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肖胖子回道:“哥们千万别说那话!咱就别说黄三太奶那个死变态了,光长白山万奴王的鸟墓,我估计进去之后都出不来!咱又不是盗墓贼,没那下地挖龙的细功夫,我肯定要去,死也要去。但你特么是来东北旅游的,真犯不着为了哥们去送死,留着一条命,在花花世界晃荡,不香吗?情我领了!”
我寻思这事儿可真有意思。
许青向我交代好肖胖子,我向老贾交代好晓婉,肖胖子现在又来交代好我。
我顿时有些恼火了:“闾山宗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一个大怂包呢?!”
肖胖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立马踩了刹车,一对牛眼死死地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道:“老子说你是闾山宗的大怂包!你这特么还没进山呢,未战先怯!你装什么为报师门仇义无反顾忠徒样?弄不死黄三太奶,干脆去你师父坟前切腹啊,赶紧死去啊!你千里迢迢赶过去干嘛呢?想让它再呲你一脸,喜欢上了它那独特的尿臊味?死怂包!”
肖胖子闻言,勃然大怒,立马转身过来,拎着我的衣领子:“你侮辱我?!”
我一把推开他,冷笑着说道:“我告诉你,哥们只是个卖鱼的,不懂法力,但老子在苏城从来不像你这么怂包!但凡要敢得罪我的人,管它啥鸡毛魑魅魍魉,就一个字,干,而且干了一定要干死!你一东北老爷们,遇到个扁毛畜牲,还娘们唧唧的,呸!”
肖胖子听完,顿时愣住了,半晌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有道理啊!”
我寻思有尼玛的道理。
这货属于典型的仇恨冲脑,五六年没干到对方,心里已经有些变态扭曲,此时不点醒他,到时候要进了墓,头脑发热,他指不定干出什么没脑子的事来,真的可能一下就挂。
肖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行!拳打万奴王,脚踢黄皮子,道爷一定要干死它!哥们,啥也不说了,咱一起上!”
我也累了,懒得再理他,沉沉地睡去。
路上我们再交换了几次驾驶位,到了天擦黑时分,总算来到了长白山底下。
巍峨的大山,在我们面前呈现一片出震撼的形态。
长白山白茫茫的如同与天连接的巨龙,隐约可见白雪覆盖之下茂密的大树,泛出点点墨绿,似乎是一双双诡异而巨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胆敢侵犯此处的天下万物。
车在山间盘旋道路不断地转。
边上是万丈悬崖,轮胎反复打滑,我压根不敢开了,让给了肖胖子。
肖胖子也不吹牛逼了,神情非常之紧张,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驾驶着车辆缓慢前行,边开他嘴里边喃喃地说道:“去他大爷的,这要翻下去可就尸骨无存了……”
我瞅了一眼车窗外,边上就是万丈深渊,轮胎一半悬在悬崖边上,吓得我心肝直抽搐。
大黑似乎也知道眼前危险的情景,四肢竟然死死地抱住了安全带。
聪明又怕死的渣狗!
在这条危险的悬崖路,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一条相对宽敞的山道,又往前行了半个小时,眼前豁然开阔,里面是一个小村庄,十几户人家。
林场到了!
世外桃源的感觉!
来之前,许青曾告诉我们,这里原来是一家国营林场,林场改制以后,大部分的工人都搬走了,只剩下来十来户人家,他们基本都是猎手出身,一旦离开了大山,压根不知道怎么生活,就留了下来。
我们只知道小熊住在村庄里,但具体是哪一栋房屋却不知道。
大山里面的村庄晚上没啥娱乐活动,现在又大雪天气,家家户户关门闭户。
我们去敲开了一家门。
出来一位老山民。
我们问他知不知道小熊住在哪里。
老山民很热情,转身回屋披了一件粗糙的貂皮大衣,带着我们去。
老山民好像行动不是很方便,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得很慢。
来到村子一个角落里,有三间破烂的砖房,上面没盖瓦,还是盖雨毡子,外面一个院子,有石头垒的院墙,砖房门关着。
老山民过去打门:“花花,有人找你!”
打了几次,门开了。
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披着衣服怯生生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