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看!”三福捧着木匣子走到他身边,呈給周烨霖看。
只见木匣子里躺着一只白底红玉的手镯,上面那一片红霞如血一样的彤红,格外令人瞩目。
周烨霖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那木匣子中的手镯,放在手里磨蹭。
光华、冰冷、绚丽、清冷!
他仿佛能看见邱如璃若是戴上这只手镯时候的样子。
它必然能与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融合在一起。
“殿下,这只手镯,奴才可是好找。”三福见周烨霖捧在手心里赏玩得仔细,遂道。
“嗯。你坐下陪着本殿一块儿用膳吧。”周烨霖总算将手镯重新放入了木匣子当中。
“谢殿下!”三福连忙福身道,“殿下,明日就要回程了吧!”
“嗯。将抓到的那三个人带回去。这一路,估计没有来时那么快了。”周烨霖道。
“殿下的身子刚刚养好,又要来回奔波!”三福略有些担忧地道,“殿下又不肯坐马车,骑马可是会扯东您胸口的伤口!”
“放心吧。徐大夫给的药,好得很。本殿已经恢复了。”周烨霖看了看三福道。
他是从七八岁就伺候在周烨霖身边的内侍。
两人即是主仆,又是朋友。在无外人在场的时候,三福甚至都可以数落他太不听话。
“药再好,那也抵不过一个字‘养’!”三福鼓了鼓他那张胖胖的圆脸道。
“回去了,就听你的,好好养十天半个月。”周烨霖忍不住掐了一下三福的胖脸儿道,“等会儿去给本殿拿笔墨纸砚,要给安平县主回信!”
“等县主嫁入到逸王府,奴才就可以轻松点儿了。让县主管着殿下!”三福道。
周烨霖莫名地露出一丝向往,连忙再拿起筷子,吃饱了饭好给邱若璃回信。
月上柳梢。
“殿下,您都画了好几张了。到底要画到什么时候?”三福靠在周烨霖画桌腿边,一边打着盹,一边嘟囔道。
原来,自从晚膳过后,周烨霖让他搬来笔墨纸砚开始,就一直画到现在。
画了一张又一张。
周烨霖总觉得不满意,重新画完,又会发觉别的不满意的地方,再重新画。
“你先去睡吧。准你不用伺候了。”周烨霖道,仍旧沉寂在绘画里,兴奋十足。
“殿下所画的都很好了,县主也未必觉得不好。”三福捡起被扔下来的一张画,摊开一看道。
“本殿说不好,就是不好。”周烨霖仍旧倔强地道。
“奴才看都很好。殿下到底觉得缺了什么嘛?”三福仍旧不解地道。
“喜悦感。本殿要她一展开这封信,就能笑出来声音来。”周烨霖道。
“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县主的,奴婢都吃惊!”三福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他自从八岁就开始伺候周烨霖,对他的个性和偏好都了如指掌,可只有一件事,他却有点不明白。
那便是周烨霖到底从何时开始,如此喜欢上那位并不讨喜的安平县主的。
周烨霖微微一愣,正欲要说什么,却又听到了从桌底传来的鼾声。