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因为陆长河没有表示,池若曦误以为他默认了不在意,所以才把绝世仙丹的事告诉秦有德,现在有了陆长河示意,她就不可能再把此事告诉任何人了。
由于众人都对陆长河怀有敬畏之心,导致酒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并没有那种觥筹交错的喧嚣。
秦有德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请求陆长河帮助蜀山解决剑塔危患,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池若曦在一旁看的都为他感到着急。
蜀山剑塔关乎到一场苍生浩劫,池若曦于公于私都希望此事能得到妥善解决,稍作一番思索,她对秦有德微微笑道:“秦掌教深夜到访紫霄圣地,应该不是为了向家师恭祝而来吧?”
秦有德一怔,顺着她的话茬苦笑道:“当然不是,如果早知道云霄掌教今晚飞升,我就会把贺礼也一并带过来了。”
说着,秦有德顿了顿,转头看向陆长河,诚挚道:“实不相瞒,晚辈今晚来到紫霄圣地,其实主要是想请陆仙师救我蜀山一命!”
秦有德忽然请自己救命,冷不丁差点把陆长河的筷子给惊掉,他暗暗心想:“秦掌教必是听说仙丹一事后心动了,想让我也给他炼制一枚立地升仙的仙丹。”
将心比心,陆长河很能理解秦有德的心情,如果有一位能炼制仙丹的高人跟自己同桌吃饭,陆长河哪怕跪下来叫他爹,也要从对方手里求来一枚仙丹。
关键陆长河现在并不能确定,他从夏延琴那里剽窃来的奇葩炒丹法,是否回回都能炒出仙丹。
如果能的话,虽然麻烦了点,陆长河不介意给在座的每个人都炒一枚仙丹,把这些人一锅端统统送天界去算了,反正也不费自己什么事,这样一来修仙界就没人知道自己能炼制仙丹的事情,一劳永逸。
……
“秦掌教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陆长河镇定询问道,心里则已经做好“只要你敢开口我就敢把你们在座的各位统统送上天”的准备。
当然,三个弟子除外,漠北、延琴他们那么天才妖孽,当然是凭借自己的力量飞升天界更好了。
秦有德见陆长河没有急着回绝自己,而是先询问自己难处,便明白有望请动对方,忙道:“是这样的,此事说来话长,晚辈尽量长话短说。”
“一千多年前,晚辈的师祖开天道人曾在远古遗迹中得到一座九品剑塔,将其做为蜀山的镇派之宝,师祖晚年的时候意外发现剑塔可以镇压妖怪,任何妖怪一旦进入剑塔当中,便可抽离出它体内的妖力,抽离出来的妖力用来淬炼飞剑会有出乎预料的奇效。”
“于是从晚辈师尊那一代开始,每个蜀山的长老弟子就满中土神州到处抓妖怪,当然,妖怪当中也有好妖,而我们蜀山抓的都是罪大恶极害人性命的恶妖,那些抓来的妖怪统统被我们扔进剑塔之中镇压,利用它们体内的妖力淬炼飞剑品质。”
“如此数百年下来,我们蜀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剑修仙门,就算是练气期弟子也能拥有一口品质不俗的飞剑,并且中土神州几乎都没有胆敢作恶的妖怪,妖族的妖皇率领残余的妖怪部众四处躲躲藏藏,轻易不敢抛头露面。”
说到这里,秦有德脸上忍不住浮现几分自豪神色,他当然觉得自豪了,过去在中土神州,妖族对百姓的祸害并不比魔道妖孽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在他们蜀山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下,整个中土神州的妖怪几乎都快被他们抓绝种了。
但是很快,秦有德脸上的自豪神色迅速褪去,被黯然忧虑所取代。
“后来发生了一件我们意想不到的事,自从晚辈的师尊五百年前陨落在妖族的疯狂报复之下后,我们蜀山就再也没有一个长老弟子能够掌控剑塔,而剑塔通过数百年不断积累,里面的妖怪数量已多达数十万之多,其中不乏许多渡劫期境界的大妖。”
陆长河没注意到,当秦有德说到五百年前妖族的疯狂报复时,池若曦脸上也闪过一抹低落神色。
当年妖族实在被蜀山逼的太狠了,妖皇率领全体妖怪背水一战攻打蜀山,发誓要灭了蜀山满门,池若曦的师尊云霄道人在蜀山生死存亡之际挺身相助,一人一剑杀的整个妖族大败,可惜最后中了妖皇的全套,云霄道人神魂遭创长眠五百年,蜀山掌教则就直接陨落在那场大战中。
“近些年,剑塔中的妖怪时常发动暴乱,想要冲破剑塔的镇压,而我们蜀山由于没有人能掌控剑塔,无法有效遏制妖怪的暴乱,最近几年,剑塔由内而外遍布裂痕,眼看即将崩溃。”
“一旦剑塔崩溃,里面镇压的数十万头妖怪便会重临人间掀起一场浩劫,到那时不仅我们蜀山会覆灭,中土神州的苍生百姓不知有多少要死在妖怪的爪牙之下,那些妖怪被剑塔镇压了数百年,每一只身上都有无穷怨念,如妖魔一般可怖。”
“晚辈实在没有办法迫不得已,这才来向陆仙师求助,希望陆仙师能解除剑塔危患,救我蜀山一命,也是救中土神州苍生万民一命!”
讲到最后,秦有德忧心忡忡看着陆长河皱起来的眉头,唯恐遭到对方拒绝。
陆长河原以为秦有德是请自己给他炼丹,没想到他一下子巴啦啦讲这么多,解决剑塔的危患可比炼丹费事多了,他本能就想拒绝,但又转念想想,秦有德将此事说的如此严重,关乎到无数人的性命安危,自己若是有能力的话,自然不妨帮一帮他。
不知怎的,陆长河忽然想起他在邙山突破练气期的那晚,那时无数鬼怪被绝世大佛超度为亡灵,进入黑洞中再世轮回,也正是无数鬼怪进入轮回之后,天地间才出现密密麻麻数十万缕金色灵气,那些金色灵气融入自己体内才导致自己最终突破。
陆长河有种预感,他若是能把剑塔的危患妥善解决,将一场浩劫扼杀在摇篮当中,他极有可能会再次获得金色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