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压根不管我解释,“嗷呜”一声大叫,冲我扑了过来。
正在此时,盈姑娘和梅大同突然从病房里出来了,见到了此情景,盈姑娘一把夺了他的刀:“贾伯,你这是干嘛呀……”
梅大同则死死地抱住了他。
老贾在梅大同手下不断地挣扎,边挣扎边呜呜直哭道:“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盈姑娘问我到底怎么回事,闹得竟然还要动刀了。
我简明扼要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盈姑娘听完,露出一副奇特的神情,带着一丝赞赏,似乎又觉得好笑,白了我一眼:“你好好跟贾伯说不行吗,干嘛要一直骗他呢?”
我回道:“这老东西爱财如命,我跟他好好说,他能答应么!”
梅大同则“噗通”一声冲老贾跪了下来,一边死死地抱着老贾,一边声泪俱下地说道:“贾师父,这可真不能怪左老板啊,他全是为了救我女儿!你要杀就杀我吧,如果你不杀我,我卖房卖地做牛做马把钱还给你,成不?”
老贾不依不饶,仍在不断地挣扎,张牙舞爪的,似乎还想过来弄我。
我见他没个消停,火冒三丈,指着他大喝道:“老东西,你特么再嚎一句试试?!观音太岁是老子拿命救你才弄来的,难道我没份?当真以为你拿把破刀打得过我呢,信不信我今天直接把你抽进ICU?!”
此话一出,老贾显得更加气了,如同泼妇一样:“来呀,来呀!老子与你同归于尽!”
但显然,从音调来看,他已经没之前那么嚣张了。这老家伙,平日里喜欢作三作四,我容忍他,但轮到我真正地冲他发飙了,我有足够的自信他不敢动我一根毫毛。毕竟,他比谁都清楚我的一副牛脾气。
此时,屋里面传来了胡曼文的声音:“快进来帮忙呀!”
我不再理会老贾,转身冲进了病房。
到病房里面一看,发现梅雪正在狂呕,嘴巴像海豚一样,往空中喷出不少墨绿色的汁液,她整个人显得痛苦万分,身躯在床板上不断地挣扎、扭动,极为疯狂。
胡曼文已经控制不住她了,吩咐我们赶紧摁住她。
我们三人赶紧过去,死死地摁住了梅雪。
胡曼文这丫头也够豪放的,直接上床,一脚跨了上去,整个人骑在了梅雪的身上,手不断地冲梅雪的腹部狂拍,她每拍一下,梅雪就往外面狂吐汁液。足足拍了数十下之后,梅雪吐出来的东西,里面的颜色基本上没有了,如同正常人没吃饭在干呕一般。
胡曼文俏脸满头大汗,转头对我说道:“拿药汤来!”
我赶紧将边上陶罐里熬成黑色的药汤给盛了。
这用观音太岁熬成的汤药非常之黏稠,油脂非常之多,像熬的肥母鸡油一样,从罐子里盛出来之后,还在碗里咕咚咚地不断沸腾。
我将嘴凑了过去,想将汤吹凉一点。
胡曼文见状,大惊失色:“你要死咧,这汤普通人沾一口就死!”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将汤倒在了地上。
我皱眉问道:“可这太烫了啊!”
胡曼文回道:“拿过来!叫你干嘛就干嘛,哪那么多废话!”
我只得将药汤给端了过去。
胡曼文捏着梅雪的鼻子,梅雪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咱也不知道胡曼文怎么做到的,将碗举高高的,竟然如同卖油翁倒油一般,将油黑色的药汤,呈一条线灌进了梅雪的嘴巴,一滴也不外漏,由于汤线拉得比较长,汤药漏入梅雪嘴中,好像并不烫。
梅雪也很奇怪,竟然张开嘴主动开始吸吮,似乎身体极为需要这玩意儿。
灌完了汤药,梅雪不再挣扎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胡曼文见状,大舒了一口气,从梅雪身上下来,拍了拍手:“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盈姑娘冲胡曼文竖起了大拇指:“丫头,你这灌药汤的手法,跟你师父有的一拼了。”
胡曼文闻言,俏皮地眨了一眨眼睛:“无它,唯手熟尔!”
这家把她给得瑟的!
我转头一看,却发现老贾站在后面,怔怔地看着梅雪,半晌之后,喃喃地问道:“小雪……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