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依照邱若璃的吩咐,日日跟踪邱二爷上朝下朝,一连几日,没有事发生,未曾想今日居然让他发现邱二爷果然有问题。
朝臣与皇子私会本就有问题,何况两人还如此偷偷摸摸。待两人一前一后错开入了一家酒楼,朱松立马小心得绕到酒楼后巷,纵身一跃,伏在檐牙上跟踪而至雅室。
难怪将军将他四人一同派去守护县主,邱府果然是虎穴狼巢之地。
上回他们已经失职,若不是六皇子的暗卫及时现身,县主险些中毒。而今知道邱二爷跟三皇子又要在县主的婚嫁上动手脚,朱松自然不敢有一丝大意。
等到邱二爷和三皇子达成协议痛饮,说的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朱松才悄然离开酒楼,飞奔邱府。
入府后,他直接到储秀轩里跟邱若璃禀报此事。
“好,真是我的好二叔!”邱若璃听完朱松的禀报,差点气得没将手里的杯子摔到地上。
呵,也是她抱有一丝幻想了。以为玉姐儿如愿嫁进陈家,邱二爷便会死了那条心。
结果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那个二伯从头到尾都是靠不住的。一丘之貉,骨子里凉薄之徒岂会轻易放弃滔天的权势!
如今想踩着她,坐稳周烨寰的大船,踏上扶摇而上的青云路,哼,去他的痴心妄想!
邱若璃眼底闪过一道狠厉,忽的起身走到书桌前,提起毛笔,匆匆写下几行字。
这两人既然商量计划,为防夜长梦多,怕是这几日便肯定有所行动,她一定要趁在他们发丧之前与六皇子周烨霖完婚!
……
彼时,宣帝微服出宫,一行几人乘着马车低调得来到六皇子府上。
待他占到周烨霖床前时,只见房中鸦雀无声,周烨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张脸苍白如纸。
宣帝单手负背在后站在床前,定定看着这个儿子,不由想起他为自己挡掉的那杯毒酒,如今又是自己派他出去才受了这般重的伤情,心中一片愧疚。他对这个儿子的关注一直都很少。
周烨霖自是看到了宣帝眼底的愧疚,眼中闪过一丝氤氲,但很快,面上只剩下拳拳孺慕:“父皇,不必担心,生死……由命,儿臣能……为父皇分忧,虽……死犹……荣。”
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宣帝见其一口气几次差点提不上来,不由怒从心起:“让外面的太医通通过来,治不好逸王的伤,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父皇!”
周烨霖说着作势要从床上起来,宣帝哪里敢让他乱动,忙拦住,“别动,朕知道你心善,你舍不得他们的脑袋,难道就忍心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烨霖闻言眼中掠过一道黯然,忽然状似想到什么,拉着宣帝的手道:“儿臣有个法子,兴许可以救儿臣。”
宣帝一听这话,顿时也顾不上喊太医的事,坐到床边,催着周烨霖道:“什么法子?只要你说出来,这个时候无论什么,父皇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