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缓缓放下了玉觞,用手摩挲着酒壶。
“如此精美的器具,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乾坤?”卫安漠然看了杨赐一眼,“如此精美的酒壶,可是世间罕见啊。”
其实,在拿起酒壶的时候,卫安就发现了端倪,这酒壶有两个出酒的壶嘴,双耳壶的双耳处,各有一个壶嘴,不握在手里,很难看出这奥妙。
倒酒的时候只需轻轻一翻转,谁也看不出你究竟是用哪个壶嘴出酒,因为这酒壶的双耳,做的一模一样。
轻轻揭开了壶盖,看到了里面有两个壶胆。
没错,此壶正是传说中的乾坤壶,又名阴阳壶!
“壶中乾坤大,杯中日月长。”卫安故作诧异,轻声笑道,“这酒壶里面还真的是另有乾坤啊!”
“哈哈哈.......”杨赐见状不失尴尬的笑了起来,“镇南候见多识广,只是,还请镇南候见谅,这只是个小把戏而已。”
“小把戏?杨老先生是要毒死卫某,这只是个小把戏?”卫安放下了酒壶,“不知我卫安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杨老先生指教。”
“将军误会了。”杨赐把酒壶中的酒倒出,两个壶嘴各倒出一杯来,杨赐将两杯都一饮而尽道,“将军,这酒壶,一面装的是酒,另一面装的是水而已。”
“呃......”
卫安见状,一时无语,良久之后,方才疑惑道,“杨老先生缘何如此?”
“老朽不胜酒力,为了照顾大人喝酒,方才出此下策,还望镇南候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老朽。”
“哈......你可吓死我了。”卫安摇了摇头苦笑不已,“哈哈......”
卫安闻言大笑不止,刚才着实是被吓得不轻,刚才差点就把杨赐一家当成叛贼了,搞得自己也紧张的不行。
这下少了个敌人,多了个朋友,卫安自然是高兴万分。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杨赐直接表达了杨家投效卫安的意愿,卫安闻言很是高兴,当场就答应让杨修去洛都的东洲书院学习,并将杨修带在身边,收为卫安名下第一名弟子。
杨赐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起身道谢,并让杨修前来行了拜师礼。
卫安收了杨修为徒,也很是高兴,这个小伙子长相清秀,聪明伶俐,相信在自己的言传身教之下,会比历史中的杨修更有出息。
而且杨家可是不逊色于袁家的顶尖世家,同样是四世三公,不过,杨家和袁家不同,袁家走的是下层路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杨家走的是上层路线,主攻中央,意图以中央掌控天下。
现在东洲朝廷名存实亡,各地诸侯割据,杨家那一套是行不通了,想要找下家图存也是正常的,不过他们竟然会选择卫安,看来杨家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杨赐的儿子杨彪,那个老家伙更是精的很,历史中的杨彪能在董卓眼皮子底下既保持气节又不被干掉,而且能位列三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要不是杨家路线走对了,说不定又是一个袁家。
后来权臣董卓意图迁都时,杨彪据理力争,虽然最终没能说服董卓,但也是已经尽了力。
后来献帝东迁时,杨彪尽节护主,再后来,曹操挟献帝定都许县后,将杨彪下狱,获释后又任太常,杨彪见朝廷衰微,便诈称脚疾,不理世事,曹魏建立后,便拒绝出任太尉,改光禄大夫,待以客礼。
后来的杨彪活到了八十四岁,算是得以善终,寿终正寝了。
“主公,杨修已经是主公之弟子,希望主公能够善待与他。”杨赐拱了拱手郑重的说道,“日后杨家必定会以主公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卫安眼中满是笑意:“仲道在此多谢杨老先生!”
卫安现在刚好需要一把利剑来平衡世家,这新投的杨家就很不错。
卫安现在麾下的世家中,蔡家、陆家、糜家、甄家为四大家,而且都是卫安的姻亲,杨家的到来刚好能够稳固局面。
毕竟蔡家、陆家、糜家、甄家都是卫安治下的土霸王,卫安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们的,而杨家作为一个外来家族,想要立足就只有一个办法,牢牢的抱住卫安的大腿。
将在江东毫无根据的杨家扶持起来对于卫安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能对抗世家的现在只有世家。
杨彪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将这一脉杨家姻亲的关系甩给卫安,任由卫安使唤。
东洲朝廷正统已失,像杨家这样的世家现在竟然都得寻找后路了,反正卫安牢牢的占据大势,不趁机来抱大腿更待何时?
董卓之祸其实也是关东世家对于关西世家的一次重击,作为关西世家代表、能和袁家相提并论的杨家,竟然现在也落得了如此境地,可想而知其他的关西世家现在的情况多么悲惨。
杨修那个小鬼现在才十七,这么年轻竟然能被杨赐放心的推出来,看来这个小鬼不简单呐!
次日一早,卫安拜别了杨赐,带了杨修返程洛都。
返回洛都的第一天,司马懿也回来了,原来是得到了消息,那个贾文和竟然也到了洛都。
“这个文和还真是神出鬼没啊。”卫安皱了皱眉头,“仲达可有什么法子将文和请来?”
“这贾诩一直躲着我们,不过贾诩是个聪明人,不妨直接绑来就是。”司马懿笑了笑,“这种人不需要跟他讲道理。”
“好,就照仲达的法子,尽快把文和绑来。”卫安想了想,笑道,“越快越好,我已经等不及要见这位老朋友了。”
“诺!”司马懿应了一声,带了墨羽卫出去了。
“孔明,最近你忙吗?”卫安看向诸葛亮道。
诸葛亮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郭嘉,发现郭嘉表情并无异样,这才低声说道:“不知主公有何事吩咐?”
卫安也转过头看了眼郭嘉,眼前一亮:“奉孝,不知你能否帮我再多教育一个小鬼?”
郭嘉苦笑道:“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