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事,邱二爷自然不想揽到身上,但此事干系重大。
邱二爷握着老太太的手,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儿子自当不会令邱府置于危险之境。”
“好,老太爷的事你想如何,接下来娘都照你的意思。”怕老二心存顾忌,邱老太太更是当面警告小儿子:“老三,此事全由你二哥一人做主,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便是再不甘心,邱三爷也知道此事不是儿戏。
错失滔天权势富贵,固然可惜,但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性命不保,他苦心经营至今所有才真是一场彻底的空。
“那好,你既在为娘面前亲口应了,事后倘或叫我察出一丝不妥,休怪为娘亲自请出祖宗家法。”
“儿子不敢。”邱三爷低头掩住眼底的阴郁,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道:“二哥担负整个侯府的荣辱,作为其弟,儿子自然不会扯哥哥的后腿。”
老太太满意得点了点头,转过身朝邱二爷道:“老二,你接着往下说吧。”
虽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但真要放弃令邱家一跃龙门的机会,邱二爷一时确实有些不舍。思忖片刻,邱二爷紧锁眉头得对着邱老太太道:“娘,不如先将老太爷的尸身放到邱府的地下室里冰存。”
说着一顿,似是仍在沉吟,随后叹了口气道:“暂且委屈老太爷了,此事儿子还要再想想。”
“就按着你说的办吧。”
老太太已经是精疲力竭,她年岁已高,为邱府操持大半生,如今老太爷撒手西寰,她也只是凭着一腔气支撑着。
……
连日过度劳心劳力,翌日清早荣德堂就传出老太太病的消息。
各房儿媳听后,扶着丫鬟连忙赶往荣德堂,亲自伺疾。
不一会儿,老太太躺在里屋,三房的儿媳妇都在里面守着。
吴氏心不在焉得坐在老太太床前,不时就一阵唉声叹气,“为着老太爷的事,咱们大房这回可吃亏了,若是真守上三年孝,柳姐儿跟珍姐儿的花期可都白白耽误了。”
周氏最瞧不起吴氏这股阴阳怪气的劲儿,忍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按耐不住讥讽道:“大嫂,怕是一心只担心柳姐儿,又何必扯上庶女呢。”
吴氏心里一直认定是玉姐儿克撞了老太爷,否则为何偏偏在玉姐儿出阁当天,老太爷出了事!
这会儿周氏又冷旁热风,吴氏立马黑了脸,“二弟妹,你的玉姐儿嫁了,庶女芳姐儿横竖还小,自然不需要操心。”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天意如此。”朱氏见两人越说越像是要吵起来,只得张嘴劝道:“都这个时候了,老太太还病着。”
周氏冷哼得不再搭理吴氏,转过头小声问着朱氏:“三弟妹,事发至今,就不见你着急,你真不操心璃姐儿?”
“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如何不担心。”朱氏摇摇头道:“二嫂,此事又不是埋怨几句,就能解决的。”
周氏点点头,吴氏也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