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年睡眠向来浅,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时就已经醒了过来。看见叶曦和又踢开了被子就起身给她盖上,余光瞥见她那侧床头的电子闹钟。
凌晨五点。
门铃还在响,睡梦中的叶曦和似乎是觉得吵,抱着被子往傅纪年的方向钻,然后抬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去。
男人清晨的反应正兴奋,女人这么一埋,毫无防备的闷哼了一声,然后赶紧将她拉开走下了床。
离开前,长臂一掀将被子掀起来给她盖住,遮住她睡裙下赤露的半边臀部。
醒得太早,傅纪年并不是特别的精神,一室的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摇摇烟盒摇出一根烟头,低下头轻轻的抿住,接着点燃了火,幽幽的蓝色火光照亮了俊美精致的脸。
门铃响了一会儿,终于停止了下来。
傅纪年吸了一口烟,抬手慢条斯理的从嘴边拿下夹在指尖,正打算去落地窗边看看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听见声音,又翻了个身,手臂一掀将还没捂热的被子又掀开了。这一次,女人整个臀部都暴露了在了空气当中,浑圆而挺翘。
傅纪年眼眸微眯,喉头不自觉的一紧,别过眼拿起电话接通。
“傅纪年,你开门!”
是顾又淮的声音,有怒火。
低垂着眼眸轻转,傅纪年看了眼床上正熟睡的女人,开口:“有什么事晚点再来。”
一出声,声音异常的嘶哑。
似乎是不太满意自己的声音异常,傅纪年拿烟的手顺了两下喉头,又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顾又淮听见他的声音,顿住了,以为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就没了下文。
放以前,他铁定翻过大铁门直接进去踹门!
放下水杯,傅纪年又将被子给叶曦和掀起来盖上,随后走到落地窗边儿,透过窗帘缝隙看向楼下。
楼下的大门口,顾又淮的车停在路边,他人倚靠着半开的车门看着门口的方向。
刚刚下过一场暴雨,顾又淮的车身都还是湿的,准确的说他周遭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清晨微暗的光线下,顾又淮的脸色很不好。
傅纪年又回头,满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还丝毫未有清醒意向的叶曦和。
一连一个多月,今天他难得见她睡得这么香,实在是不想放顾又淮进来打扰了她。
景尘的事情,顾又淮已经耿耿于怀一个多月,以往都是深更半夜跟景尘大吵大闹一番后来,今天却是一大早就来了。
傅纪年想,莫不成是一夜没睡?
“进来吧。”傅纪年淡声说了一句,接着挂断了电话。
顾又淮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楞了一下,
然后走到铁门手一推铁门就已经开了。
楼上,傅纪年深吸了一口烟,吐向了挂着水珠的玻璃。没一会儿,他回身踱步到床边,傅坐在床沿上默然的看了叶曦和几秒。
叶曦和睡得是真的很香,嫣红的小嘴儿微微的张着,呵气如兰。
良久,傅纪年听见有脚步上楼的声音,一边伸手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里摁灭了烟,一边在叶曦和的小嘴儿上轻啄了一下。
起身,他穿着睡衣打开了卧室的门,站到门外时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信步走到楼梯口,他手臂一伸点在墙上,拦住了顾又淮的去路。
“有事我们下楼说。”声音低沉,已经恢复了正常。
顾又淮站在比他低一阶的楼梯上,抬头仰看着傅纪年。良久,颇为无奈又不高兴的点点头。
他一边点头,一边说:“行,行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兄弟都是一辈子的这种鬼话,全他妈是骗人的,关键时候还是美人儿重要!”
“……”傅纪年没说话,看着顾又淮。
顾又淮快速的迈上一步阶梯,推开傅纪年的手臂打算横过他。
傅纪年动作敏捷,反手将他手臂拉住又把他拉回了原地,再看向他时眼底有些不悦。
“老顾,看在我面子上你不能放她一条活路?”
顾又淮突然冷声笑了嗤笑了一声:“活路?老傅,你是知道的,我顾又淮想弄死一个人还用得着犹豫?”
顾又淮试图闯过傅纪年时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儿,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不耐烦的说:“拿根烟来。”
傅纪年警惕的看他一眼,“等着。”
烟他放在床头,还得回屋里去拿。推门进屋时,像是怕顾又淮会失信趁机闯进来,关上门又反手上了锁。
床上的人听见开门声儿,抬了抬头看向门口,半眯着眼睛睡衣惺忪。
看见傅纪年走到床头,叶曦和神志不清、含含糊糊的问:“你去哪?”
傅纪年拿起烟,“抽根烟,你继续睡。”
“嗯。”
叶曦和好久没有睡过好觉,听他这么说就安心的躺下又继续睡。
傅纪年重新返回楼梯,发现顾又淮人已经不见了。迈步走下楼梯,客厅的沙发上果然坐着人。
他走过去,将烟丢在桌上。
顾又淮回过神,看见丢在桌上的烟背部离开沙发的靠背,附身过去伸手拿了烟,拿着打火机的手摸出一根烟放到嘴唇含住,然后点燃了烟。
烟雾弥漫间,他眯眼看着傅纪年,声音低低的说:“我要是打定主意不给叶曦和活路,我用得着这样每天来找她?”
顾又淮的语气里难得没有强势,参合了一丝无奈和低落。
傅纪年没出声,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一手端着一杯开水,一手拿着一瓶罐装的啤酒走了出来。
将啤酒往顾又淮一丢,顾又淮伸手准确无误的接住。
这种默契,他们打小就有,初中刚刚学会喝酒那会儿这种动作每天都要上演好几遍。
“咔哧”一声,易拉罐打开的声音在寂静暗黑的客厅响起。
傅纪年抿了一口水,在顾又淮的对面坐下,修长的推叠交,拿着水杯的手随意的搁在推上。
“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还这样缠着她……”傅纪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莫梭着手里的杯壁,嘴角似笑非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再这样,我觉得我要忍不住了。”
傅纪年一直以来对顾又淮缠着叶曦和闹持理解态度。他觉得景尘目前成这个样子,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跟顾又淮又总是绝对的保持距离,顾又淮心里难受想发泄正常。
在他的维护下,顾又淮顶多在叶曦和的面前质问、踢东西、摔东西。至少没像以往那样直接跟对方动手,他觉得还能忍。
“怎么?”顾又淮喝了一口酒,看着傅纪年笑道:“要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