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东南方向看去。
“士元,你说这时候,大城是不是已经展开了战斗?”
庞统点点头,扭头向战场上看去,“公明,只怕我鸡鹿塞在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比大城那边好多少,我看,我们还是早作打算,呼厨泉绝不会轻易的就此罢休。”
徐晃的面颊微微抽搐了一下……
是啊,接下来,只怕是谁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卫安的日子的确是很不好过。
蓝蓝的天,都好像变成了红色,红的那么妖异。
看着城下那些如同蚂蚁一样,潮水般涌来的匈奴士兵,卫安总觉得很不真实。
手中的双刃长刀轮开,把一个冲上城头的匈奴将领劈成了两半,然后一脚把尸体踹下城头。
所有的动作如行云似流水,可是却显得很机械。
二十万匈奴大军兵临城下,那种感觉甚是强烈。
冷漠,麻木……
大城塞城墙上,挂着一溜溜鲜血凝固的冰柱,在阳光下,折射出暗红色的光芒。
卫安只是拄着长刀,在门楼上方冷漠的观察着。
如今的卫安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漠,对待匈奴,不冷漠不行。
历史已经不止一次的证明,和亲换不来和平,示弱换不来和平,予取予求的苟安也换不来和平。
对待匈奴,最好的政策就是以暴制暴!
已经十五天了,匈奴人不晓得死了多少,可是攻击却越发的凶猛起来。
当然,塞上人并不擅长攻坚战,可不能否认的是,匈奴人的确是悍不畏死。
明知是死,却依然前赴后继,这种血性是东洲民族值得学习的。
卫安呼出一口气,似乎连胸腔里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主公,是不是能适当的进行一次反击?我们的地火雷还没用呢,这样子下去,情况可是不太好啊。”
司马懿穿着青衫,手摇折扇,登上了城楼,观察着南匈奴方面的动静。
卫安摇摇头,“不行,再等等,还不到时候……,地火雷数量有限,不能轻易使用,汗血铁骑若出击,就要一战功成,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我们还要继续忍耐……对了,隽义和令明可有消息?”
司马懿摇头道:“已经十天了,隽义他们没有任何的消息。”
“仲达,根据你的了解,于扶罗是不是已经调集了他所有的精锐?”
司马懿沉思片刻,点点头说:“虽不是全部,却也是朔方八成的兵力全都聚集在此。”
残阳如血,那城头大纛在血色之中,更透出一股子凛冽的彪悍之气,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那大纛旗杆之下,悬挂着一颗人头。
看上去约有十七八岁的模样,留着八字胡,相貌很是威武。
卫安抬起头,看着那颗人头,突然间冷笑了起来,“于扶罗,看样子你也有弱点。”
不错,匈奴人如此凶猛的攻击,为地就是这颗人头。
而这人头的主人,正是南匈奴大单于于扶罗的宝贝儿子,南匈奴先锋官刘豹!
原来半月之前,刘豹率五万匈奴铁弗部大军威逼大城,试图一举将大城塞重新夺回,而后兵出凉州、司隶。
这铁弗部,是刘豹的本部人马,可称得上是南匈奴各部之中精锐中的精锐。
于扶罗将铁弗部交给刘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是向所有人表明,刘豹将成为他的接任者,有铁弗部的支持,即使是于扶罗出了意外,刘豹的地位也无人可以撼动。
刘豹和莫护跋的阿依古丽并没有任何交集,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名叫阿依古丽。
原本打算,等过了东洲人的弱冠礼后,就把莫护跋阿依古丽娶回家,可不成想,阿依古丽竟然死在了卫安手中。
如此奇耻大辱,若不能报仇,将来又有何面目接掌大单于?
不说别的,恐怕第一个不会愿意的,就是刘豹的那个叔叔,长期驻扎漠北的呼厨泉。
表面上看,于扶罗和呼厨泉的兄弟情义很深。
可刘豹却很清楚,于扶罗对呼厨泉的提防,可说是非常严密。
若非于扶罗在朔方有威信,呼厨泉早就冲进了朔方。
兄弟二人时而合作,时而敌对,就连刘豹也说不清,父亲和叔父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反正有危险地时候,呼厨泉肯定帮忙。
刘豹气势汹汹的来到大城之下,卫安早已得到了消息,他在城门楼上向下观看,只见铁弗军队形整齐,旌旗招展。
刘豹胯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一杆大砍刀,走马盘旋,在阵前喝骂。
“看来这小子很嚣张啊……”
卫安说了一句,身边地人,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典韦说:“主公,不如我出阵去会他一会,给他点教训,省的他年少轻狂,少不更事。”
司马懿突然道:“听说这先行官是于扶罗的儿子,我看最好是能捉活的。”
“这有何难?”
典韦得到了卫安的同意,跨上宝马,冲出了大城。
刘豹的武艺确实是很不错,可也要看和什么人比,典韦那是什么人?
汉武军中,除去五虎上将,再无人是典韦的对手。
刘豹在典韦跟前走了大约二十个回合,就被典韦活捉。
铁弗部虽然疯狂的攻击,想要将刘豹抢回来,这时候卫安却带着汗血铁骑突然从城中杀出,和典韦兵合一处,把铁弗部杀得是溃不成军。
一战之下,俘获三千铁弗军,当场杀死三四千敌人,大获全胜。
但是,该如何处置刘豹?卫安也不禁有些犯难。
“不如直接杀了!”典韦道:“不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卫安倒是很赞成,可隐隐又有个直觉,就算是杀,也要挑个好时机。
郭嘉想要开口,却发现一旁的司马懿,似乎若有所思,嘴角一撇,突然问道:“仲达可是有好主意?”
司马懿沉吟了一下,“这刘豹留之无用,但是就这么杀了的话,未免有些可惜了,刘豹是于扶罗的独子,深得于夫罗宠爱。”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让南匈奴精锐尽数集中于大城塞以外,这样一来,先锋军就可以直扑美稷,占领单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