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是一方四合院,张楚啸由门房引进了正屋,一进门,便见一身便装的徐大人已经在座上等着了。
两人一番见礼后,各入了座。
张楚啸惦记着杨居正的时,坦言开口:“徐大人,刚才我家大人被督察院的人带走,诬陷他强抢民女做妾,打死其兄长。大人,若您有法子,还请帮一帮我家大人!”
而后他又将杨夫人所述当年之事一一说出。
张楚啸说着要跪,徐大人连忙让下人将他拖住。
张楚啸没跪下,上方的徐大人摸着自己的胡须,沉吟片刻后,道:“杨大人这件事情时过境迁,当事人也离世多年,本官去哪里帮杨大人寻找证人?”
当事人离世,张楚啸自然知道。
他这次来为的也不是要徐大人去找人,他现下这么一说,意思就是不想去查。
张楚啸一腔的感激之情被尽数浇灭。
他眼神不由一变,突然起身朝这徐大人道:“徐大人,当年科考时,我家大人于你有提携之恩,如今他身陷囹圄,您怎么好见死不救?”
若非当年杨居正提携,眼前这位徐大人还不知道在哪。
就是现在见了杨居正,也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老师”。
旧事重提,徐大人被这一番话说得面上挂不住。
他垂下眼眸,不得不感叹这张楚啸倒是有几分骨气。
半响后,他叹息道:“张师爷,你不在官场,不知道官场的情形。如今杨大人突然被人揭发多年前的旧事,肯定是有人执意跟杨大人过不去。他就是太固执。”
他又道:“杨大人身为内阁重臣,你再猜猜,又是谁有这个能耐翻得出当年旧事?”
不等张楚啸回答,徐大人自顾自的开了口,“贤王,是贤王!贤王权倾朝野,本官如何跟他斗?”
一番话,不过是在为了自己开脱。
张楚啸冷眼看着,心里清楚这人是不肯帮忙了。
他抬手轻轻一揖,“徐大人受我家大人栽培,可如今大人遭人诬陷,徐大人却只会袖手旁观,张某领教了,告辞!”
他怒气冲冲地离了徐府,心里堵着一口气,只感觉整个脏腑都要烧起来了。
他在街上呆呆地站了片刻,忽而想起那日他跟着杨居正去见老寿安王。
张楚啸急匆匆地赶到寿安王府,很快就见到了老寿安王。
听说杨居正被抓,老寿安王惊怒拍案,“本王现在就去督察院问问他们。”
刚才在徐府经历了冷待,张楚啸不禁热泪盈眶,下跪向老寿安王磕了三个响头,两人快马加鞭到了督察院。
守门的狱卒以手中兵器拦住两人,厉声道:“督察院监牢重地,无令不得入内!”
老寿安王年过半百,气势却不比年轻狱卒弱,他猛喝一声,怒道:“你仔细瞧瞧,本王到底能不能进!”
寿安王府的令牌一出,狱卒愣了一下,然后单膝往地上一跪,慌道:“是小的眼拙,王爷请进。”
狱卒领着老寿安王跟张楚啸一起进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