觉得到。
他在摆弄她的手,看见她指间的戒指,慢慢与之十指相扣。
“阿羽,睡吧。”君凌陌说道,“明日就好了。”
纪轻羽嗯哼了一声,在他身侧,很快就呼吸均匀,安心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还算舒坦,纪轻羽已经到了知仙境,再劳累的身体,睡一晚就能恢复过来。
但她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折腾醒了。
又过上了一个时辰,君凌陌才抱着人到了一仙泉里,让她浸泡着驱散劳累,也帮着她洗干净身子。
可看见她身上的红痕,他眸光又暗沉了下去。
纪轻羽翻了个白眼,顿时离他远远的:“得了吧,我自己来,你离我远点!”
再来一次的话,她可就要坏掉了。
“那我给你取件衣衫。”君凌陌心想,来日方长,今日不行,总有明日和后日。
纪轻羽也立即阻止:“我自己有。”
“阿羽,你现在是帝后,得穿流光锦所缝制的衣衫。”君凌陌说道,“新婚第二天,我们要去庙宇祭拜先祖,走走流程。”
至于他那个母亲,拜不拜都无所谓。
纪轻羽泡在仙泉中,筋骨舒爽。
她看着岸上的君凌陌,说道:“这也能带我去?”
她对仙域不甚了解,就怕君凌陌有难处。
“我在,自然能带你去。”君凌陌说道,“你放心,昨晚我们……”
“咳咳!”纪轻羽及时提醒他。
“昨晚我们灵修,我的灵力已大致恢复,不怕镇不住场子。”君凌陌说道。
纪轻羽却说:“可你不是还有诅咒缠身?得从澜佑手里抢回解咒法器才行啊。”
君凌陌默了默。
他只着宽松的袍子,脖颈白皙,他腰带没系好,衣衫更是松松垮垮,袒露出了锁骨。
但他灵光一闪,就说:“不过我发现,我们昨晚……灵修,我体内的诅咒似乎在慢慢溃散,我们可以……”
多做几次,可能就不需要解咒法器了。
纪轻羽嘴角抽了抽:“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这等粗劣的借口也能说得出口?”
君凌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说真的,你都知仙境了,能检查得到。”
纪轻羽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些。
她很清楚他的体内的诅咒,这次他的诅咒还真是有所不同,竟真的衰弱了几分!
如此一来,他的灵力就不会抽取太多,他们更不用去找澜佑这个小人了。
只不过……
用这种法子解他体内的诅咒,总觉得好羞耻!
而且想到君凌陌昨晚的凶猛,像是从未吃过肉的大狼狗,忽然尝到了香喷喷的肉,这头大狼狗就无可避免的发疯了。
它想吃更多的肉,想尝到更多的滋味。
纪轻羽有点心悸,忍不住问道:“自六年前那一次之后,你就没与旁人深入交流过了?你也太懂了吧。”
“大概男人在这方面,都无师自通吧。”君凌陌很是自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