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苍楠心里就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天帝有令,她也不敢不从,若是违了他的意思,恐怕又的给苍楠记上一笔了。
想着,她抬眸,冷眼看向泽无:“那就有劳泽无上仙了。”反正这地方她也不太想待着。
当年诛神之战一事,她也只能另寻机会再问了。
说罢,也不等泽无回答,便转眸看向一旁的阿暮:“回屋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走。”
“是。”阿暮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苍楠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也转身离开了。
回了厢房,阿暮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两人便准备离开,一开门,却见陆靖宇正站在门外。
苍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
陆靖宇冷笑:“少来,是师傅让我同你一道去天庭,好有个交代,顺便,送你而已。”
苍楠笑笑,没有说话,只绕过他走出了门。三人便一道回了苍山镜。
苍山镜内,天帝派来的宫娥已经等候多时了,见苍楠回来,她上前微微行了个礼。
“仙君。”仙娥道:“陛下说了,等您回来,稍作休整,就动身去天宫吧。”
苍楠瞄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即,三人绕过那仙娥,进了六合殿。
稍稍休整了一番,苍楠将昆仑带回来的玉佩藏好,便带着阿暮,同陆靖宇一道去了天宫。
落在殿外,苍楠瞄了一眼一旁的陆靖宇,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道:“你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审案子的,待会儿别乱讲话。”
陆靖宇很是不削的瞥了一眼苍楠,道:“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苍楠无奈的白他一眼:“像。”说罢,不等陆靖宇反驳,便迈步进了殿内。
陆靖宇没辙,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大殿内,除了几个镇守的天兵就是天帝和苏御城了。
高台上,两人正下着棋,见苍楠来,天帝便立刻转头看向苍楠,一脸的温柔笑意:“仙君可安好?”
他不笑还好,可这一笑,苍楠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苍楠回了一记笑脸,微微福了福身:“劳陛下挂念,一切安好。”
一旁的陆靖宇也适时上前行礼:“见过陛下,君上。”
天帝笑着点头,却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转眸看向苍楠:“本君听闻,先前,昆仑遭怨灵侵袭,死伤惨重,仙君可有大碍?”
一说到这个,苍楠心里就有些不安,毕竟当时,苏御城出现,残红也看见了。
天帝一向很相信残红,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了。
“幸得阿暮和花神大人在,”苍楠回答:“苍楠一切无恙。”
“哦?是吗?”天帝眸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却转眸将目光落棋盘上,他道:“可本君听说,并不是花神救了你啊。”
苍楠心头一愣,面上却镇定自若,她暗暗下了决心,决不能被他的言语刺激从而露出马脚。
苍楠微微调整心态,问:“陛下何意?”
天帝默了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舒了口气,他道:“天、魔两族交好,理应互相照应,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君上您说是吧?”
苏御城闻言,手上的棋子一顿,默了片刻,道:“天魔两族交好,天族有难,魔族自当不会坐视不理。”
闻言,天帝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道:“是啊,昆仑怨灵,来历不明,仙君又没了仙法,自保自是艰难的。君上前来相助,想来也是念在往日的师徒情分上。”
“所以,陛下是怀疑我?”苍楠道。
天帝闻言,回眸一笑:“仙君多虑了,并非。”
“听月娥说,那怨灵来势凶猛。”天帝道:“带着些魔气,并非善物,也绝非昆仑境内之物。君上怎么看呢?”
魔族怨灵最多,死后不得超生的怨鬼也多,若说是魔族的东西,想来没人会不信。
苏御城抬眸,看向天帝:“今时不同往日,魔族已非穷凶极恶之地,虽有怨灵,却依然比从前好了许多,此事绝非魔族所为,还望陛下明察。”
这厮也是太老实了,怎么就实话实说呢,比从前好,又不代表没有。
“……”天帝犹豫了片刻,没有立马表态,而是过了一阵,他才微微皱眉,看起来神色有些无奈:“可我听说,那日,有人瞧见了君上出现在昆仑境内呢,若不是,君上是如何得知昆仑有异,还就那么巧合,就救下了苍山仙君?”
最后四个字,天帝几乎是摇着牙说的。
苏御城微微垂眸,失了言语。
他本就不善言辞,天帝却仿佛是生来的能言善辩,也难怪苏御城会接不上话了。
见他不讲话,天帝转眸看向苍楠:“仙君,要不,你替他说吧。”
苍楠抬眸,看了一眼苏御城,又转眸看了一眼天帝,然后道:“既然陛下心中已有定夺,何必再问苍楠?”
说罢,她直接跪了下来,腰杆挺的笔直:“陛下若是已经认定了,那苍楠仍由陛下处置,心甘情愿,绝无半句怨言。”
“好一个绝无半句怨言!”
苍楠话音刚落,殿外就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竟是残红!
苍楠的心仿佛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残红迈步进来,在苍楠身边稍停片刻,两人四目相对,残红自是不甘示弱。
她看着苍楠,冷笑一声,然后道:“苍楠,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
说罢,她微微勾出,走向前,朝着天帝微微福身:“见过陛下。”
“花神有礼了。”天帝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多礼。
“花神可是有话要说?”天帝问。
残红微微点头,转眸看向上座的苏御城,又转眸看向台下的苍楠,然后道:“那日我在昆仑,确实误打误撞的瞧见了魔君,这一点,我可以用我性命担保。”
说罢,她转眸看向苍楠:“怎么样?苍楠,你说自己和他没瓜葛,你可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哦,不,应该是以苍山镜的荣誉和存亡担保?”
“……”果然,此话一出,苍楠沉默了,她确实不敢。
见此,残红得意的一笑,苏御城却暗自懊恼。当时的本意是要救她,却忘记了她如今的处境。
“上神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苍楠冷笑一声,脸上却是及其的委屈。
她抬眸,看向天帝,道:“我确实不敢用苍山镜的荣誉和存亡担保,我想,上神应该也正是料准了我不敢,所以才说这般的话来激我吧。”
“呵,你若是没做过,何以不敢?”残红冷笑一声,问她。
“我曾与君上是师徒,”苍楠说着,抬眸看向残红,带着一丝质问道:“这是整个天界,乃至四海八荒都知晓的事,何以没有瓜葛?可上神知如此,却还执意要我发那种毒誓,上神居心何在?”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
残红眸光一沉,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