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外穿越到大宋朝,离开自己的世界来到陌生的地方,无亲无故,好不容易成家立业,竟然和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在一起!
回房时,墨听霜气不过的摔了下门,发出清脆的响声,掀起下人们的惊涛骇浪。
她跑回内室,跳上了床,把被子拉过头,咬着唇无声落泪。
很快,枕头就湿了。
半晌,有人推门进来,屋子里响起小珍担忧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
墨听霜咬了咬唇,强装镇定。
小珍不疑有它,将帷帐挽了起来,动作轻柔的给她捏了捏被子。
“姑娘刚从外面回来,待会儿我熬些姜茶过来,姑娘喝下便睡吧。”
墨听霜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眼角湿润,忍不住发出了声。
小珍掀开被子,只见墨听霜红着眼眶,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她突然慌了,忙掏出帕子给她擦脸:“姑娘怎么哭了?”
蜷长的眼睫轻轻扫过,墨听霜一把抓住小珍:“小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珍心急如焚,自家姑娘一直都是乐天派,从未如此失态过,她耐着性子安抚墨听霜,立刻叫了丫鬟打盆热水进来,见墨听霜不再流泪,这才松了口气。
“是谁欺负姑娘了,小珍替你出气去,姑娘生的这么好看,别哭花了脸。”
墨听霜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楞楞地望着小珍,却觉得从前的事像是个荒诞的梦一样。
如果没到宋朝来,她就不会认识顾间舟。
这样一来,瓜蛋父母以及和其她有关联的人就不会枉死,她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墨听霜回忆着近日发生的事。
可越想越模糊——自从嫁给了顾间舟,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只牢牢记住了这个男人谎话连篇,其他的事都不记得了。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被荆棘扎伤,也要痛着走下去。
墨听霜瞥了小珍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扯起嘴角摆出笑容:“我没事,就是在近日烦心事太多找个宣泄口,谢谢你小珍。”
知道问不出什么,小珍安慰了一会儿便去厨房了。
夜色渐浓,唯有明月。
毫无睡意的墨听霜拎着一壶酒去了庭院。
安静漆黑的环境下,她坐在石桌前,只点了一盏烛灯。
烛光跳动,如同她的心。
她手里攥着酒杯,纤长的指甲将她娇嫩的手心都掐红了,可她握住的力道越来越紧,咯的她满手心疼意,这才勉强压下胸口的酸意。
不哭不许哭!
可她眼圈一点一点红了。
“墨听霜,你也太不争气了!”为那种男人流泪根本不值得!墨听霜一边哭的大声,一边又赌气的抹去眼泪。
“不争气什么?”前面却突然传来温醇带着几分陌生的声音。
墨听霜一个激灵吓得顿了眼泪,一双大杏眼懵懵懂懂,带了点不同往日的木纳。
她不由得四下环顾。
除了树梢上挂着的明月,石桌旁就只有她一个人,到底是谁在说话,她顿时冷汗涔涔。
“你在哪里,又是谁?”
顾间舟用力置了杯盏。
前一刻他才倒满的酒水,此刻从杯中溅出,溅到棉衫上。
他只是借酒消愁,没想到等到了墨听霜,更没想到她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顾间舟拿起干净的棉巾擦尽身上的水渍,默了一会儿,摩挲着手中的茶盅终于开口:“无名府毗邻的院子,近日刚搬来。”
原是邻居,墨听霜那忐忑不安的心落了下来,她忽然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香在嘴里化开,带着烈意,入口唇齿留麻。
便是上辈子习惯在酒吧蹦迪的她,都忍不住觉得酒精度数有些高。
凉丝丝的寒意顺着风,飘到了墨听霜的脸颊上,冷意袭来,脑袋被吹的有些清醒了些,她转着酒杯,打了个嗝:“这么晚了,阁下不睡觉难道也和我一样在喝酒吗,嗝~”
顾间舟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嗯,姑娘之愁所谓何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干杯!”
墨听霜举着空杯咧嘴一笑,她的长睫在烛光下微微闪动,明媚动人。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仿佛在印证这句话似的。
原本明月当空的天空,炸雷惊现。
墨听霜难过的闭了闭眼:“你呢,你为什么喝酒,嗝~”
顾间舟并未作答,墨听霜却拎起酒壶站了起来,有些跌跌撞撞。
“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来找你,咱们来一个把酒言欢,互诉衷肠,怎么样?”
未走几步,她脚下一软,一下子晕倒过去。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轻微响动,顾间舟倚在屋檐上,见她伏在桌上,便纵身一跃,跳进了庭院中。
顾间舟瞥了她一眼,移开目光,桌上还剩了半杯酒。
他执起茶盏,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视线里的黑色越来越浓。
他想了一下,他夫人的酒量真差。
行吧,不醉倒他也见不到。
他心里稍微快活了一点,慢悠悠的拨转着指上的玉翠扳指,望着醉倒的墨听霜,那软糯的红唇开开合合,终是和尚破了戒,他抬手,用拇指指腹慢条斯理的在唇上画了个圈。
“再等等。”
他拦腰抱起,而墨听霜窝在他怀里,喃喃道:“顾间舟,你个王八蛋”
自然而然的圈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匀称的呼吸声顿时传来。
冬日,日光探进屋里。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谁坐在床边伺候了她一晚上,墨听霜费力的睁开眼,发现已是清晨,日光从窗口流入。
伴着屋内烧了只剩灯蕊的蜡烛,唯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安宁香。
只是今日这味道好像有些不对,难道是小珍换的?
帷幕下,墨听霜半靠在百鸟朝凤的绣花枕头上,宿醉的眸色沉凝:“小珍,昨日是谁送我进屋的?”
“不是姑娘自己上床的吗?我昨晚来看姑娘的时候,姑娘已经在床上歇息了。”
屋内,铜质鼎炉里徐徐露出一缕缕白烟,在厢房内袅袅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