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凉末刚才房里说,要不是因为李丹,她有可能连语言功能都会丧失掉那刻起,流简就抑制不住心里悲愤,占东擎还以为男人是没事找事。“这话应该问你。”
流简知道他看到了苏凉末手上伤,也知道他会往哪方面想。
“有件事我很想问问你,有什么大不了事你非要把她整牢里去才顺了你心?你想没想过那两年她是怎么过来?”
占东擎看他眼,“当初把苏康送出去你也有份,你不是帮她,是害了她。”
流简细想片刻,眼里沉浸出淋漓致黑暗,“你居然因为这个理由让她去坐牢?”
“这是我和她事,你别管!”
流简挡占东擎跟前,“你说错了,现这是你和我们事。”
他眸子明显一沉,占东擎冷哼声,“那好,管好你女人。”
流简正其身,几步走到环形护栏前,“你是不是以为把她送进去两年没什么?至少你留她条命,她不该怨恨你,该对你感恩戴德是吧?”
占东擎被他缠得有些烦,“难道不是么?父债子偿,”他口气明显一顿,“我到底没下得了手,所以两年时间算是她还了。”
“还?你是说那件事吧,占东擎我送你句话,现苏凉末是替苏康还了,你好祈祷事情别有万一时候,如果你发现有天你所以为真相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时,我看你用什么去还她这两年!”
占东擎一怔,绷紧嘴角展露出愤怒。
流简却仍旧不管不顾,“我现算想明白了,凉末出狱后肯定恨你,你说她今天是有意要你死也好,还是真只是意外也罢,这都不奇怪。她恨你不是因为心里有多爱,而是这种事放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恨!”
占东擎脑子里盘旋着流简后那句话,流简也是突然之间想到,他身心豁然一松,苏凉末现执着恨着,也许自己都没发现那份爱被占东擎消磨得还剩下多少。
流简看占东擎沉着脸,心情骤然好起来,“唉,看好你家唐可,别跟上次一样输衣服都不剩。”
占东擎抬头,并未接流简话,“苏凉末身上伤怎么来?”
他眯起眼睛,“唐可身上痕迹怎么来?”
“她自己弄。”
流简耸起肩膀,“苏凉末也是自己弄。”
占东擎俊眸扫向楼底下赌场,他勾起抹嘲讽,大步离开。
流简这种场合下说出来话,谁会信?
流简侧过脸见占东擎一众人等簇拥下往外走,他也没有多留,起身又回到休息室。
李斯所幸是皮外伤居多,左小指骨裂,才经过医生包扎好。
她睁眼看到苏凉末,“你真牢里见到了我姐姐?”
“你不认得我了吗?”
李斯点头,“我认得,你救过我们,可后来我和姐姐又被沈心黎人给抓了回去。”
“下个月你姐姐出狱,我带你去接她。”
“我不去。”
“为什么?”
“她当时跟我说过,我要是留外面,她再也不会认我。”
“你姐姐牢里日子并不好过,要不是因为想到你,她也撑不下去。”
李斯抱着被子恸哭,苏凉末听到开门声,转身见流简进来。
李斯声音沉闷透过被角传来,“思采是不是死了?”
苏凉末想,思采应该就是先前她起来那个女人。
回答是流简,“死了,被人枪杀三封口,我刚派人去看过。”
李斯哇得哭出声,激动地要起来,“我要杀了占东擎,我要给思采报仇。”
苏凉末眼睛里光彩逐渐冷下去,“不自量力。”
“救她干什么,猪脑子。”
李斯瞪向流简。
“看什么?”流简眼角浅眯,“不服气我把你扔出去信不信?让你给那什么采去陪葬。”
李斯到底不敢惹他,苏凉末插嘴道,“流简说得没错,这种生意本来就是去送死,她死了你也不应该难过,死一个总比死一双好。”
“你!”李斯泣不成声,“你们不是人。”
这话听着还真耳熟,以前苏凉末可不止一次这样骂过别人,流简脸皮厚,笑着上前抱住苏凉末肩膀,“看吧,让你救,里外不是人了。”
苏凉末拍掉他手,“你不去看看赌场?”
“行了吧,我还有事,赶紧把她送医院,待我们房间看着难受。”
“走。”
他摸了摸鼻子,也是被苏凉末给呛习惯了。
苏凉末从赌场出去已经是晚上12点。
赌场是通宵达旦营业,但家里还有苏泽,她总不放心住赌场。
流简给她安排了司机,也是怕她太累,苏凉末陷进后车座内闭目养神。
车子忽然停下来,苏凉末睁眼,看到前面好像出了车祸,司机慢慢将车挪过去,“苏小姐,好像是发生了意外。”
“当心点,实不行就调头。”
被撞轿车翻倒人行道上,苏凉末看出窗外,见有人从窗户内爬出来,路上散落着乱七八糟东西,女人朝她方向摆摆手,“救命。”
司机小心翼翼看她眼。
苏凉末让他落下车窗。
女人伤得并不重,还能跌跌撞撞跑过来,苏凉末没让司机加速,他也就维持着原先速度。
那女人伸手扣住苏凉末车窗,看清楚她脸后喊了声,“苏小姐。”
苏凉末盯着她看,对方头发散乱,头上还有血渍哪里能看清楚长相。
“让我上车,求求你。”
“你是谁?”
女人将头发拨开,“我是瑞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苏凉末示意司机将车靠停,瑞慌忙打开车门坐进去。
“开车。”
前后空间被隔开,苏凉末抽出湿巾递给瑞。
“谢谢。”她擦着脸,“还好,没伤到脸。”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
瑞整理好后吐出口气,苏凉末眼睛从后视镜内回,“你出什么事了?”
“相孝堂开赌场是你负责吗?今天我手底下两个人私自接了笔生意,没想到事情败露不说,一个人现失踪,另一个人也被杀了。偏偏她们惹到又是占东擎,他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我头上,苏小姐,您帮帮我吧。”
苏凉末满脸漠然,“我帮不了你。”
“不,以前心姐带我们时候我就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一幢解散后,这两年不到时间我们陷入了囫囵之境,勉强接着几笔生意度日,因为找不到好靠山,一有事就要四处躲,现您身后有相孝堂,我手底下又有人,您了我们吧。”瑞眼里迸射出兴奋,苏凉末目光定定瞅向她,“当初我不是给过你们一笔钱吗?”
“苏小姐,说到底,我们不比那些白领,这份工作丢了可以另外找,从手上沾血那刻起,我们别无选择了,就像您,您事我也知道,要说抽身话,您不是陷得比我们还要深吗?”
“我对你们这样没有兴趣。”苏凉末眼睛再度投向窗外,“前面找个安全地方,下去吧。”
“您这是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
“瑞,我给过你机会。”
“您身边也需要人,她们都经过专业训练,就算不接生意也好,只要给个可以庇佑地方,况且相孝堂本来也是龙潭虎穴,有些不方便做事情,你可以交给我。”瑞好不容易找到希望,自然不会轻易罢手。
夜凉如水,月色透过树影,忽明忽暗星光掠过苏凉末白净小脸,瑞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她管理赌场就必须要有自己人,包括以后,为了好地保护自己,她不能永远这么一个人,或者把所有希望都寄托流简身上。
占东擎迟早有天会动相孝堂,动了相孝堂就是动她。
苏凉末叹口气,瑞心情一阵紧张,这声叹气狭仄空间内传开,平添几许怅然。
生活中每个选择都是自己做出来,却往往忽略掉背后那双名叫现实推手。
“瑞,你把你人带过来,但以前管理模式我不喜欢,我需要重训练,还有,不许再私自接生意杀人。”
瑞想了想,连命都要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别?
“好,我答应你。”
苏凉末握成拳右手朝前额轻轻敲打下,心里有种闷闷感觉难以疏散。
流简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把苏凉末臭骂顿。
“我算看出来了,你就使劲跟他作对吧。”
苏凉末想通男人话里意思,“你以为我是因为占东擎?”
“不然呢?”
“流简,我身后也需要有人,当初被占东擎推出去我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是因为我除了他身边没有别人。”
流简细想她话,“但现我能保护你。”
“说不定有天我还能保护你呢。”苏凉末开了句玩笑。
李丹出狱这天,是苏凉末亲自开车带着李斯去接。
李斯坐车内没出来,苏凉末看着缓缓打开监狱大门,送李丹出来人她耳边说了句话,李丹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
苏凉末迎上去,“李丹。”
“凉末,没想到你真会来接我。”
她看向苏凉末身后车,她知道她出去后应该没地方去,“你……”
“别说了,”苏凉末拉着她走到车前,她将车门打开,“你看看她是谁。”
“姐。”李斯怯生生喊了句。
李丹眼泪夺眶而出,坐进去一把抱住李斯,“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
“姐,你不怪我吗?我好怕再见到你。”
“你傻不傻!”
苏凉末坐进驾驶座内,将车缓缓发动,两人抱着痛哭成一团,半晌后李丹才推开李斯,“你怎么会和凉末一起?”
李斯不敢说,眼睛直看向苏凉末。
“她现跟着我。”苏凉末轻描淡写道。
李斯想了想还是开口,“姐,我一年前跟了瑞姐,上次是苏姐救了我命。”
李丹闭了闭眼睛,“我就担心你会走这条路。”
苏凉末把车开到上次她出狱时流简带她去那家自助餐厅,她和李丹坐窗口,李斯去拿东西。
“我出狱时候,流简来接我,我们就坐这个位置。”
李丹目光从李斯背影上回,她喝了口鲜榨果汁。
“李丹,跟着我一起吧。”
她半晌没说话,见到李斯回来时,点了点头。“好。”
苏凉末先带李丹去买几套衣服,又让李斯陪着她,姐妹俩几年不见肯定有不少话说。
瑞一共带了六个人来,一幢之后有些人散散死死,也就剩这些了。
苏凉末办公室查看这个月来清单,要不怎么说有背景人都喜欢开赌场,那可是稳赚不赔买卖,再加上有她坐镇,自然是如虎添翼。养活瑞她们加不话下,苏凉末将她们几人交给了李丹,瑞管有意见,可当初是跟苏凉末讲好,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李丹年纪比苏凉末还要小,但她们相处了近两年时间,李丹沉稳和镇定是超出了自己年纪,所以她放心。
门外传来阵敲门声。
苏凉末头也不抬,“进来。”
李丹推门走进办公室,“凉末,赌场来了个人赢了不少钱。”
苏凉末眼睛还停电脑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怀疑她出老千。”
“这种事要有证据才行,不然传出去会以为我们舍不得那几个钱。”
“她到现还没失手过。”
苏凉末沉思片刻,“你去解决吧,量做得委婉些。”
“好。”
李丹出去后带着瑞来到底楼,正中央赌桌前坐着名披着大波浪女人,瑞认得她,趁现场嘈杂她将李丹拉到边上,“她是占东擎宠。”
“占东擎?”
“是啊,依我看算了,也就赔点钱,她高兴就好。”
李丹没说话,她回到赌桌前,唐可玩得正疯,要不怎么流简说她是唐疯子。
李丹想到监狱里那个晚上,苏凉末不停往身上掐印子,事后她才知道,是因为占东擎。
苏凉末自然不会说,是她通过别监舍人打听到,说占东擎外又有了女人。
李丹垂身侧手不由紧握。
唐可大把大把地玩着,到后没人敢跟她赌,她就扯上赌场里面人,旁边大多数都是输了钱那看热闹。
唐可甩上牌,跟前筹码已经堆成个小山,这样玩下去倒不是赌场赔不起,观看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会不会是出老千?”
“说不准,可据说这赌场内不是安装了检测仪吗?”
“难道是一伙?”
“别乱说,也不看看是谁地盘……”
唐可又是连赢几把大,且赌注押得很大,李丹她又赢了一把牌后伸手按住她肩膀,唐可不悦回头,瞪她眼,“你谁啊?”
“请跟我们走趟。”
“凭什么?”唐可侧过身,眼睛睨着跟前人,“你又是打哪冒出来?”
瑞上前拉着李丹手臂,“算了。”
“我怀疑你出老千。”
“什么?”唐可蹭地起身,手指几乎戳到李丹眼跟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李丹朝不远处人喊了声,“把她带走!”
苏凉末处理完事情出去,赌场转了圈并没看到李丹。
迎面看到门口进来大堆人,为首占东擎步子急促,穿过赌场正厅往二楼方向而去,苏凉末侧开身,能避免跟占东擎接触她就量避免开。
正厅帮几人下了几局,苏凉末听到楼上有人喊,“凉末。”
她扭头看到瑞朝她招手,苏凉末让底下人过去陪着,自己抽身上楼。
瑞见到她着急地将她拉到一边,“你看到占东擎了吗?”
“怎么了?”
“李丹把唐可给扣下了,说怀疑她出老千,这不跟随着唐可人给占东擎报信,里面闹得正僵呢。”
苏凉末锁紧眉头,瑞见状,连忙说道,“我劝过李丹让她睁只眼,谁见到占东擎不躲得远远啊?可她就是不听,这会肯定有麻烦。”
苏凉末打断她话,“要唐可真出老千,这种事决不能纵容,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
瑞张了张嘴,也没敢再往下说。
苏凉末推门瞬间,里面争吵声正好扑面而来,瑞小心翼翼开口,“我就不进去了吧?”
“占东擎要还想杀你,你挖个深坑把自己埋掉也没用。”苏凉末说完,率先进去,瑞也只得跟上。
唐可双手抱胸前拒绝配合,“你们算什么东西,搜我身?真是笑话。”
李丹令人将一个小型仪器拿来,占东擎抬头见苏凉末走来,她穿了条湖水蓝雪纺阔腿裤,随着步子走动摇曳生姿,上身是纯白色紧身t恤,勾勒出胸部曲线优美而丰润,“怎么回事?”
唐可咬着抹嘲讽,“你手底下人说我出老千。”
苏凉末并未上前,径自走到对面沙发前坐定,她搭起右腿,先找个舒适坐姿,李丹回头朝苏凉末道,“我注意她很久了,绝不可能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你又是什么人?”唐可扬起下巴,“先前苏凉末那几把你没看到吧?要不你就不会说是我出老千。”
李丹也意识到唐可是来故意找茬,“要不要把简哥找来。”
“不用,”苏凉末口气清淡,“这些小事我来处理就好。”
占东擎注意到站苏凉末身后瑞,他不免有些吃惊,沈心黎死后他想把一幢交给她,可苏凉末当时却解散了她们,现看来,她是重将她们召集来,苏凉末出狱后,很多举动越来越让他看不透。
唐可经过上次事后气愤难消,她就是专门来砸场子,占东擎目光从苏凉末身上回,他径自起身,“走。”
“东擎,你没看她们怎么诬陷我吗?”唐可拉住占东擎手腕。
男人脸上摆出不耐烦,“你走不走,或者我留两个人下来陪你继续看好戏?”
唐可察觉到他不悦,赶忙跟着起身,李丹见她要走,上前阻拦,“这赌场出老千事还没查明白,你就想离开?”
唐可一转身,忽然抽出腰间枪指向李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敢拦我?”
不远处李斯持枪抵向唐可脑门,占东擎手底下人见状,纷纷拔出枪来。
这屋内,冷静要数占东擎和苏凉末,两人彼此对望眼,争锋相对气势豁然出鞘,想也不住。
她明白,唐可这次挑衅不成还会有下次,占东擎因为这点事情赶到赌场,无非也是怕唐可吃亏。
“把枪起来!”苏凉末赫然扬声。
李斯到底是忌惮,慢慢将枪回去。
唐可却指着李丹脑门没动,苏凉末起身,她走过去压住唐可手腕,“别说你不敢开枪,就算真开枪杀了我人你也休想走出去。”
“哼,”唐可眼睛扫向占东擎,“我身后有人护着,别说我杀你一个手底下人,就算我杀了你都没人敢管。”
“是么?”苏凉末手掌使劲,将唐可腕部往下压,“不要轻易把枪对准别人,尤其你确定自己没敢开枪以前。”
唐可眼角闪过愠怒,挥开苏凉末手想开枪,苏凉末一个勾手过去往她手腕扣,她顺势卸掉唐可枪里弹匣,动作到令人咋舌,苏凉末将东西手里扬了扬,“今天就当是场误会,你走吧。”
她这些本事还是当初占东擎让宋阁教她,苏凉末将弹匣丢给旁边李斯,她转身回到沙发前。
李丹听她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
唐可悻悻将枪回,“一场误会就想打发我走?怎么,你们赌场开这输不起是不是?”
占东擎转过身要离开,唐可拉紧他手,“我出来玩几把她们就这样冤枉我,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怎么走出这个门?”
苏凉末唇角勾起冷笑,她知道占东擎是不屑这种场合下待,苏凉末看了眼唐可侧脸,这才鼓起力气说道,“擎少,既然唐小姐这么要脸,我今天就还她一个脸,要是证明她没有出老千,我亲自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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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凉末,你恨我
有没有闻到一股jq味道和近距离接触赶脚呢?
亲们,近天热,苏州到了37°,我昨天几乎焉了,恶心想吐
这两天留言没有回复,亲们谅解下哈,我看了就是没力气了,总感觉要窒息了,真心不喜欢夏天啊。
亲们外出上班要记得防暑啊,多喝绿豆汤,夏天食欲不好,可别都减肉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