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内,我一般是不到周末不去医院探望妻子的。
理由是我的工作太忙。
妻子还有丈母娘他们,并不知道我的任务已经换了,换成了现在这个只要不去理会刘东升,就完全没有事情的工作。
她们的印象里,我还是那个必须得加班到好晚,辛辛苦苦敲代码的工作。
在周内,除非是有什么事情,丈母娘会打电话给我,我才会去一趟医院。
否则也就只有在周末,我像是打卡一样,去医院枯坐一上午,然后下午趁机溜掉。
今天是周五,我却心血来潮——实际上是在家呆着,闷得慌。
我来到了医院,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妻子的病房前。
妻子的病房里一直只有她一个病人。
另外一张病床,平时都是照顾妻子的表妹,在这休息用的。
貌似表妹现在,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这里照顾着妻子?
我走到病房门前,听到里面表妹在和妻子说话。
我下意识的停在了病房门口。
表妹似乎在给妻子讲故事。
毕竟要一直在这里陪着妻子,不找些事情来做,真的得郁闷死。
我站在门外,悄悄地听了几句。
“……这个女人就被官差逮到了衙门。官府的人问她是不是养狗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这个女人当然不肯承认呀!”
表妹的声音并不算好听,可能是因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原因?
表妹继续说着:“后来官府就对这个女人严刑拷打,但是这个女人却死活不招,就是不肯承认!”
“然后,就有人把那条狗带到了衙门。那条狗一见到女人,立刻就扑了上去,用牙齿将女人的衣衫撕碎,直接就做起了女人丈夫不在家,女人和狗做的那些子事情!”
“真是可怜那个丈夫,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趁着他不在家,远出在外,竟然和自家的狗有了这样的关系!”
“这在大堂上,女人公然和那只狗做着,女人不得不承认,她背叛了她的丈夫,她对不起她的丈夫。”
“既然女人承认了,那么官府就要对这个女人做出惩罚。惩罚的方式是叫做‘寸碟’。”
“寸碟,和凌迟差不多,只不过是把人切成一块一块的……”
“官府派出了两个差役,一个差役压管那只狗,一个差役压管那个女人,需要把他们两个,押送到上级的巡查督府。因为寸碟这种刑罚,他们那边的小地方官府做不了,没有专业的行刑人员。”
“在路上面,有的人就听讲了这个案子,那个女人竟然和狗在一起做那种事情!所以就有人凑钱,去贿赂那两个压管女人和狗的差役。”
“为什么要去贿赂他们呢?无非就是想要看这个女人和狗做那种事情!”
“差役收了钱,就把女人和狗关在一起,让交了钱的人,在一旁围观叫好!”
“后来差役押着这一只狗一个女人,故意走了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人愿意花钱来看这种事情。这样,差役两人就赚得盆满钵满。而那个女人和狗……”
“最后被切得一块一块的,没有人再去管他们了!”
表妹的语气平淡,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却说着这样恐怖又黑暗的故事。
“在另外一个版本里面,这个女人还怀上了狗的孩子……你还想要我继续说给你听吗?”
“不、不要!”妻子的声音很惊恐。
待到里面稍稍恢复平静,我才整理好心情,推开病房的门。
“呀,老公!你怎么来了?”
妻子见到我,有些惊讶。
她的俏脸煞白色还没有褪去,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枕头。
枕头的边缘被妻子握的死死的,现在还能看到印子。
表妹见到我也是一愣,连忙低下头,从我身边窜了出去。
我刚想要拦住表妹,却被她纵身躲过,消失在病房门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每次我来见妻子,表妹总会躲出去。
可能是因为丈母娘交代过,不要让表妹参与我们两人的二人世界?
我不知道。
至今,我和柏洁结婚以来,表妹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
既然表妹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我也就不去管她。
我坐在刚才表妹坐的椅子上,看着妻子。
妻子下意识的拨弄几下头发,又从旁边拽了张纸,三两下擦了擦脸。
“老公,你怎么今天就来了……我还没有洗脸呢!”
“怎么,你老公我还不能来看你了啊?”
“不是……就是,你这突然过来,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好?你需要准备什么?”
我不急不忙地说道:“都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了,你还有什么怕被我知道的东西吗?”
“没有,就是……”妻子低下头:“就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你看嘛!”
所以你还有多少面,没有给我展示看的?
和妻子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真是可笑。明明是我的妻子,我们却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
“刚刚,表妹是在给你说故事吗?”
“啊?你都听到啦?”妻子别过头去:“就是,闲得无聊,让表妹随便讲一讲故事……”
虽然妻子侧着头,但是我仍然能看出来妻子眼中未曾消散的惊恐。
是因为刚才那个故事太吓人了?
我说道:“故事是你选的吗?怎么让表妹说那样的故事?”
“不、不是……我就是让表妹随便说说,谁知道她听过的乡下故事,全都是那种……怪异的故事。”
妻子可能真的被吓得不轻。
我也大概明白了,之前我来,妻子一直说着什么怨童是怎么回事呢。
感情全都是表妹在说的,那些乡下的志异鬼怪故事!
我是从来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怪力乱神之类的说法的。
什么奇异传说,要么是自然现象,要么就是……
有人从中作鬼。
与其相信那些有的没的,我更乐意去听,那些布局的人的做法。
什么陈胜吴广鱼腹藏书,夜半狐鸣之类的。
我看向妻子。
不在意间,妻子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来了。
我不由得又平增一分厌恶。
“医生说了吗,你这孩子大概什么时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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