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产本身就是一件有风险的事,如果让毛海龙赔偿全部的损失,就有些过分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生产本身就是存在风险的,不能把责任都归到毛海龙的身上,你们也该适当的承担一些风险。”
“记者同志,你听我说,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死了,我们也不能让他赔钱,毕竟是我找人家来的,但他违规操作,我就觉得有问题,正常情况下都不能死。”
潘永兵点了根烟说,“不是我跟你吹,正常我自己就能接生,但这一胎比较罕见,一下怀了两个,这种情况我没弄过,就把他给叫来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林逸回想着潘永兵刚才说的话,唯一能找出毛病的地方,就是药品使用了。
“所以你纠结的地方,是他们违规用药吧?”
“对,我看新闻都说了,现在都不允许用这种药了,然后他说没事,而且一下用了六支。”
“六支!”
之前在欢喜村呆过,还给猪接过生,刚才听完潘永兵的话,林逸就大致猜到了是哪种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氯前列烯醇。
这种药国家确实已经明令禁止了,不过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适当的用一点确实是没问题的。
但最大剂量不能超过两支,那个叫毛海龙的兽医一下用了六支,这样肯定是有问题的。
别说是牛了,霸王龙来了,都受不了这么大的剂量。
“当时用的药,你们知道是什么么。”
“知道,我把药瓶都留下来了。”
潘永兵起身,到了柜子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打开后里面有几个大号的安瓿瓶。
“就是这种药。”
林逸拿起来看了看,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是氯前列烯醇。
现在林逸的心里,已经有了对这件事的评判。
如果说毛海龙全责,可能有一些牵强,毕竟是潘永兵主动找人家来的,但最起码要负九成以上的责任。
这已经属于严重的违规操作了,吊销他的行医执照都是轻的。
“事后你们和毛海龙沟通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牛和崽子都死了,最少损失45000块钱,我也没想管他多要,就打算要四万块钱赔偿,但他不给,我昨天去管他要钱,还把我打了一顿。”
说话的时候,潘永兵挽起了袖子和裤腿,上面有好几块淤青。
众人纷纷皱眉,这样的行为就很过分了。
“就凭他的这一系列操作,就足以证明手法不怎么样,之前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林逸问。
“之前也不是他啊,老马走了之后,他就来了,刚到村上一个多月,而且还是大学生,就觉得他应该挺厉害,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你口中的老马也是兽医?”
“他是我们村上的老兽医了,手法相当厉害,但可能是身体不太好就不干了,换了毛海龙。”潘永兵说:
“之前听说另外几家的牛,也让他治出了问题,但没这么严重,没想到这种破事让我赶上了,都好几天没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