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师兄心中不忿,孤身一人来到沈振衣等人面前,语气冷漠,对着楚火萝喝道:“那便随我来吧!”
奔来楚火萝继承秘法大匠传人之位,为造铁玄关之主,他就算是上一代的大弟子,也得恭恭敬敬才是。只是他心气不顺,也就顾不上这些礼节。
楚火萝本来就不愿意,何况对方还这般无礼,翻个白眼道:“我去干什么?”
我才不要当劳什子造铁玄关之主呢!
大师兄皱紧眉头,对楚火萝更是不满:“你既然得了秘法大匠精血共鸣,便是新一代的秘法大匠传人。从此之后,便好好在造铁玄关,为人族而奉献牺牲,万事拜托了!”
这话若是和和气气说,倒也算诚恳,但他语气很冲,还带着强制的意思,楚火萝如何忍得?
她把头一偏:“我不去。”
不想去就不去。
大师兄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会拒绝,心中更把楚火萝当成了贪生怕死之人,鄙夷之极。
“这岂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当上造铁玄关之主,关系到霸王城的生死存亡,你既然接受了精血,便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他厉声叱喝,言语中更是不客气。
“说不去就不去。”楚火萝也不耐烦了,“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你们爱当这什么秘法大匠传人,你们自己去当就是,干嘛非扯着我?”
我们是想当啊!但是你把精血拿去了啊!
大师兄心中咆哮。他自觉耐着性子,已经算是苦口婆心:“我不是早就与你说了,你既然共鸣吸纳了秘法大匠精血,便有天命在身,有你的责任。何况精血已经被你收走,其他人再也无法以血化铁,你若不来,造铁玄关怎么办?霸王城怎么办?怎可如此儿戏!”
本来应该传承的秘法大匠精血,被上一代传人白发老者做了人情,这也就罢了。
然后毫不容易祭祀大典以诚感天,共鸣了一滴秘法大匠精血成形。
——然后又被你吸了!
这时候怎么办,除了让你当上造铁玄关之主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我们愿意啊!
楚火萝语塞,她也知道这件事上她理亏,但是这精血共鸣,也没问过她的意见啊?
凭什么她就要被困在这里啊!
“我不当这秘法大匠传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她也只能强词夺理。
大师兄面色一冷,目光之中透出杀机。
“你若是这么说,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不过这办法,你肯定更接受不了。
楚火萝一喜,拍手笑道:“只要不让我当这什么秘法大匠传人就行,有什么办法?”
大师兄嘿然冷笑:“只要将你献祭,让在场三千铁血弟子分食你的血肉,便有机会再造精血传承,那便不需要你了!”
废话!
这不是刚才师父也说过的么?楚火萝懊悔不迭,她不想当造铁玄关之主,当然也更不想被人分尸。
“这不行!”
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大师兄终于失去了耐心,喝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想怎么样?总而言之,你既然继承了精血,就别想逃避责任!”
他转头大喝道:“诸位兄弟,摆阵,请传人归位!”
这是要用强了。
虽然对方是神人境第五重的长老,大师兄也没放在心上,毕竟造铁玄关本领神奇,在这被精铁与鲜血浸染的土地上,他们结成万血玄铁大阵,召唤精铁巨龙,就算是神境六阶的怪物也能扛上一会儿,区区神人境第五重,又能如何?
“喏!”
一众铁血弟子一起大喝,结阵而立,红云垂下,龙影隐现。
“你们还想逼我不成?”
楚火萝恼羞成怒:“我看在你们都是义烈之士,不想伤你们,不过再咄咄相逼,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群铁血之士为了守护霸王城,不惜牺牲,原本楚火萝是挺佩服的,但他们这般死脑筋刻板粗鲁无礼,凭什么她就要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自己不答应,他们不好好商量,还想仗恃武力强迫,这是脑子坏掉了?
“你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既然撕破了脸皮,大师兄就更没好声气,招呼着万血玄铁大阵,精铁巨龙盘绕,要将楚火萝强行带走。
楚火萝面沉如水,拔出长剑,双方对峙。
她打心眼里不愿意与这些人为敌,但若是逼迫太紧,那也是无奈得很。
一旁黑泽军师还要推波助澜,阴阳怪气道:“楚长老,这是为了霸王城大业,你身为长老,还是要顾全大局,牺牲一下。”
顾全你妹个大局!
楚火萝气得发昏,“你顾全大局,那你去放血啊!”
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骆大天王阴恻恻道:“刚才那位铁血兄弟也说得很清楚了,只有楚长老你继承了精血,所以只有你能当这个造铁玄关之主。否则的话,造铁玄关不存,霸王城覆灭,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么?”
这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上来。
黑泽军师一唱一和:“要不然楚长老就舍身取义,干脆把血肉送给这些真正的志士,他们得了精血传承,可不会逃避,会一直守护我们霸王城!”
这两人说话难听,楚火萝气得发晕,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若是她不肯当这造铁玄关之主,确确实实造铁玄关就不复存在,霸王城的城墙,自然就保不住,这可是关系到亿万人族子民的大事。
但要她像活死人一样奉献牺牲,每天吸血,这……这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这时候沈振衣却慢悠悠地开口了。
“何必如此纠结?既然火萝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说算了,那当然就是算了。
黑泽军师讥诮道:“你说算了,那霸王城怎么办?”
沈振衣双眼望天,浑不在意:“不就是一滴精血的事儿么?再举行一次祭祀仪式,再召唤一次,不就行了?”
你说得那么简单?
铁血大师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祭祀精血,何等艰难,你以为这么容易共鸣?”
沈振衣瞥了他一眼,奇怪道:“就是这么容易啊,不信,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