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间的聚会没有女人参与。
所有官员的家属女眷都被长孙带到了别处吃席。
军中都是大老粗,给李二敬酒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
也就一帮文官肚子里装着墨水,敬酒话一句接着一句从嘴里蹦哒出来,一连说上几十句都不带重样的。
李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很明显他有些困了。
今天一大早就被李靖拉了起来,一进长安就是各种繁琐的礼节。
李跃感觉腰都酸了,但这一帮臣子还很明显做的特别带感。
一口浓烟扑面而来,刚好被打哈欠的李跃吸了个大半。
自己一个抽烟的人都被这一口烟给呛到了,真他娘那个该死的不长眼睛。
刚想骂人,结果却看薛万彻两根烟夹在一起,又是猛吸一口。
李跃惊了,他是有系统兑换烟草不假,但过滤嘴这种东西他是真的弄不出来。
老薛一口就是连着两根,一口下去劲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看着薛万彻一脸惆怅,李跃也没了骂人的心思,“万彻哥哥这是咋地了?”
老薛人很好,李靖在收拾突厥的时候,就是这家伙带着兵马暴揍薛延陀帮李靖减缓了压力。
按理来说刚才李二也给了他不少的封赏,怎么这会还拉着个死人脸。
要说迎娶公主也是贞观十八年李二请客吃饭把自己的十五妹丹阳公主嫁给他。
这会没人给他带绿帽子,房遗爱这会也是小屁孩,他本人也卷不到谋反的案子里去,怎么到哪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十块钱的样子。
薛万彻看着小了自己十几岁的李跃一时间欲言又止的样子,那感觉看了比让人便秘还要难受。
“哥哥你到是说呀,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讲的?”
薛万彻闻言凑到李跃跟前,“弟弟你不知道,哥哥我比你早到长安两天。”
“就在昨天我在府上喝酒之际,门外来了个女子不断的哭嚎。更为可怕的是那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婴儿,哭哭啼啼的说是与我所生。”
“期间在门外大喊说我刚到河北那会夜里喝醉了混进了她的房间,将她一阵折腾后便离开了村落,此后隔几日便过去一次,关键这女人是个寡妇不说,还声称我与他数次同寝,并且许下大军班师回朝之际便将她带到长安过好日子。”
一听有八卦,李跃顿时来了兴致。
“老哥难不成真是你的?”
薛万彻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了,“跃子,哥哥我虽然平时干啥不太着调,这么多年了也没个正经老婆,但诱奸妇女这事我是真的干不出来。”
“那你愁什么,直接让她滚就行了,也不用脚趾头想想你可是一路行军的总管,正儿八经的大将军,谁没事干了会晚上偷偷溜出营帐去村子里祸害寡妇。”
“哥哥也是这么想的,本想给点银子了事,但这女人一听银子在外面哭嚎的更厉害了,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吸引了坊内不少人的围观,还好程将军当时替我把巡街御史给挡了下来,不然哥哥我今天过来就要被人弹劾了。”
一听吸引到人围观,李跃感觉事情有点升级了,八卦还是一件影响力武器。
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早期的舆论战也经常靠散播八卦,以达到扰乱军心民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眼下这女子虽然不能拿薛万彻怎么样,但让他在长安城里名声臭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老哥,你没拿这女人怎么样吧?”李跃开始关切起来,这是薛万彻一但出面就相当于直接坐实。
“哥哥我还能咋办,原本府中一同喝酒的老兵想将这女人赶出坊内,但我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怜,吩咐管事给她拿了些钱又给她找了住的地方。”
“本以为事情了结,但这女人第二天又在我府上开始闹腾。就往大门口那么一坐就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李跃闻言道:“哥哥那女人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那女人只说自己是河北陈家村人,前年家里没了男人,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真假,但此女却将我当时的官位职权还有军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家中老母和几个兄弟看那小娃娃长的虎头虎脑有我小时候几分样子,便开始信以为真今日过来参加宴会之前,我母亲还为此和我吵了一架,反正哥哥我现在实在是头疼的不行。”
李跃明白,薛万彻明显就是遇上买一送一的仙人跳了。
“哥哥放心,其实此事件破局也很简单,只要咱们没做过直接过去报官就好。”
“那女人虽然说了很多关于军中的事情,但只要仔细比对其话语中必然会有漏洞,虽然不排除哥哥你的嫌疑,但此事八成是做不得真的。要不让大理寺的人过来帮你审审,只要这女人说谎,其中必然会有不小的漏洞。”
“这会不会有些过了,家里的老母早上过来时给我说想要先收留这对母子,要是我转身回去将她送到官府,恐怕老人家也得气出来个大病啥的。”
薛万彻有些害怕,作为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悍将他根本不在乎门口大闹女人的死活,但他就是害怕因为此事气到了他上了岁数的老母。
“哥哥你听我说,那女人要真是谁家被抛弃的女人,咱们收留了她亦或是给个吃饭的营生都行,到时候还能传下一个良善的美名,但现在必然不行,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贸然心软收留只会平白落人口实。”
“就算后面有官府证明真不是你干的,但届时恐怕疯言疯语就会传遍长安,天下的百姓谁不是好事爱看热闹之徒,正所谓三人成虎,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的东西传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这样做真的行吗?”薛万彻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吧哥哥,这种事情一定要严办,当然这女人是无辜的,但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也要让他们心理清楚,一路行军总管的瓷不是这么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