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靠近那块磨石之后,感觉非常之寒冷,就如同靠近了一块巨大无比的冰块,嘴里呵出来的气几乎要挡住自己的视线。磨石四周的血腥味非常之浓,熏得简直快要令人窒息。
梅雪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推磨。
盈姑娘曾反复交待,千万不能惊扰到她们,否则她们容易魂飞魄散。
我心里非常之紧张,小心翼翼的靠近石磨。
待那根粗壮的推磨杆转到了对面的时候,我狠一咬牙,瞅中了石磨的边缘,一跃而上。
一跃上去,我顿时觉得脚站在了一块巨冰上面,刺骨的寒冷阵阵传来,钻心的疼。
我在东北之时,差点冻得僵死在山上,经过那次刺激之后,我对寒冷开始有了本能的防御机制。可这石磨传导出来的冷感,比在东北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上面每走上一步,犹如有万千钢刀从脚底径直往上钻。
我无比艰难地靠近那两根连接凤凰地阴之气的符管。
到了符管旁边,我严格按照盈姑娘的交待,将两张道符分别贴在了两根符管之上。尔后,我拎出了苍桑剑,往其中一根符管用力地砍去。
“咔嚓”一下。
铁符管竟然应声而断。
苍桑剑牛逼!
可就在这个时刻,我却觉得似乎不大对劲。
因为,连接凤凰地阴的符管,被砍断之后,按道理管子里面应该有凤凰地阴之血流出来,但我却发现管子端口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转头一瞅身边的石头棺材。
石头棺材没有棺盖。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压根不像盈姑娘所说得很漂亮,反而非常之恶心,我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打个比方,这具女尸好比架子上没完全啃干净的铐全羊,有些地方全是骨头,有些地方则有皮肉。很显然,这具女尸原来的肉体一边在腐烂,一边又因为借助了九鬼推磨风水局正在生长出来新皮肉,目前的状态,正处于烂肉没烂完,新肉又没长全的状况。
更关键是,我看到符管原来插到石棺壁上的端口,竟然是空的,端口并没有连接到尸体,口子上也没有液体漏出来。
难道这两根符管并不是接引凤凰地阴的工具?
我非常疑惑,将头转向了盈姑娘和胡曼文。
但由于我现在太靠近九鬼推磨那些女孩魂魄,压根不敢大声说话,只好焦急地用唇语向她们表达心中的不解,但我估计,我嘴里说得到底是啥意思,她们根本没有弄清楚。
此时,她们已经用道符灰封住了往地沟里流的血液,但她们也不敢冲我大声说话,只能不断地挥手示意,意思叫我尽快砍掉另外一根符管。
我犹疑了一下,干脆一咬牙,挥起苍桑剑朝,朝另外一根铜管砍去。
“咔嚓”一声。
符管再次被苍桑剑硬生生地砍断,这根符管的断口依然没有流出任何东西。
我无比讶异。
忽然之间!
两根原本悬在洞壁的符管,毫无预设地呼啦向我胸口插来。
我大惊失色,赶忙往棺材里一让。
但这一让,尽管符管端口没插中我胸口,但管身却冷不丁扫中了我。我胸前顿时一窒,整个人若被车撞击一般,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轰隆”一声,掉在了棺材里面,结结实实地压住了那具长了一半皮肉的恶心尸体。
铜管“咔嚓”一下,压在了石棺材的上面。
我眼冒金星,模糊之中,却看到尸体的背部连接了一跟管子,那管子正在不断地往上冒着血,血浸透着尸体。
卧槽!
果然上当了!
尸体下面那根管子这才是汲取凤凰地阴的真正符管,上面两根是障眼法!
我焦急万分,想立马从棺材里爬出来。
但让我完全预料不到的是,上面两根被砍断的铜管里面,突然飞出来了大量的蝙蝠,它们猩红着双眼,呲着牙,向我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