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一只手被铐子绑住,非常愤怒,冲我大骂道:“死变态!等下警/察问完话,出去我一定要捏爆你的蛋!”
我说:“大兄弟,你别发火啊。”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大光头用另一只手冲我竖起一根中指,咬牙切齿地说:“你,惹火了老子,你完了!”
我笑着回道:“这样吧……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看热闹的。我告诉你一件事,等下别眨眼睛,机场会有大戏,要死人。”
大光头闻言,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手拷晃动铁栅栏咔咔响动。笑完,他问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会被我打死?”
“不是。”我冲赵志坚努了努嘴:“那个穿西装的,马上就要自杀了。”
“看来你已经被我吓成了神经病!”大光头继续狂笑,脸上的肥肉在不断地颤抖,尔后,他忽然停止了笑声:“哪怕你是神经病,我还是要捏爆你的蛋!”
正在此刻。
原本麻木的赵志坚,突然发狂,呼啸一声,向着边上一根水泥柱子死命地撞去。
“砰”地一声响。
人群一阵惊呼。
大光头见状,脸色顿时变了。
盈姑娘神情非常淡定,继续手中飞速地绣花。
赵志坚抱着水泥柱子,头朝着柱子猛撞,整个人变得血刺呼啦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跑过去拉他。
赵志坚却像疯了一般,在大厅里飞速狂奔,根本没人追得到他。
他疯跑了几步,又狠撞另外一根水泥柱子,整个面容完全扭曲了。撞完,他继续疯跑。如此反复五六次,他摇摇晃晃,一头栽下了滚动电梯,身子翻滚了几十下,掉在一楼,在地上不断地扭曲、挣扎。
我对大光头说:“大戏好看吗?”
“好看……卧槽,你是干嘛的?!”大光头的音调已经在狂抖。
此时,赵志坚又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像军训卧倒一样,“砰”一下,摔在地上。
整个人一动不动。
转头一瞅,大光头的裤子已经尿透了,尿渍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没人再管我们了,全在处理赵志坚的问题。
我对大光头说:“这下可完犊子了,没人搭理我们,咱们聊聊天呗。”
大光头闻言,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似乎想向我下跪,但一只手被拷着,又跪不下去,低声哀求道:“大哥……我错了……”
我问他有没有烟。
这货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三包没有开封的华子,身子挪过来,小心翼翼地在我上衣口袋塞上一包,裤子两个口袋各塞上一包。随后,他单手抽出自己开封了那包,掏出一根,塞我嘴巴,颤着手,给我恭敬地点上。
我估计再吓下去,他要崩溃。
吸着烟,我没搭理他。
脑中再次浮现戴红帽子两个小乞丐的影子,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正常人。按理说,机场里面很少会出现这样讨钱的小乞丐,即便他们出现,也不会在安检口直接把赵志坚给扯下来,不让他走。刚才实在混乱,我压根没注意两个小乞丐的长相,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去了。
莫名地出现,莫名地消失。
越寻思,越觉得红帽子小乞丐像那两条朱顶紫罗袍。
难道一向只喜欢念经劝人向善的佛家,也对赵志坚用脉血降恩将仇报杀何八爷一家的狠毒行径看不下去?或者说,他们已经预测到让赵志坚活着会害死更多人,忍不住出手阻止?
盈姑娘绣完花之后,将东西收起,并给何八爷和萍姐喂了药,此时安静地坐在候车厅等我,恍若刚才之事,一切与她无关。
不一会儿,老贾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他坐在盈姑娘边上,冲我悄悄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半个小时之后,总算有人过来处理我们的事了。
我们被狠狠地训诫了一顿,给放了。
大光头直接不敢再登机,撒丫子跑了。
不一会儿,何八爷家的保姆匆匆赶了过来。看来,机场工作人员联系不到其他人,联系了她。有她在,何八爷与萍姐有人照看。
为避免麻烦,我们三人快速出了门。
到门口之后,我恍若劫后余生。
如果不是这次盈姑娘判断出萍姐身上是脉血降,我立即赶来机场,用不了多久,何八爷、萍姐、我,全要死在赵志坚的手上。
我对盈姑娘说:“谢谢!”
盈姑娘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瞅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