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女尸……会说话……”
闻鹤音吓得一个后仰,脑袋磕在马车小窗旁:“啊!!什么啊!?女尸会说话?!”
“哎呀,怎么撞着头了,小心啊。”使坏的慕之明忍俊不禁,上前双手扶着闻鹤音脑袋瞧,“磕得重不重啊?”
“不重,少爷,为什么女尸会说话啊?”闻鹤音问。
慕之明伸手替闻鹤音揉着撞疼的地方:“那女尸身上应当有没毁掉的线索,而且这个线索很明显,明显到凶犯不惜夜闯京兆府也要将女尸盗出来。”
“原来如此。”闻鹤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慕之明轻声:“会是什么样的线索呢……”
“哎呀。”闻鹤音急道,“少爷你就别费那个功夫想了,这女尸已经被人偷走了,就算那线索再明显,我们也无从得知了,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没用啊。”
“不……”慕之明喃喃,“我想不明白的并不是此事。”
“那还有什么事啊?”闻鹤音问。
慕之明忽然眸光一凛,他看向闻鹤音,问道:“阿音,你知道京兆府仵作住在何处吗?”
闻鹤音因之前协助裴寒瑭破案,无意间还真就知道了仵作的居所:“知道啊。”
“快,我们现在去找仵作,你给马夫指路!”慕之明忙道。
闻鹤音懵了:“啊?”
慕之明急道:“来不及解释了,快去。”
“哦,噢噢。”闻鹤音掀帘出了马车,给马夫带路。
慕之明深呼吸数下,目光逐渐变得沉着冷静。
如若那个线索真的很明显,仵作为什么没查出?
真是他没看见吗?
还是……他看见了不愿说……
京兆府的仵作住在偏僻城郊处,因行事晦气,他无妻无儿无女,茕茕孑立,就连住所都是左右无邻的简陋破旧木屋。
慕之明和闻鹤音才行至木屋前,突然听到里头传来打斗和喊救命的声音。
慕之明:“阿音!”
闻鹤音几步上前,猛地踹开木门,就见破旧桌椅翻倒,一名黑衣人将哭嚎大喊的仵作压在地上,右手高举匕首正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闻鹤音飞快冲过去,握住黑衣人手腕,阻下他刺杀的动作,强扭他胳膊,将他拉离仵作。
黑衣人与闻鹤音贴身过了几招,见不能迅速制服,就不愿纠缠,一脚踹向闻鹤音拉开距离,破窗逃跑,闻鹤音往前追了几步,听见慕之明喊他:“阿音!别追了,危险!!”
闻鹤音脚步一刹,跑回慕之明身旁。
慕之明抬他胳膊,扭他肩膀,前前后后地看:“有没有伤到哪?”
“没有!”闻鹤音昂首挺胸,还挺自豪。
“那就好。”慕之明轻吁口气。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蜷缩在角落吓得肝胆俱裂、瑟瑟发抖的仵作。
慕之明原是来兴师问罪的,怎想到会无意间救了仵作一命。
而凶犯竟敢在京城脚下屡屡犯案行凶,其这般猖狂大胆,草芥人命,令慕之明怒气填胸、愤懑不平。
两人上前扶起仵作,又在破旧屋内寻了杯水给他,仵作颤颤巍巍喝了水,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呜呜地哭:“我平日也没得罪人啊,怎么会有人想杀我呢,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慕之明问:“仵作,你还记得昨日·你验的那具女尸吗?”
仵作声音还在抖,断断续续地说:“回大人,小人记得呢。”
慕之明问:“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仵作动作一滞,低头眼睛往斜下方撇:“小人,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什么东西啊,那死人的东西多阴气啊,小人怎么会藏呢?”
闻鹤音凶巴巴地说:“你心虚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撒谎?!”
仵作支支吾吾,摇着头。
慕之明思索片刻问:“是金银,还是首饰?”
仵作蓦地抬头,瞪眼看着慕之明。
慕之明好声好气地劝道:“拿出来吧,都招来杀身之祸了何必还藏着掖着,虽你私藏尸首财物难辞其咎,但我会替你向京兆府的裴大人说情的。”
仵作犹豫片刻,哆哆嗦嗦走到一个缺角的大木箱子前,伸手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纹钱袋子,交予慕之明。
慕之明接过那锦纹钱袋子,打开后见里面有一些碎银和金子以及一枚刻着‘元’字的玉扳指,他正准备将那枚扳指拿出来细瞧,闻鹤音忽然凑过来,惊诧地说:“咦?这个钱袋子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