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斗罗等人没敢动身,只是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比比东,希望她可以解一下围。
比比东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千道流一个机会,刚才她已经说到那种地步了,千道流竟然一反常态地坚持。况且,她倒想知道千道流所说的“她会后悔”到底是什么。
“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我号令!”
鬼斗罗等人如蒙大赦,瞬间就消失在了大殿里,唯恐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说吧,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谁也别想打消本座的决定!”比比东孤傲地说道。
“当然,我会给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千道流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片刻的安静过后,千道流终于开口,不急不慢地说道:“小雪和白亦非走一起了。”
比比东闻言怒极反笑,觉得千道流真是老糊涂了,忍不住出言讽刺。
“我当然知道她在天斗帝国已经拉拢住了白亦非,两人现在走的也很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个消息。千道流,你怕是已经老糊涂了吧,想凭借这个理由阻止我。”
千道流倒也不恼,平淡地说道:“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小雪和白亦非两人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轰!”比比东耳朵里嗡了一声。
一瞬间,比比东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目光呆滞,手中的权杖都差点没有握住。
她实在没有想到,千道流的理由竟然会是这个。自己的女儿千仞雪居然和白亦非走在了一起,这让比比东在千道流面前第一次失态。
千道流没有说话,给比比东一些消化信息的时间,毕竟她作为千仞雪的母亲,听到这消息肯定惊讶。
这时,比比东又回忆起了天斗的探子这些年传来的消息。
比比东串联了所有的时间,这才发现其中一个漏洞。那就是原来白亦非和千仞雪伪装的太子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可就在这半年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猎杀魂环、多次出入太子府,一起扳倒雪星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都是在一年内发生的。她现在回想起来,以白亦非孤僻的性格,怎么可能和一个太子才见面几次就来往如此亲密。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两人是真的“走在一起了”,这么细细想来,一切事情都能解释的通了,怪不得千仞雪上次为白亦非出头,她当时还以为千仞雪是装出来的。
比比东也恢复了平静,对待千道流也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
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千道流也没有笑话比比东,相反他很高兴。他之前就知道比比东这些年来一直想补偿千仞雪,可是两人的性格真是一个比一个犟,谁都不愿意先低头。
“上次武魂城魂师大赛,小雪特意把他叫到供奉殿。我觉得这孩子挺不错的,虽然冷冰冰的,但结合他的所作所为,我能看出来他对小雪还是极好的!”
对于自己孙女能找到这么一位优秀的孙女婿,千道流还是很高兴的,有他俩在,武魂殿肯定更强盛。
当然,他还有个奢望,那就是比比东和千仞雪能破镜重圆,到时三人联手,谁还能挡住他们。
看着发呆的比比东,千道流知道她好面子,于是没再说话,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将空间留给了比比东。
比比东倚着权杖,还在想着白亦非与千仞雪两人。
其实刚才她本来想说千仞雪关她什么事,可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虽然千仞雪不在身边,她还是不想再给母女之间增添栅栏。
两人身上的束缚已经够多了!
教皇殿外,武魂殿长老和下四宗宗主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外面站着,没有人窃窃私语,没有人敢离开,都是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
此时,教皇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赶忙拿出样子恭候着。
比比东神色平静地走了出来,对着台阶下的众人说道:“这次行动取消,你们,都回去吧。”
“教皇冕下,这...?”菊斗罗顶着压力站了出来问道。
菊斗罗没想到千道流居然劝住了教皇,教皇不是一直和供奉殿关系很不好吗?于是他想确认一下。
谁知,比比东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呵斥道:“我的话难道你们没听到吗!”
众人见状赶紧行了个礼,飞速离开了比比东的视线。
现在她和千仞雪的母女关系虽然不能修复,但肯定不能继续恶化,所以象甲宗这个苦她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既然白亦非和千仞雪成为一体了,那么天斗的局势似乎又来了个两极反转,至少武魂殿不用再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其上面了。
有了白亦非帮助千仞雪,天斗帝国迟早安安稳稳地拿下。
说到底,比比东还是爱着千仞雪的,只是她一直不敢面对。每次见到千仞雪,她总能想起千寻疾那副恶心的嘴脸,所有痛苦的记忆一瞬间浮现出来。
比比东一个人站在大殿外面,都知道教皇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教皇殿周围没一个人。
她思考着自己这些年对千仞雪的做法,从刚出生的欲杀之而后快,再到后来的仇视,慢慢过渡到了平淡,现在转变为了深深的愧疚。
她到现在还记得千仞雪六岁觉醒武魂时的样子,当得知千仞雪的武魂是六翼天使时,自己当时的表情和态度吓到了尚处年幼的千仞雪,现在想来,比比东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
千仞雪只是个孩子,她不应该把痛苦转移到她身上。
突然,比比东捂住了脑袋,脑海中千仞雪的面孔换成了千寻疾的模样。
“滚,别让我看到你!”
一股股邪恶的气息从比比东身上升起,堕落、阴森和灰暗的情绪占据了比比东的大脑。
忍受不了痛苦的比比东瞬间消失在了大殿之前,下一秒,比比东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内。
将权杖随手丢在地上后,比比东单手一挥,顿时在那墙角处,厚实的地板移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台阶。
这台阶很陡,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但从里面流动出来的空气中,却掺杂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比比东双手抱头走了进去,走了有一百米左右,台阶消失,越往下走,空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