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珺搀扶着东方渊,二人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东方渊所住的院子。
下人备好酒菜,东方渊拉着宁珺坐下,二人便喝酒起来。
宁珺喝了一口酒道:“先生这酒味道到醇厚。在下平时还是更喜欢饮茶。”
东方渊顿时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不知阁下喜欢喝什么茶?”
宁珺微微一笑,道:“在下家道尚佳之时,是个贪玩的性子,最喜欢用梅花上面的雪水来煮茶烹茶。”
东方渊也是见多识广的,点头道:“梅花上的雪水烹茶,味道最是清冽爽口,配上日铸茶是风味最佳的。”
宁珺赞道:“东方先生果然是雅士,可惜如今在下家道中落,想要饮此好茶已经是奢望了。”
东方渊道:“今日与阁下畅谈甚是投缘,日后老夫这里有好茶一定请你来共饮。”
宁珺听罢激动的举杯道:“多谢东方先生,说起来,在下还自己制作过一种茶,比日铸茶更加清香和美观。”
东方渊立刻问道:“不知道是什么茶呀。”
宁珺道:“日铸茶里加入冬日采摘的梅花花蕊。但为了避免梅花的气味盖过茶香,不能用小罐子来熏茶,而要用敞口瓷瓯,等到凉了以后,再用滚烫的水冲,观之如百茎素兰同雪花并泻,吹气胜兰,沁入肺腑。”
东方渊听到此处已经是心驰神往,连连抚掌赞叹道,等到梅花盛开之时,定要请阁下来制作这梅花日铸茶。
宁珺自然是连声答应,话题一转又说起琴道。“琴者,乃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说到此处,他不禁摇头叹气道“如今在下弹琴确实只是为了谋生果腹,不值一提了。”
东方渊见他自伤生世,便劝慰道:“小友莫要伤怀,平日里若无知音,可独对着那清风明月,苍松怪石弹奏一番,以寄兴趣,便也不负了这琴的雅趣了。”
宁珺点头道:“东方先生真乃宁珺的知音啊。”
东方渊一听,很对他的脾气,大笑道“人无癖,则无趣。今日得遇知己,一定要痛饮三百杯啊!”
说罢,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为了消愁,又是一连几杯酒下肚。
东方渊其实又是个不胜酒力的,没一会儿就醉了。
宁珺见院中伺候的人刚才都被东方渊遣走了,此时四周无人,他遂也不嫌弃东方渊一身酒气,亲自扶起东方渊往里走,想送他回屋歇息。
待东方渊被宁珺放到床上后。
宁珺正预备离开,可一想东方渊喝醉了,万一要人伺候喝水,遂留下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候着。
果然,不一会儿,东方渊就囔囔说口渴。
宁珺连忙倒水,小心的亲自喂他喝。
过了一会儿,东方渊又护着胸口作势要呕吐的样子,宁珺连忙将床下的一只木桶拿了出来,放在东方渊床边下。
东方渊果然一下子吐在了里面。
宁珺捂着自己的鼻子,耐心的侯在一旁,等他吐完了,他又拿了巾子给他擦嘴,又喂了茶。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见东方渊睡踏实了,宁珺这才走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