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活貔貅!
敢情自己赚不了这笔钱才来找我。
我点头道:“行,我干!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啥要求?”
“你和盈姑娘必须随时来接应我,毕竟这有可能是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我没啥经验,容易露馅。”
“那没问题,他们要真是犯罪团伙,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干了?”
事情商定。
老贾给我几张火葬场提供的人事档案表格,表格上是承包搬尸活那几个黔南搬尸工的照片和相关信息。
名字倒非常好记,刘神五、刘神六、刘神七、刘神八。
整得跟火箭一般。
四人长相特征更加明显。
刘神五龅牙、刘神六秃顶、刘神七独眼,唯一长相看起来正常的倒是刘神八。
这几个搬尸工承包搬尸活计还以公司名义,叫“刘神氏殡葬服务有限公司”。
干卧底的事咱毕竟没啥经验,老贾走后,我在手机上反复观看了几遍《无间道》以及谍战片,为自己提升信心。看完之后,给自己鼓劲:“加油,奥里给!”
鉴于这事儿需要保密,我对晓婉说自己最近配合警方去办一个案子,中间可能会失联几天。
这也是之前与老贾商量好的说辞。
晓婉问:“什么案子呢?”
“一个诡异的刑事案件,具体内容不能说。”
“你就骗我吧你!警/察根本不会相信你那一套!”
“确实不信啊。但当事人现在都吓得快魔怔了,不让干阴行的去安慰他,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人家怎么开展调查呢?这不没办法了,老贾才推荐了我么。”
“我打电话给老贾问问!”
几分钟之后,晓婉重新回电话:“去吧,我相信警/察,有他们在,你也不会有啥事。”
与其说她相信警/察,倒不如说她相信我。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为了将她勾搭到手那一段时间哥们耍各种花样来骗她,其它时候真没骗过她,她对我百分之百信任。
我特意穿了一身破烂衣服,按地址赶到了城南火葬场。
打通了刘神五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刘老板吗?我是来应聘搬尸工的。”我故意唯唯诺诺地说道。
对面传来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城南火葬场门口。”
“那是死人住的地方,你去那里干嘛?!我们工作地点在火葬场,但住的地方在春晖路,你先过来吧,正好今天咱哥几个都在,对你进行面试。”
“好的好的。”
春晖路离火葬场不远,步行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按照刘神五的指示,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机修厂。
机修厂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金杯车,上面印有“城南火葬场”字样。果然如货拉拉司机所说,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一个秃头正躲在金杯车后面拉尿。
他拉完尿,回头见到了我,伸出那只沾有黄色不明液体的手:“小左是吧?我是刘神氏公司人事经理刘神六,神五老总专门让我来接你。”
我特么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只得假装胆小,迅速退后两步,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真是经理?不是骗子吧?”
秃子神六白我一眼:“这年轻人!胆忒小了!”
说完,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上面写着刘神氏殡葬服务公司人事经理刘神六。
我见状,赶忙点头哈腰:“不好意思经理,我有眼不识泰山。”
秃子神六拍了拍我的肩膀,带我进去。
他们几个人租了废弃的机修厂作为生活地点,里面一间大房子是他们睡觉的地方兼办公室。
我进去一看,几个人全在,他们正在手撕着扒鸡喝酒,酒是二锅头,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臭袜子、没洗的衣服堆的到处都是,散发出一股混杂尸臭、汗臭、体臭的气息。床是木板搭成的大通铺,上面的被子脏兮兮的,有些地方都黑的发光了。
秃子神六在门口说道:“报告五总,面试的小左来了。”
龅牙神五咪了口酒:“进来进来!”
我一进去,几个人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着我,半晌不吭声。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展览品。
龅牙神五说话了:“体格看起来不错,第一关没问题,接下来大家进行面试。”
秃子神六也回到了座位上。
一场别开生面的面试开始了。
他们吃着扒鸡喝着酒,挨个问我问题。
龅牙神五问:“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六。”
秃头神六问:“以前都干过些什么?”
“可多了,端盘子、KTV酒吧小白脸、送外卖都干过。”
独眼神七问:“现在家中几口人啊?”
“全没了,就剩下我自己。小时候我父母出远门打工,翻大巴车去世了,我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前些年也去世了。”
他们三个都问了,接下来应该是轮到长相唯一正常的刘神八问我问题。
可这货嘴巴张了半天,硬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其它几个人有不急,继续吃着花生米,眯着酒。
我正觉得奇怪呢。
刘神八嘴里终于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为……为为为为什么来来来来……搬尸?”
卧槽!
本来以为四个人,唯独刘神八长相正常,谁曾想竟然是个大结巴。
说句话费劲!
正当我想回答他问题时,突然斜眼瞥见龅牙刘神五腰间别了一把枪,秃子刘神六手中拿了一把刀。而独眼刘神七此刻可能觉得热,脱了那身脏兮兮的外衣,胸口之处一道狰狞无比,足足有十几寸长、三根手指宽的刀疤。而大结巴刘神八,手臂上是一条凶神恶煞的青龙纹身。
我顿时脑瓜子嗡地一下。
这特么果然是进了贼窝!
“说说说说……话!”结巴刘神八说道。
我一时半会儿脑子有些抽筋,原本想好的说辞全抛在了脑后,一下竟然不知道说啥。
龅牙神五突然将腰间的枪抽出来,拍在桌子上,口中呸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块鸡骨头:“说话呀!面试呢!”
我吓得整个人猛一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