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突然觉得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些懵,李越怜和温莲……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晏修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说道:“查查温莲名下有没有什么房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周炎闻言,眼前一亮:“如果温莲是李越怜的话,我们应该可以顺着这条线,看两人以前到底有没有秘密家庭!”
晏修又思考了几秒,继续说:“如果李越怜不是温莲,那又该如何去证明她们俩只是长得像,是莫恒安把温莲当成李越怜的替身了。”
周炎道:“我相信一切存在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晏修点点头。
很快魏梓文就将温莲一切都调查出来了:“温莲名下有三套房,其中有两套是李竹源给她买的,还有一套是她自己买的,地址在青莲路,交房日期是七年前。”
“青莲路?”晏修不解地问道,“七年前她大学刚毕业,怎么有钱买房?而且如果是温家给她买的,应该不会选择青莲路吧?青莲路是五环了,这个地址与温家地址足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与C大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买房?”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找地图,在青莲路的附近他找到一个熟悉的地点,那就是——天漠俱乐部还未搬迁前的地址。
这是巧合吗?
还是说温莲真的是李越怜?
魏梓文还是很不解地问:“我查过温家的信息,温莲的父母是科研人员,但两人只有一个孩子。当初是在市一医产下女儿的,那就是温莲没错了。但是,我没有找到温莲小时候的照片,不过也不奇怪,那个年代拍照是很稀奇的事儿,倒是有高三毕业的照片的,是温莲的长相没错了。可为什么……”
晏修抬眸,神色冷静:“我觉得在此之前,应该去调查温家一下当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与温家父母见面并不容易,预约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晏修和周炎在会客室,温家父母一边取下手套,一边谦和地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夫妻俩平时实验比较多。”
晏修笑了笑:“是我们唐突了。”
大抵是潜心做研究的原因,两人的谈吐非常谦虚平和,少了商人间的虚与委蛇和虚伪,这也是晏修想提前探探口风的原因。
温莲的眉眼间与温父和温母很像,长相也是中和了两人的优点,温父沉稳,温母娴静,看着就像是一家人,这让晏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温莲和李越怜没有关系。
晏修斟酌几秒,委婉地说:“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起案子,发现温莲温小姐和案发当事人的一个故人非常长得相似。”他说完看着温家父母。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似乎在琢磨晏修话里的意思,温父刚准备想开口,晏修没等他问出来,便立刻继续说:“那个故人是F市的人,很巧的是,她十七岁时被人接到了C市,也是就读于C大。十七岁以后的成长轨迹和温小姐很像。我们来是想问问你们,这一切是巧合吗?”
会议室静默了几秒。温父推了推眼镜,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怀疑小莲是嫌疑人?”
晏修:“也不算是怀疑,我们想弄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巧合,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相似的人。”
听到他这样说温父与温母对视一眼,那目光很复杂,像有很多话想说,晏修也没催促,只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温母才开了口:“温莲刚出生的时候,被别人抱错了,我们也是在俩孩子十五岁时候才知道的。”
话落下,气氛落针可闻,晏修和周炎两人都有些震惊:“那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过?”
温父苦笑一声:“市一医的院长是和我父亲是好友,他请求我们不要把这一切说出去,毕竟这种事儿对医生名声不好,所以我们才……”
温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被我们抱走的那个孩子,我们取名叫温莲,而我们自家的孩子被别人取名叫李越怜。”
怜——是谁在可怜她啊……
这么多年了温母清晰地记得这个名字,也清晰地记得李越怜——不,应该是温莲第一次走进温家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裤子,那裤子很短,露出一大段的脚踝,脚下踩着一双布鞋,大拇指前面还有一个洞,露出沾满了黑泥的指甲盖儿。
除了那张眉眼与她和温父极为相似的脸,她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孩子,那么局促地站在水晶吊灯下,抓着书包带子,可目光却很澄澈,瞳仁极黑地望着温家所有的人。
晏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继续问:“那温莲呢?”
“温莲……”温母目光有些歉意,“那个孩子十五时岁被查出白血病,发现血型和我和他都对不上,那个时候……”她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俩大吵一架,闹到了爸爸那里。于是我们三个人去做了一个亲子鉴定,发现……这并不是我们俩的孩子,就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往下一查,发现果然是当年的护士抱错了。我们很快就查到了是哪户人家抱走了我们的孩子。”
知道温莲在F市的时候,她和温父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她知道那户人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却没想到这么不好,从镇上下去之后一路都是凹凸不平的土地,颠得她胃里直犯恶心。找到那户人家时,稻草瓦房,她就看见那孩子趴在桌子上读书。是拗口的文言文,可她一字一句读得可认真了。
不知怎么了,好像是近乡情怯,她突然不敢往里面走了。
过了一会儿,从远处跑来一个男孩儿,手上不知抱着个什么,大声喊道:“小怜,小怜,你猜我给你拿什么来了。”他三两步跨进屋里,笑嘻嘻地说,“小怜你看红薯!我妈刚给烤的,还热腾腾的,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