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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瑛做了梦,梦里是龙池山大雨,就像他和龙君相遇那天那样的大雨,而山洞里生起了火,暖洋洋的,他和龙君靠在一起,背景是外面的雨声,他用树枝在地上划字,教龙君说话。
“孟山喜欢仲瑛。”
“孟山……阿瑛。”
“哎,怎么就是学不会,孟山,喜欢,仲瑛。”
龙君转头着他,蜜金色的眼瞳倒映火堆,越发灿烂,可能是仲瑛的错觉,又或是火光照得太暖,龙君的眼瞳既不是初见时的冰冷,也不是纯粹的情|欲,而是深深的,仿佛萦绕着一丝温柔的……情意。
“孟山……阿瑛。”龙君忽然探过头,吻住了仲瑛,撬开他的嘴唇,与之厮缠。
“嗯……”仲瑛有点懒洋洋地享受着这个吻。两人的舌头相戏,忽然,仲瑛舌尖猛地一疼,他”嘶“了一声,和龙君双唇分开,尝到了嘴里腥甜味。
龙君伸出自己的舌头,仲瑛发现他把自己的舌尖也咬破了,一人一龙的血混着唾沫咽进了喉咙。仲瑛抬头看时,发现龙君看着自己,眉眼弯了弯,居然高兴得笑了。
虽然两人几乎就没离开过对方,可是龙君还是第一次笑,那稀世俊美的面容一笑,仲瑛居然看呆了。
“你咬我作什么?”回过神来,仲瑛一个翻身把龙君压住,哼笑道,“难道你是山里的狐狸精变的,专门出来吸男人的精气……“
雨声哗哗,掩盖了山洞里的声响。
仲瑛醒来时,不禁想自己那时候真是痴心妄想,居然以为龙君对自己有情。
他神智稍清醒了,才发觉自己居然不再感到那虫咬针刺的剧痛了,灵气仍旧浓郁,冲刷着仲瑛的身体,却伤不到他的筋骨内里了。
仲瑛睁着眼,朦胧的视野清晰,便惊讶地一下坐起来。
他的周身,金龙正环绕着他沉睡,下颌搭着自己的尾巴尖儿,绕成一圈,身体伴随呼吸微微的起伏。
仲瑛摸上它的鳞片,愣着神,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不,这鳞片触手带着温热,熠熠生辉,却是比在城主府时更有光彩了。
只是龙君仍然沉睡,仲瑛唤它也没有反应。仲瑛勉力站起来,想要走出龙君的环,但一旦与龙君脱离接触,刺骨灵气又生出剧痛!仲瑛一下子满头冷汗。
他坐回龙君身边,看着龙君,伸手去轻轻抚摸金龙的躯体,喃喃道:“难道你是跟着我来的?”
正发愣,忽然脑中一个声音响起:“还不打坐!”
仲瑛身体紧绷,回头看石室的入口,鹊散人的声音冷而严厉:“有真龙为你守护,还不抓紧修炼?”
她知道了!
不,恐怕她一直都知道。
仲瑛心念一转,不再多想,依言盘腿坐下,闭目运功。这石室冰冷,但他和龙君相贴的部分,却温温热,仲瑛通过运功将真气游走一遍,浑身上下因为昨晚的疼痛而麻痹凝固的血液,便再次流动起来,带来了暖意。
两个月后。
仲瑛站在隧道前,抬头看头顶暗无天日的黑洞,屏起一口气,身形骤起!他借助锈剑和脚尖,在来时的紧挨墙壁的步道上轻点,借力往上方跃去。
一,二,三,四……
他在心里默念往上的层数,他昨天爬到了第三十层,终究还是不支落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这地底到上层的入口究竟有多少层,只能一天比一天多上几层。
最初,他连石室的门都出不去,便数着外面隧道里挂垂的花篮,每天多过十个花篮,爬也要爬过去,慢慢地出了隧道,往上攀登。
仲瑛锈剑一抵第三十七层步道,手臂些许脱力,险些够不到三十八层。
今天,还是到不了么?
正闪过这个念头,忽然眼前涌现一丝亮光,仲瑛初时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那不是!他精神一振,催动体内已经快透支的灵气,再次快速运转起来,拼力往上跃去!
就在那亮光扩大,即将变成和仲瑛持平的洞门时,忽然黑暗中“嗖”的一声,仲瑛心里一凛,手掌在步道边沿一拍,借力回身避过,但身体却往下倒去,眼看就要功亏一篑了,仲瑛不肯服输,尽全力往步道的方向一抓,抓住了步道的边缘。
仲瑛两手死死攀住步道边沿,慢慢地,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上去的那一瞬间,他倒在步道上,呼吸剧烈,两眼看着顶上,身体剧烈抽搐,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动了。
一片裙角飘在他眼前。
“我要是踹你一脚,你就立刻落到底了。”
仲瑛道:“想踹就踹,明天……我照样爬上来。”
鹊散人哼笑一声,站住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仲瑛才喘着气,感觉对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鹊散人踢了他一脚:”跟我来。“
走过洞门、甬道,出了木屋的前门,一阵风吹来,粉白花瓣从面前拂过。
仲瑛抬手拈住一枚花瓣,抬眼望去,立即呆住了。
原来他脚下踩的甬道,竟是树枝表面的部分!周围起起伏伏,竟是无数枝叶遮天蔽日。
鹊散人身形一动,向前飘去,仲瑛紧跟其后,渐渐树枝变细,靠近枝端末梢,仲瑛回头看时,原来木屋就建在靠近主干的枝丫附近,主干的表面,包括木屋都被藤草缠绕,期间点缀零星花朵。
而千千万万的枝条,你中生我我中生它,往向阳处延展,彼此高低起伏,从粗若小屋到细若柳芽,其上粉白的花朵,簇簇拥拥盛开,潇潇洒洒飘落。
不多时,眼前天光大亮,却是到了枝叶的最尽头。远处是碧蓝而闪着鳞光的海面。
“此乃扶桑神木,上古时候,是凤族涅槃之地,后来凤族式微,神木也跟着枯死,不过毕竟是活了上万年的古木,即便枯死,灵气也千年不散。神木有水德,正克凤凰血脉中的火阳之性,故此尹氏一族来到神木附近,他们高于常人的天资便难以发挥。“
鹊散人身形定住,踩在一根树枝上,树枝微弯。“这也是你爹娘,初次相见的地方。”
仲瑛在后眼着她的背影,眼前的情景,却似乎和某个情景重叠了。
“尹姑娘,我们……”
“道士,接我这一招!”
刹那间,梦里的言语,神采和微笑,变得真实又贴近,仿佛就在眼前耳畔发生。
头顶传来一声鸣叫,一只喜鹊飞了下来,停在鹊散人肩上,张着喙发出高高低低的叫声,鹊散人听完,喜鹊飞走,鹊散人道:”你走完了第一步,接下来,白天可以在外面练习法术和剑术,太阳一落,你就回树根里去,有半点懈怠,可别怪我罚你!“
说着不待仲瑛回应,便纵身,衣裙当风,向着东方飞去,眨眼睛便成了天际间的一个蓝点。
留下仲瑛迎着远处的海面站了许久,转身往枝叶里走去,跃下起伏的枝干,正要找个地方练剑,忽然听见下方一声:“哎,你!”
仲瑛向下一看,却是那天醒来见到的少女,正坐在一根树枝上。
“下来。”
仲瑛依言跳下去,少女拍拍旁边的位置:“坐吧!”
仲瑛不明所以,坐下来,少女拉过他的手看了看:”还流血呢,我给你上点草药。“说着拿起旁边草篮里的草叶,在手里搓一搓,敷在仲瑛双手掌中,原来仲瑛之前双手攀在步道上,步道边沿棱角尖锐,把一双手划得满是口子,本以为不一会儿就能自行痊愈,但直到这时还在流血。
“神木灵气太浓,刺入伤口,这伤就不能痊愈,得用凌霄花把血止住。”
“谢姑娘。”仲瑛看着很快止住血的伤口,抬头,却见少女的脸放大在眼前,不得不往后仰了仰,“姑娘……”
少女坐了回去道:“你和仲离相公长得真像。”
仲瑛顿了顿道:“……我爹?”
“是呀。”少女看着他,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神树外的远方。
燕乌集阙城外。风柏真人正在打坐,龙涛真人等在一旁道:”师父,那女妖已经把我们足足晾了三天了!怎可受她这般侮辱?“
风柏真人微微睁眼:“你要闯,闯得进去吗?”
“我……”龙涛真人语塞。
风柏真人复闭眼道:“那尹三伯是尹氏如今最长一辈中的翘楚,连他都敌不过那女妖,你我难道有什么胜算,再者,现在仲瑛和尹氏长女都扣在妖女手里,她拿人做要挟,你又怎么办?”
话音未落,忽然远处城墙上有了动静,风柏真人双目一睁,带领弟子御风而起。
城墙上齐刷刷并排站着背负羽箭,身着蓝白劲装的弟子。
忽一阵风起,风柏真人出手如电,夹住了随风扑面的翠羽。
“鹊城主。”风柏真人朗声道,“昆仑向你讨要大闹五凤台的弟子仲瑛,和尹家长女尹梦荷。请通融!”
“方至青呢?”一道女声在上空泠泠响起。
风柏真人一顿道:“城主,往事已过去多年,何必重提呢?”
鹊散人冷笑道:”风柏真人,你是方至青的师兄,他在哪?要谈人质,让他来见我!“
风柏真人不说话了,片刻后道:“鹊城主,你知道本门是绝不会让你和我师弟见面的!”
“哦?那你告诉我,为何仲瑛在昆仑,竟丝毫未曾听见方至青的消息?他在哪?你先告诉我,才有谈的可能!”
龙涛真人道:“你这妖妇!还痴心妄……“话未说完,他竟被凭空打了一个耳光,从空中掉了下去,风柏真人拂尘一甩将他拉住,转头对城墙上空道:“鹊城主,当年的事也算有个了结,你耿耿于怀……”
“我就是耿耿于怀。”鹊散人道,“你不说出他的下落,便就是在我城外坐一万年,也不过白费力气!”话说完,又是风动,被风柏真人夹在指间的翠羽化作光芒,和空中的声音一起消逝。
剩下城墙上的守卫并列,紧盯着风柏真人等人。
风柏真人看着空空的指间,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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