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子醒了!”
“太好了,快进去!”
一群下人一窝蜂地冲进去,将白衣男子包围起来。
墨听霜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有些配合的来到张大夫身边,对他拱了拱手:“老爷子,真是多谢你了。”
这次要不是张大夫帮忙,她还真不好将这些人糊弄过去。
其实她也只会机关术而已,对于医术方面,她其实一窍不通。
唯一一次跟医术有关的研究,还是她前世参加的一个医学机器人设计。
那个设计跟智能机器人有关,因为在那个时候科学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了。
自然墨家机关术也就被应用的更加广泛,而且随着时代的变化,机关术语越来越吃香。
张大夫却在这个时候转头看了墨听霜一眼,就没扫了一眼屋子里那些人:“你上哪儿认识的这些家伙,它们看起来可不简单啊!”
“路上被他们打劫,无奈之下才带他们过来的。”墨听霜耸了耸肩,有些无可奈何的解释了一句。
张大夫也跟着点了点头。
刚才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他可是看见的那几个轿夫身上都挎着刀,看起来也蛮无比。
他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汗腌之后,才看向墨听霜若有所思的说道:“话说回来,你送过来的那个人也不是一个男人啊……”
此话一出,墨听霜顿时有些惊讶的看他。
但她没有在这个时候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而是悄悄打量了一点里面那些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才靠近张大夫,耳边轻轻问了一句:“张大夫,您小声点说,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对他们家公子这么看重,倘若这话落进它们耳朵里,还不知道这些人要说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他们讨论这事情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张大夫也配合的,在墨听霜耳边说道:“我昨儿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其实是个女人,因为胸口上缠了布,所以看起来跟男人没什么两样!”
一边说他还一边嘿嘿笑了一声,看起来有些调侃的意味。
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一个男人的皮肤怎么可能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光洁无瑕呢?
而且那个公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给他一种太过羸弱的感觉,原来那公子本身就是女人啊!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天边的时候,眼睛里却多了一些惆怅之色。
完了,天一亮,恐怕那个县太爷就得过来找麻烦了,到时候,她没什么手段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只怕县太爷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一时间,她忍不住幽怨的走进去,瞪了一眼那些围着床边的下人:“喂!就因为你们,我昨晚的大事儿被耽误了,况且,我也算是救了你们家公子一命,你们也是时候扶我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了吧?”
这话一出,几个下人相视一眼,那看起来单纯的小丫鬟对墨听霜说:“好吧,你要多少钱?”
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方,墨听霜连忙低下头去,细细的掰着手指算账,而后比了一个五:“不多,五百两。”
“五百两?!”
他们身上的碎银子加起来统共不到三十两,这女人,一开口就要五百两?
顿时,那个凌厉的小丫鬟怒了,眉眼一瞪就要怒斥墨听霜,而那几个侍卫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居然要这么多!真当我们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墨听霜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绝对是第一次出远门。
否则的话,哪里会这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说带他们去找大夫,他们还真的相信了!
冷哼一声,墨听霜摆了摆手:“我不管,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昨晚要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你们只需要明白一点,就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我的事儿,所以我的家产全部都要被县太爷那个无良的老东西给坑走了!我问你们要点儿赔偿,也不过分吧?我那些东西,加在一块儿可不止五百两银子!”
当然,只是游乐场那些设施还有人工费,加起来肯定是用不了五百两银子这么多的。
可问题是,她那三十亩良田!
那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五百两,她都觉得是自己太善良,要少了许多呢!
听墨听霜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这话,床上躺着的白衣公子顿时眯了眯眼睛,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神色舒缓了一些,也没有咳血了。
从床上坐起来,他徐徐偏头看向墨听霜,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像是宝石一样:“你,趁火打劫。”
“我趁火打劫?”墨听霜都要被他气笑了,冷哼一声,突然抄起旁边的扁担就说:“既然你们不想付钱,那我就把你们赶出去,看你还能找到谁治好你的身子!”
张大夫默默坐在旁边抽烟,淡淡偏头看了一眼这边,又收回了目光,继续抽烟。
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似的。
然而,墨听霜的话落入这些人耳朵里,却让那些下人们顿时一惊,纷纷相视起来,随后,那单纯的小丫鬟连忙上前看着墨听霜:“你方才说什么?你可以治好我就公子的身子?!”
墨听霜哼了一声,没说话,旁边,张大夫淡淡说道:“他这是中了寒天草的慢性毒,估计有一段时间了,体内还有其他毒素混杂,五脏六腑早就羸弱不堪,若不是年轻,加上有高手一直替她输入真气续命,恐怕她现在早就完了。”
见对方这么容易就说出了这人的身体状况,这些下人们都沉默了,那两个小丫鬟则不约而同看向身后的白衣男子,眼里有些震惊之色。
白衣男子几缕枯黄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看着还是柔顺的,却更显出了几分羸弱之姿。
那苍白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十分纤瘦。
此刻,他眼神动了动,目光落在张大夫身上:“敢问老先生,这该怎么救?”
这世道里,不是谁都担得起一句先生的。
对方开口如此对张大夫说话,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