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牙子那些人站在院子里,看着王元的背影也是脸色铁青。
“二牙爷,这个王八蛋太不懂规矩了,刚来到这里居然就想搞事。”
“晚上野猪跟土狼来了一定让他好看!”
“此子不除,人神共愤,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些狗腿子凑在二牙子身旁愤愤骂道,二牙子也眯着眼睛,向许春光吩咐道:
“晚上弟兄们留点心,听我号令,一起出手剁了他!”
许春光赶紧领命:“老大放心吧,这片世界,最后肯定是二牙爷说的算,卿凉姑娘也只能是二牙爷的压寨夫人,他算个什么东西,呸。”
这些人怒骂着,不过没多大会,公输羊就端着一碗肉汤回来。
这些陶碗都是他们最近才烧制的,还不算多好看,但多少不漏水。
“卿凉你感觉好些没有?”
来到石屋里,公输羊就向公输卿凉问道,她点头:“这会身上得劲多了,肚里也饿了。”
公输羊喂着妹妹喝了碗肉汤,公输卿凉出了些汗,这才躺下休息。
王元跟公输羊出来,又开始削制长矛。
“多谢王元兄弟了,若不是妹妹这几天吃不下饭,虚弱的厉害,我早带她离开了,这些杂碎。”
公输羊冷冷的扫了远处那些人一眼,这些人正伸着脑袋偷看,见公输羊扫过来,就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忙碌去了。
“精绝地宫的那些傀儡兽,是你一直在维修吧?”
王元一边削制长矛,一边问道。
公输羊点头,王元又问道:“当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输羊握着工具刀的手顿住,缓缓起身,站在女墙边。
透过女墙,可以看到远处苍茫起伏的山脉,仿佛来到了远古的大荒时代。
“老祖宗花了很大力气,历时百年才将整个地宫完成,古城开始运转的很好,十数万人在里面生活,富庶繁盛。”
“但谁也没想到,整座地宫的设计,其实有缺陷。”
公输羊脸上都是苦涩,王元也好奇道:“什么缺陷?”
以鲁班老祖宗的实力与智慧,地宫怎么还会有缺陷啊。
“阴阳不合,地宫在地下万米深,虽然有天珠宝顶照明,但毕竟没了日月之力照耀。”
“十几万人生老病死,不消百年,得积累多少阴气啊。”
“阴阳之道,从古至今多少能人堪悟千百年,能有谁真的说堪悟透了?我们现在看其实挺简单,但当时连老祖宗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以为用千百道江河之力,就能将阴气疏解到地心深处,但地底就是地底,人也不是耗子,灾难总有来临的一天。”
王元点头,若不是公输羊讲解,连王元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然他察觉到地宫中阴气跟尸气极为浓郁,但他还以为是那些活尸散发出来。
但现在看,在地宫没崩溃的时候,阴尸气就该已经很浓了吧。
“我们公输家有罪,所以后人就自囚地宫,一生生,一世世,守护着地宫,不让那些人跑出去。”
公输羊脸上都是苦涩的笑意,不过看样子他很少出来,所以笑容很纯净,仿佛没受世俗污染的璞玉。
“为了不绝后,我们公输家男丁,在三十岁的时候,都会出关半年,寻找配偶,将他们带回地宫,生育后代,教他们本事。”
“我们有罪,所以寻找的大多都是世人遗弃的残疾女子,我父亲的出去的时候,遭遇了变故,在外面耽误了两年多才回来,所以……”
公输羊向王元苦笑,王元也立马明白,因为没人守护,所以数十年前,那些活尸还是跑了出去,才有后来的爆炸。
“老祖有遗训,地宫活尸一日不除,公输家一日不出世。”
听这公输羊的话,王元心中的一个疑惑也解开,他当初还意外那些沙虫怎么那么聪明,知道不让活尸出去,原来都是公输后人的安排。
“这九州图,怎么才能出去?”
王元问道,他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啊。
公输羊抬头看向苍茫的天空,低沉道:“出不去的,除非那妖女将我们放出去,这九州图从里面是破不开的。”
王元开始还不信邪,但跟公输羊讨论一会九州图的设计之后,王元的也有些无语了。
想要从里面出去,的确几乎不可能。
因为这九州图里,说真的也不是真的,说假的也不是假的。
这是当年鲁班用大法力将九州地界都映照进了这石板之中,就如在镜子中一样。
只要在这镜子之中,那掌握镜子的人,就是天,就是神。
除非掌控镜子的人主动将里面的人放出去,否则他们在里面打破头也出不去,因为这里根本无边无际。
要想直接跳出这个空间也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修为强过鲁班。
“这就麻烦了啊!”
王元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
“都怪我太大意了,让那妖女擒了妹妹,她骗我说把九州图给她,她就放了我妹妹……”
公输羊也在旁边悔恨道,王元有些无语,就公输羊这涉世未深纯洁的跟白纸一样的家伙,就是一百个也不是绿粉儿对手啊。
两人又垂头丧气的坐在那一堆木头旁削制长矛,王元一直皱眉沉思,不过在挠破脑袋沉思半天之后,他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你是说,只要我能弄来那妖女的鲜血,或者直接杀了她,咱就能出去?”
王元慎重的向公输羊问道。
公输羊点头:“嗯,虽然咱们还在九州图里,不过这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只要能得到她一滴鲜血,我就能带大伙出去。”
“行!这事交给我!”
王元点头,眼中也是狠光闪现。
王元跟公输羊都是狠人,根本没人来督促他们两个干活。
二牙子一直不敢过分,就是因为公输羊有一身好手艺,几乎什么机械他都可以制作。
连那些人搬运石头用的木牛都是他做的,武器中的床弩跟普通弩箭,也是他做的。
二牙子虽然脑子不好,不过也明白,离开了公输羊,他肯定是守不住这山头的。
甚至连这个可攻可守的山头,都是公输羊选择的。
当然,那些汉子总是在周围晃荡,时不时向公输卿凉的屋子瞄一眼。
不过王元跟公输羊就在院子里坐着,根本没人敢去找不痛快。
就在王元默默削制长矛的时候,旁边一间石屋却忽然传来一声怒骂:
“吕辞你这个王八蛋,还给劳资瞪眼啊?你特么不是经理吗?你不是牛批吗?来啊,还罚劳资钱啊,呸!”
“劳资打死你这个畜生,你没想到我也能有今天吧?哈哈,给我跪下磕头,磕三个响头,今天我就不抽你了。”
王元皱眉看过去,因为这声音正是二牙子的。
“这边还有虞氏矿业的人?”
王元向公输羊问道,公输羊点头:“几十里外,有个山谷,都是他们的人,二牙子的人已经跟他们交手数次了,上次二牙子掳回来一个人,打了好几天了。”
就在这时,旁边石屋的木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