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泽目光如墨,坐在马车里,如老僧入定一般。
刚刚他一招一式都想激发达辉的气性,可偏偏对方似乎看穿了自己的诡计,就是不上当!
他的确想让达辉打伤自己,由此给纳吉赢得更多道义上的支持。
可今日,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看穿自己的意图,究竟她的心到底装着什么!
回到驿馆,他还未下车,便透过车窗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口翘首期盼。
周烨泽盯着那个身影,突然从脚靴里抽出一把刀,犹豫了片刻,便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了过去。
“殿下!”秦慕雪见周烨泽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可里面的人就是迟迟没下来。
她终于忍不住,奔了过去,在马车门口急切地道。
“雪儿,你过来扶本殿一下!”车中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似乎很疲倦。
“殿下怎么了?”秦慕雪听出这个声音有些不对劲,连忙焦急地问道。
“本殿的手伤了。”周烨泽道,“你进来扶一下。”
秦慕雪连忙爬上马车,躬身挑帘,爬入马车里。
只见贤王的手上裹着一层汗巾,那上面已经有血迹了。
“殿下,这是谁将您伤了?”秦慕雪心急地道,眼里满是心痛。
“先扶本殿进去吧!”周烨泽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扶着秦慕雪从车里下去。
两人回到屋里,周烨泽又屏退其他人,只单单留下秦慕雪伺候。
秦慕雪一身男装,平日就跟秦漠霄住在一个屋里,兄妹俩一个睡地上,一个睡床上。
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孪生兄弟。
只是贤王殿下似乎很喜欢秦慕雪,经常让她近身伺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殿下,您那手上的汗巾都脏了,雪儿帮您去拿点药回,再换一换吧。”秦慕雪道。
周烨泽点点头。
片刻后,她拿着金疮药和纱布进来了,轻手轻脚地替周烨泽打开那包裹着血手的汗巾。
“殿下,到底是谁将您伤了!”秦慕雪边揭开那汗巾,边问道。
周烨泽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慕雪揭开最后一层,看到他手掌中间触目惊心的那条划伤,顿时心疼地道:“殿下,您贵为皇子,怎么会在乌兹国被人伤了手?”
“本殿今日去了达辉王子府上,本是想去探望一下六弟,可不想那达辉王子见着本殿,非要与本殿比试武艺。说要娶他的妹妹,必须经受他的考验。还说这是乌兹国的民俗!”周烨霖道。
“雪儿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民俗!那达辉王子也太鲁莽无礼了。还将殿下伤成这样?”秦慕雪气愤地道。
“本殿想,他也不是有意的。”周烨泽道。
“殿下也未免太好心了。虽然他是乌兹国王子,可殿下也不是普通人。这般对待一国皇子,岂能容他这般!”秦慕雪道。
“本殿千里而来求娶依莉莲公主,想的是两国交好。可那达辉实在蛮狠,非要将他的妹妹许配给我那个弟弟。真是令本殿想不明白!”周烨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