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花临时改口得让人叹为观止，晏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确定吗？”
徐花“嗯嗯嗯”地点头向他保证，生怕惹祸上身：“我确定，他们也不可能杀廖静，无冤无仇的，犯不着儿。”
晏修又问了一些细节才让徐花离开了。
徐花走出教室，她合上门，可心还在怦怦怦跳得剧烈，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攥紧了手心。
晏修和周炎去见了徐花喜欢的男生，男生长相清秀，谈吐之间看起来十分有修养。
他淡淡地说：“徐花同学是追求过我，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婉拒了，而且我马上就要高考了，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我都不会参与。”
“廖静同学？我承认我很欣赏这个妹妹，但要说和爱情有关，我想可能是她们搞错了。”
“信的事情？”男生想了想说，“是我猜到的，并不是廖静同学告诉我的。”
晏修好奇地：“你是怎么猜到的？”
男生无奈地说：“我帮李老师改过一次试卷，所以认识廖静同学的字。”
晏修恍然大悟，廖家有一层书柜放着十几本字帖，廖静的字写得确实很好看，秀气又大方。也难怪男生这么简单就认出来了。
晏修和魏梓文又去找了胡中黄华刘美程默等人。
“花儿姐确实一开始和廖静是朋友，但是廖静年纪小心眼太多了，所以花儿姐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胡中说，“警察叔叔，我们真的没有想到廖静竟然死了，人不是花儿姐杀的，也不是我们，跟我们没有关系……”
“廖静那种心机婊本来就该死嘛，当面一套背地里还以自己的名义给男生写信，和花儿姐喜欢的男生来来往往勾勾搭搭，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要抢花儿姐喜欢的男生吗……”刘美说。
“廖静怎么说呢……她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但却是最聪明的一个女生。错就错在她想法太多了，思想是歪的，惹恼了花儿姐。”黄华说。
“我知道廖静的死于我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确实是我们胆子太大了。”程默说，“我觉得吧……错就错在她不应该认识花儿姐。”
晏修问：“廖静的衣服是谁脱的？”
“我记得我们几个人是一起离开的，离开前还把厂子门掩上了。门它没有锁，我们还特意用木板抵住了。”黄华说。
其他几人的证词也是一样的，都说是一起离开的，没有谁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晏修和魏梓文开车回局里，魏梓文整理这几个人的笔录：“我提取了他们的核心内容，人不是我们这几个人杀的，徐花脾气大，但是心好。是廖静运气不好，她该死。”
“你说这群孩子到底在想什么？”魏梓文觉得有些可怕，“廖静也没有犯天大的错误，怎么他们搞得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该死一样，竟然毫无愧疚之心。”
晏修沉静的双眸望着前方笔直的道路：“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想过，廖静就算不是他们亲手杀的，那也是死于他们手中。”
“我觉得程默说得对，廖静的死，于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晏修自然是赞同，不管他们怎么推诿。
“你说徐花他们说的话可信吗？徐花和其它几人的证言完全相同，我觉得有些难以定义徐花到底是不是杀害廖静的凶手了。而且目前看来证言没什么漏洞，要说有，那就是他们都是一辞同轨，我个人觉得不能排除他们提前串通好了的。”魏梓文说，一锤定音，“所以最大的嫌疑人，还是徐花他们几个人。”
晏修静静地听着，魏梓文的分析很有道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徐花等几人的话。他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个漏洞。”
魏梓文一愣：“什么漏洞？”
晏修淡淡道：“程默。”
“程默怎么了？”魏梓文翻到她的笔录页面。
晏修说：“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证词和其它几人不太一样，那就是她并没有站在徐花那边，但也没有站在廖静这边。她说话很中立。”
“你的意思程默可能还知道某些东西。”魏梓文惊讶地扫了一眼笔录，确实，程默的话都是很中规中矩，并没有偏袒哪一方，她甚至没有评价廖静和徐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只是说廖静不该遇到徐花。
她的意思是另有含义吗？
晏修也不确定，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许程默只是一个中立的人，但他会当做一个线索往下查。
晏修问：“明天找个机会再去问问程默。”
魏梓文点点头。
他又说：“如果徐花说的是实话，那廖静的死和廖雄的事儿便没有关联了。那车祸案和廖静案只能当做两个案子了。”
晏修没点头也没摇头：“先往后查查吧，看到底是谁脱了廖静的衣服，有意想要她死。”
就在晏修和魏梓文准备去找程默时，警局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里面放着几张照片，背景都是在KTV、酒吧等等娱乐场所，照片应该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照片里面的人的相貌。
那就是——徐花。
魏梓文不可置信地说：“这是徐花？”
几人神色凝重地拿起照片，照片上的女主角只有徐花一个人，她穿着暴露，打扮十分性感，但与她一同出镜的男主角却各不相同。
这些男人有的看起来像商务人士，有的是打扮时尚潮流的社会青年，更有头发都白了半天穿着西装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徐花与这些男人的动作十分亲昵，有坐在腿上，有互相挽着对方，更有两人蜜里调油的调情。
这些照片展现出来的人物关系，并不是普通的朋友，而像是……情侣。
几人一一看完照片，发现后面还夹着一张A4纸，连字体都是打印的：徐花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纯情。
晏修掸了掸手上的纸张：“看来确实是我们小看了徐花。”
魏梓文好奇地问：“那这是谁寄的？难道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