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打点好一切以后,墨听霜才忽然觉得柳儿和小珍年纪已经不小了,自己早就成家,她们也不该做自己一辈子的陪嫁丫鬟,没有属于自己的完整人生。
她把两人叫来,问道:“小珍,柳儿,我和顾间舟打算给你们寻个相公,让你们早点成家,你们有什么打算!”
小珍和柳儿都是一脸惶恐,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柳儿哭哭啼啼地说:“夫人,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吗?所以你才要赶我们走?夫人不满意我们哪里我们改就是了,只是别扔下我们。”
小珍也说:“夫人,我们愿意做你一辈子的陪嫁丫鬟。”
“说的什么话!”墨听霜不满地说,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古人这种奴才是私有物的想法和做法,虽然小珍和柳儿是她的丫鬟,可是她们情同姐妹,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她们想成家,自己绝对不会拦着。
“没有,你们想什么呢,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你们,只是觉得你们现在都到了年纪了,别人在你们这个年纪都成家抱娃了,还是说你们并不想?”
墨听霜赶紧说道。
“我……”柳儿没说话,小珍语气有些犹豫了起来,她看向墨听霜,说道:“夫人,其实我倒有个喜欢的人,只是他进京赶考去了,估计得等明年春闱之后,才能回来,他说会回来娶我。”
“怎么不早说啊!”墨听霜惊喜地说:“看来有人以后要做状元夫人喽。”
“没有,夫人您别打趣奴婢了。”
小珍不好意思地说。
柳儿也是在她旁边笑个不停。
“柳儿你笑得这么开心,你可有中意的人?”墨听霜问她。
“奴婢暂时还没有,奴婢现在只想陪在夫人身边,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奴婢还是顺其自然吧。”
“好,那我们就等着小珍喜欢的人进京赶考回来,我们先给他们热热闹闹办一场婚礼,然后就一起回江州看看。”
“好啊好啊。”柳儿开心地说。
次年春闱,张伟一高中状元,回江南找墨听霜提亲。
墨听霜看眼前这人,虽然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了,竟然没有负心辜负小珍,而且现在说话做事依旧很谦虚,为人很是沉稳。
墨听霜很是满意,她点点头,说道:“小珍是我的陪嫁丫鬟,其实她更是我的家人,今天我把她认作我的干妹妹,嫁到你家一切以富家小姐身份对待,不许欺负她,若是你敢欺负她,让她受一点委屈,我想你也是知道我和顾间舟的身份的。”
张伟一听完就笑了起来,说道:“顾夫人大可放心,我对小珍一往情深,别无二心,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娶她,张某愿意立下字据,若是他日辜负小珍,张某必定无子无孙。”
墨听霜在一旁听着都有些觉得这个字据有些狠了,莫说古代,就是现代负心汉也不少……他若是以后真的成了一个渣男,可就……她只但愿这人能够信守诺言,给小珍幸福。
“既然你说得这么诚恳,那我就答应了这桩婚事,因为小珍已经是我的义妹,改墨听珍,她必须以正室嫁入你家。你意下如何。”
“当然。”张伟一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半月后,正是黄道吉时,张伟一与小珍大婚。
那天,墨听霜柳儿和顾间舟都作为小珍的娘家人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而墨听霜给小珍陪嫁的是一套江南地段非常好装修也很豪华的房子。
此时,团团已经五岁,而荷荷也两岁了。
团团已经显露出英俊逼人的影子,容貌结合了墨听霜的秀美和顾间舟的英俊,不少人看了他都说,团团长大一定又是一个蛊惑众生的妖孽。
荷荷则是更多继承了墨听霜的容貌,长得很是精致可爱,小粉团子一样粉雕玉琢,被墨听霜抱在怀里。
团团见了,有些吃味,不高兴地说:“娘有了荷荷以后就不要团团了,现在每天都只抱着荷荷,团团的死活娘已经看不见了。”
墨听霜无比委屈,她一直都是一向同人的,这臭小子就会装可怜。是谁今早上不让自己亲不让自己抱的?还说他已经是大人了,希望墨听霜以后不要对自己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臭小子,你今早不还是……”
“娘不要我了,呜呜呜……”团团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委屈地哭了起来,顾间舟走过来,二话不说地把他抱在怀里,说道:“爹抱着你怎么样?”
顾间舟是好,可是团团一直就有些怕他爹,此时也只是哆哆嗦嗦地说:“好!”
他们一家人站在外头迎亲,看到小珍打扮地无比漂亮,风光无限地从轿子里出来,喜婆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进屋里,张伟一和她并排走着。
拜完堂以后,墨听霜带着团团荷荷去吃饭。
团团这次倒不争宠了,而是抱着荷荷给她喂饭,荷荷才两岁能吃的东西很少,但是团团还是很乐此不疲,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他还拿了好些喜糖喜饼,自己吃一点掰一点给荷荷吃,荷荷吃两口就不吃了。
小珍出嫁以后,柳儿还难过了很久,以后就没人陪她一起了。
墨听霜说:“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俩先出嫁的会是你,结果倒是小珍先出嫁了,小珍不声不响地竟然干了一件大事。”
“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无聊,府里你有哪个玩得来的丫鬟,我把她叫到我跟前,顶替小珍的位置,和你做伴好不好?”
“真的吗?谢谢夫人。”柳儿感激地说,不过她暂时没有,因为和小珍一同长大,所以情谊深厚,一时半会只觉得谁都比不上小珍的好。
“当然是真的。”墨听霜认真地说。
小珍出嫁以后,墨听霜带着顾间舟按照原计划回江州一趟,团团荷荷还有柳儿也是一桶回去。
他们先去了如归楼,如归楼现在是被墨听霜交给别人打理,但是每年的账目收益还是要告诉她的。店里的伙计们一个都没换,不过装饰倒是比以前又改进了不少。
他们几人装作陌生人进店吃饭,跑堂的店小二却是一眼就认出墨听霜来了,惊喜地说:“掌柜的。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您现在在江南开酒楼吗?”
“你眼力不错啊,是我。”墨听霜笑了笑,说道:“我这次是特地回来看看你们的,一别江州许久甚是想念,我这如归楼怎么说也是我曾经辛苦付出的一份心血,还是难以割舍的。”
“好吧,您回来我可真高兴,估计店里伙计看到你也高兴地不得了,他们都很想念您。”
“你们这新掌柜怎么样?”她问道:“对你们工钱还算大方吧,应该没有克扣你们吧,平时逢年过节有没有发点东西给你们?过年的时候有没有新衣服?”
“这些都有,新掌柜是全部按照您那套规矩来的,他自己也说,您的这套管理规矩领先江州别的酒楼几十年,他又是您派来管理酒楼的,是万万不会更改的。”
店小二一五一十地说。
这时候,墨听霜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如归楼也开得很好,没有因为她离开改变了什么,依旧是客来客往,江州最繁华最挣钱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