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想,说道:“管他个球!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爱咋咋滴!”
何八爷说:“我再出去打探一下吧,潘总一醒来,我立马发消息给你。”
我说:“辛苦八爷。”
八爷走了之后,实话来说,我心里确实有点忐忑不安。以前跟别人往死里互搞,毕竟对手都是普通人,但潘总不一样,以他的身份,如果真发起飙来,后果不堪设想。我可以不怕死,但身边的晓婉、妈、梅雪、八爷可就全要遭殃了。
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何八爷发来信息告诉我,潘总已经醒了,他醒来之后,悄悄把曲安给叫进了病房。
我对晓婉说:“你先回家吧。”
晓婉回道:“凭什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铺子!”
半个小时之后,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戴着帽子和墨镜。
我立马将晓婉拉到了身后,兜里已经揣好了水果刀。
事已至此。
毫无退路可言。
戴墨镜的人身形非常之熟悉,经常上电视,我认出来了,他就是曲安。这位潘总眼中的大蠢驴,竟然单枪匹马地来鱼铺了。曲安下了车之后,转头瞅了瞅四周,可能在判断周围有没有记者跟着,在确认无人之后,他快速进了铺子。
我冷冷地瞅着他。
气势不能输!
曲安见到我之后,突然探手向前。
我大喝一声:“别动!”
曲安吓得立马顿住了,说道:“左老板……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哎呦卧槽!
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可把你老子的魂都快给吓没了,哥们还以为你要来弄死我呢。如此看来,潘总让他进病房之后,给他的最新指示,已经选择了高潮之后服服帖帖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这可咋整?
我内心反复告诫自己,不要露怯,他们再牛逼毕竟还是个人,我特么不仅可以玩鬼,还可以干黄三太奶这种死黄妖,对付人,太尼玛小意思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安定了不少。
我说道:“别啊,咱继续玩!我这个地主,刚出了第一手牌,你跟潘总两个斗地主的人,咋还就直接投降认输了呢?多没意思!”
曲安闻言,愣了一下,颤声地说道:“左老板,别再玩了。今天潘总差点没把我给杀了,你要再不收手,七八条人命,包括我和攀附我整个家族的命运,可就全完了。”
他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们自然可以继续把我们往死里整,但要是住ICU的那七八个人挂了,那可是惊天的大事,到时别说眼前这个曲安了,就连潘总这棵参天大树,必然要轰然倒塌,牵扯可就实在太大了。所以,在这种时刻,他们选择了最佳方案,宁愿丢人来道歉,也要将影响降到最小。
我冷哼了一声:“咱老祖宗有一句古话,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在我的眼里,你和你家族的命运算什么东西?!你顶多就是雪崩里面的一片雪花,你头上潘总的命运,甚至潘总头上‘大潘总’的命运,你敢保证,死了人之后,不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
此话一出。
曲安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他心里其实完全知道这一点,但被一个可怕的对手给硬生生给点出来,突入起来那种震撼和恐惧,肯定无以复加。
半晌之后,曲安竟然“噗通”一下,跪在了我们面前。
他拿下了帽子,摘下了墨镜,痛苦流涕:“左老板,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这样搞,要考虑这件事情对苏城……”
我立马喝止道:“闭嘴!”
晓婉见曲安突然跪下来哭着哀求,神情显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倒觉得实在太正常不过。
像曲安这种人,完全没任何鸡毛本事,通过蝇营狗苟钻营,获得了目前这种身份地位,他把自己的前途命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比下跪还不要脸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只要不让他跌入万丈深渊,即便叫他吃屎,他都愿意。
我瞅着他鼻青脸肿的嘴脸,心里顿时一阵反胃。
哥们怎么也没想到,之前在媒体上道貌岸然、夸夸其谈的家伙,前几天还像打狗一样把我们往死里逼,现在竟然自己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那种爽快感,简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