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凯这副死样子确实非常恐怖。
眼下也不是和他多说的时候,我初步判断极有可能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情降,但没找出具体原因之前,却给不了太多合理的建议,只好说:“那你快点回去找她干一发!这样吧,我明天问一下同行再给你回话,生意接不接咱再说。”
说完,我想把银行卡拿还给他。
但许凯却捂住胸口,像个急色鬼一样,速度出门,走了。
第二天,我想了一上午,硬是没整明白许凯遇到的是个啥鸡毛玩意儿,正准备给老贾打电话呢,没曾想,老货背着手,脸红扑扑的,浑身酒味,吹着口哨来了。
他一见面就对我说:“小左……呃……刚才有个客户,请我在隔壁王哥店里吃饭,飞天茅台,喝得有点多。他让我帮忙去医院弄一个新鲜的残魂,你开车送我去一趟,我现在状态开车容易蹲监狱。”
我非常无语:“合着你在隔壁吃饭不叫上我,干苦力的时候倒想起我来了?我忙着呢,自己打滴滴去!”
老贾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咕咚咚喝完:“你忙个屁啊!我一进门就看见你瞪着鱼缸发呆,给我当一回驾驶员怎么了!”
我没再跟他扯这事,简单同他说了一下许凯的事,问他知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情降。
老贾听完,打了个酒嗝,皱眉道:“古月心给徐凯下的不可能是情降。”
我问:“为啥?”
老贾解释道:“情降在西南省份和东南域确实流行,但它的效果没这么快速。一般需要连续用情降粉、情降水、情降膏或者情降虫,施术一两个月以上,才能达到如胶似漆的效果。许凯刚一见面就喜欢上了古月心,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哪种情降能达到这种效果。而且,情降必须要在人与人之间才能起作用,古月心那种撕巴皮肉的表现,她明明就不是人嘛。”
我立马反驳道:“古月心身上有浓重的阴气,但她确实是人!我之前用八眼铜镜照过了,她不是鬼、妖,身上也没有任何阴魂附身。”
老贾显得很无语:“如果八眼铜镜坏了呢?”
卧槽!
这原因我倒是没想到。
可未升子老道的八眼铜镜会坏?
老贾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说道:“法器法器,先有法才有器!法是什么?法是规矩!你身上的净明护体神符,不净明的时候也会失效!八眼铜镜就不会有破规矩坏的时候?你去试一试不就知道它有没有坏!”
我问:“去哪儿试呢?”
老贾说:“医院啊!那里每天死人,到处是鬼。正好你开车送我去一趟!”
我:“……”
娘希皮的!
老货套来套去,最终还是绕回来了。
不愧是搞过传销的人,口才特么就是好。
不过,我对老贾收残魂的手段也很好奇,就决定陪他去一趟。
上了车,老货笑嘻嘻说道:“这里打滴滴到医院,来回要五十块。我这破捷达,开车烧油来回大概就二十多块钱,能省下近三十块呢!”说完,这货呼呼睡着了。
活貔貅,算这么精,抠死他算了。
不过他这次算栽了,我硬生生地开着破捷达闯了两个红灯,给他放点血。
叫他喝茅台不叫我,开车就叫我!
两人来到了仁济医院。
老贾醒了,径直带我去了太平间的门口。
一来到平间门口,老货在地上摆了两碗猪头肉,一碗米饭,洒了一圈酒。
尔后,他一边烧着黄裱纸,一边呜呜哇哇地假哭起来:“你咋走得这么早呦,妻儿老小怎么搞呦……”
边上有不少医生、护士走来走去,但他们似乎见怪不怪,可能以为我们是哪个死者的家属,看都没多看我们一眼。
我看到远处有一辆四轮担架从住院部快速朝太平间推了过来,担架上还蒙了一块白布,四轮担架边上有一众家属哭哭啼啼,应该是有人不治而亡了。
尽管我不相信八眼铜镜坏了,但来都来了,我站在一旁,手中拿着八眼铜镜往边上照,看看阴魂什么时候会过来,老贾又采取什么办法收。
正在此刻。
那辆四轮担架就要送进太平间的档口,我突然从铜镜里看到担架上那人起来了。
确切地说,担架上死人的阴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