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信物(1 / 1)

詹瑞英倒是习惯了谢铭月这般傍如果无人,也不恼,提着灯跟上去,插嗫:“本公主才没有听墙角,本公主只是路过。”

谢铭月对此,不置一词。

这态度,当她堂堂一国公主路人甲乙丙啊!詹瑞英撇撇嘴,忍了,从腰间掏出来一块玉石递给谢铭月:“愿赌认输,这玉石便归你了。”

那玉石莹润,恰是那日在练马场拿来跑马的赌注,圣上犒赏的成年礼,上好的防寒之物。

谢铭月没有接:“那日比马,我并未超出公主。”

即刻但是跑了几百来米,而且詹瑞英仗着路熟,的确谋利取巧了,如果真大公至正地赛一场,指不定谁赢。

詹瑞英有些不自然,扭开首:“啰嗦甚么?你救了本公主,你稀饭这玉石便赏你了。”说完,也不管谢铭月要不要,直接扔了过去。

真是个做作插嗫的女士。

谢铭月笑,将那玉石收好:“这般便谢过竹安公主。”

詹瑞英哼哼唧唧了一声,心境看起来还不错:“看在你救过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再给你指条明路。”她凑过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报告你,常山世子貌美倾城,看上他那张脸的可不在少数,太后宫中的凌织郡主,另有国舅府的那位神医,可各个都是佳人,你还不赶紧霸王硬上弓,以免被人先动手为强了。”

谢铭月笑,这佳,和上一世一般神态,桀骛却坦直,不似皇家佳的矫揉造作,也无意机城府,只惋惜,这般性质生在了帝王之家。

上一世,她躲过了韩雨泽的眼线,将大凉军防布图送去了纪国,西陵与纪国摆布夹击挥兵北下,大凉四面叶歌,韩雨泽为保江山,遣送竹安公主和亲夏和,詹瑞英嫁去夏和不到百日便客死异乡,只因那夏和帝,残暴嗜色。

“你在揣摩甚么?不信赖本公主的话?”

詹瑞英陡然启齿,打断了谢铭月久久未平息的思路,她抬头,当前的佳明眸皓齿,提着一盏亮堂的烛火,光影映得她面如芙蓉,活泼而好看,她高高挑着眉毛:“巧了,本公主刚刚路过如绘殿,就瞥见那凌织郡主和叶世子一道,八成是秘密交易,谁不晓得凌织那厮,早就瞧上叶世子的美貌了,可觊觎了好几年呢。”

谢铭月或是默然不语。

詹瑞英哼了一声:“信不信由你,再不去棒打鸳鸯,遥远就有的你悔欠妥初!”她说完,将灯放在谢铭月脚边,转身潇倜傥洒地大步拜别。

血色的宫灯,徐徐飘落了白絮。哦,下雪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谢铭月笑了笑,拾起了宫灯,走进稀疏的漫天飞雪里。

那佳唤住谢铭月,她抬眸望去,这才瞧清伞下佳的神态,温婉考究,神态清丽,可不恰是詹瑞英嘴里那与上官修昊‘秘密交易’的凌织。

凌织走近几步,有理有度,微微鞠身施礼,道:“大雪将至,如果是女士不嫌弃,这伞便赠予女士。”

谢铭月默然着看她,并未接过凌织的伞。

她笑笑,注释道:“我并没有恶意,前面华阳宫便是我的住处,想来女士比我更需这遮雪的纸伞。”

这凉都有三绝,国舅府苏暮词医绝,右相府沈银桑艺绝,其三,便是这华烨上将军凌冲之女凌织,才绝。

的确是个惊才绝艳的佳。

谢铭月接过伞:“这般便多谢凌织郡主。”

凌织微微惊奇:“你识得我?”眼中带了几分扫视,却并不失仪,“敢问女士是?”

“星月殿,铭月。”

凌织闻言,行了一礼,不骄不躁:“本来是国师大人,是凌织冒犯了。”

谢铭月回以含笑:“无碍。”微微点头回礼,随后转身离开,远去几步,又回头,唤住凌织“郡主。”

“国师大人请说。”

谢铭月默然了霎时,沉沉语调飘散在风里:“雪夜风寒甚重,不宜远行。”

凌织不解:“国师大人是何意?”

谢铭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上一世,亦是大凉二十九年头冬,太后罹病,高热不退,凌织郡主赴国舅府为太后求医,路经冷巷,却被戏子商人掳去了妓坊,虽并未受辱,却是名节受损,自此,凌织郡主当众绾发不嫁。

如绘殿是宫中特地给权贵天孙们设的住处,今儿个,这偌大的寝殿,空荡荡的,只因常山世子今儿个在此处落脚,旁的主子仆众,哪一个敢来打搅。

小桃远远便见佳撑着青色纸伞走来,这伞刚刚也见了,伞下的人,一身宣扬的血色,甚是惹眼。

小桃赶紧上前:“天寒地冻,这雪下得大,世子暂留如绘殿憩息。”

世子从昨夜首先便没有回王府了,打着他家铭月在猎场受了惊吓要人陪着的幌子,白昼在宫里补眠,夜晚在星月殿里暖榻。

“刚刚但是凌织郡主来过此处了?”似不经意般,谢铭月问道。

小桃一听,立马当心翼翼了,尽量不显得很锐意,但是,却回得很锐意:“世子爷在睡觉,凌织郡主张都没有见到人。”小桃还说,“我这便去唤醒世子。”

这态度,够明白吧,小桃就怕说错了甚么,如果是惹得世子爷和国师大人生了嫌隙,他即是有九身兔子毛,也不够世子爷拔。

小桃正欲去唤人,谢铭月摇头:“罢了。”她将手里的玉石递给小桃,“将这玉石给他,是上好的防寒之物,劳烦小桃将军嘱托你门第子随身戴着。”

小桃双手接过玉石:“小桃通晓。”

谢铭月打伞拜别。

小桃掂了掂手里的玉石,当心地收起来,刚折回笼殿中,便瞧见世子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上官修昊朝着外头张望:“是不是铭月来过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小桃照实道:“国师大人方走。”

没有瞥见铭月的影子,上官修昊性格很大:“你怎么不唤醒我?”冷着脸瞪小桃,一副恨不得拔他兔毛的模样,“谁准你自作主张了!”

“……”小桃很无语,递出块玉石,“是国师大人交托莫要叨扰了世子爷,国师大人还嘱我转达世子,这暖玉防寒,请世子爷随身时佩戴。”

上官修昊立马雀跃了,接过玉石瞧了好一下子,而后法宝地藏起来,转身去更衣。

小桃忧虑:“世子现下要出去?雪下正直,世子不妨等雪停了再出宫回府。”

“谁说我要出宫。”上官修昊天经地义,“我要去星月殿。”

小桃很为难:“世子爷,您已经好些天没有回王府了,王爷交托了,今日必须要带您回府。”

上官修昊涓滴不为所动:“我有要事要办。”

能有甚么要事,世子爷的要事,哪一件不是围着国师大人转。小桃耐着性质:“爷有甚么要事?”

上官修昊摸了摸贴身放在怀里的玉石,精致的眉眼添了几分美丽的颜色:“铭月送了我定情信物,我自然要礼尚来往。”说起来,有点愉快,另有点羞涩。

定情信物?

小桃:“……”国师大人甚么时候说是定情信物了?小桃便不腹诽了,佯作淡定,“殿下要送甚么,属下去办即是。”

上官修昊不假思索:“铭月稀饭杏花,摇华宫里有株长年花开不败的杏花树,我要去挖来送给铭月。”

摇华宫这株长年花开不败的杏花树,是年前帝君特地差人从天山上挖来的,这般听来,世子爷怕是觊觎了很久,只是,摇华宫里那位,是帝君的宠妃,听说性格秉性甚是跋扈,惹不得。

小桃婉转地道:“世子爷,正人不夺人所好。”直接抢的确是有些粗暴不讲理了。

上官修昊美眸暼了小桃一眼:“别用人的那一套说辞来啰嗦,本王是妖。”

是妖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妖就能强取豪夺了?是妖就能由于女人翻脸不认人了?

是,妖王大人!

小桃领命:“世子在此歇着便是,小桃这就去挖树。”

上官修昊赏了两个字:“快点。”督促完,又拿出他的‘定情信物’反复地翻来覆去,摸了又摸,法宝得不得了。

再说摇华宫,这时候,另有客来访。做事的嬷嬷在前头目路,詹瑞英在背面念叨个连续。

“母后究竟怎么想的?本公主堂堂东宫帝女,怎能向摇华宫里那二猫精示好!”

摇华宫那位,是生得妖艳貌美,打从她入宫,詹瑞英便一口一个二猫精,甚是不待见,此番被逼前来修睦,自然是心不甘情不肯。

贴身侍女金陵苦口婆心地游说:“公主莫气,今时差别昔日,当今殿下失势,国舅府又被削了权,皇后娘娘惹了圣上不悦,公主便忍着点,芊妃娘娘合法宠,如果能交好,自然没坏处。”

詹瑞英听完,很不淑女翻了个明白眼,非常嗤之以鼻:“但是是个二猫精,会点媚惑子手段,能耐了她!”

瞧这话说的,固然都对,但口无遮拦的,这还在人家的地皮呢,几许得收敛着些,金陵赶紧拉住主子:“我的小祖宗,您小声点,如果叫人听了去,传到了陛下耳朵里,指不定又要罚公主。”

“哼!”詹瑞英嗤之以鼻,头一扭,恰好瞧见侧院中一只出墙来的杏花枝丫,踉踉跄跄的,詹瑞英定睛一看,“那甚么声音?”

身边的小丫环怯懦:“哪有甚么声音,公主你别吓我。”

詹瑞英留步顿足,捋了捋袖子:“让本公主去瞧瞧,是何方小贼。”说着,一把掀起烦琐的裙摆。

金陵何处拉的住,只得寻了个捏词将带路的嬷嬷支开,却见自家公主已经飞身上了杏花树,落在那枝丫上,晃悠了几下,还没站稳,陡然——

小桃猛地一勤奋,把杏花树连根拔起。

只听见一声惊叫:“啊——”

而后,高枝上,一个不出名的黑色物体直直坠下来,小桃下意识便伸手去接,又一手扛着刚拔起来的树,重重砸来的不明物让他重心不稳,蹒跚了好几步,这才借着远处灯火瞧那硕大无朋,竟是——一片面。

四目比较,大眼瞪小眼,伸手不见五指,都瞧不清彼此神态,好一番你来我往的对立。

詹瑞英一把勒住小桃的脖子,扯开嗓门大呼:“有人偷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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